第(1/3)頁 皇帝想發(fā)瘋,他身子劇烈搖晃著,勉強撐著自己沒有重新倒下去。 這是他的天下,是他宋家的天下,誰都不能從他手中搶走。 陸昕然憐憫的看著他,這人……資質(zhì)平庸,卻又自視甚高,總以為他能將一切都抓在手中,他是這天下的主人,就應該讓所有人都臣服。 結(jié)果到頭來只剩一場笑話。 她拉著宋鈞宴的手只遙遙看著,云松卻是已經(jīng)轉(zhuǎn)身開罵。 “亂臣賊子? 你的皇位是從我手上搶走的!我的身份都是你搶走的,你占了我的身份這么多年,真以為偷來的人生就可以變成你的嗎?” “偷?”皇帝扯著嘶啞的喉嚨笑得如撕裂的碎布:“我是章皇后嫡出,是身份最貴重的皇子,你算什么?不過是個身體孱弱,娘胎里就帶著毒癥活不久的下賤胚子,父皇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沒有讓人直接摔死你!” 如果當年沒有留下他的性命,便不會有他現(xiàn)在經(jīng)受的這一切。 沒有這個家伙,就不會有人蠱惑他吃那些藥丸,他也不會落得現(xiàn)在的下場。 而這大楚的江山至少還能在他手中攥上幾十年。 云松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否定他出身的刻薄話,他壓著劇烈欺負的情緒,譏諷的抬手指向太后。 “聽到了嗎?他說你親生的骨肉是下賤胚子!你將他視若親子,他只將你當成下賤婦人!” 太后靠著軟榻一動不動,似是所有的話語都再不會影響她分毫。 這一整晚她都在回憶先皇帝還在世時的種種,從前想不通,不懂那人為何看重皇帝卻極為輕視她,不懂他為何總是會透過皇帝像是在看向另一個人,現(xiàn)在……她都懂了。 可,看起來可憐又如何,若是沒有先皇帝將人換到她身邊,她便不會有這些年的平穩(wěn)順遂的日子。 做不成太后,她的命運怕是會同那些太妃一般,整日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困在一方小天地里,熬著,等著生命終止的那一日。 如此想著,她眉眼變得無比舒展,偷來的日子就算要還又如何,至少她過了幾十年的好日子,就是現(xiàn)在去死,她也賺了。 她翻著平和的眼珠看著激動的云松,突然說了句。 “你不該怪他,也不該怪我,要怪就怪你投錯了胎,若是你生在尋常人家,有個疼愛你的爹娘,有一具健康壯碩的身體,以你的聰慧一定不是現(xiàn)在這樣。” 也許他能做攪弄風云的權臣,亦或是富甲一方的商賈。 而不是懷著恨意,終其一生都只為了報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