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一 經(jīng)典辯論-《逆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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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是什么學?”
“科學么,”這個柴宗訓還真學過:“是指發(fā)現(xiàn)、積累并公認的普遍真理或普遍定理的運用,已系統(tǒng)化和公式化了的知識。”
“科學是對已知世界通過大眾可理解的數(shù)據(jù)計算、文字解釋、語言說明、形象展示的一種總結(jié)、歸納和認證;科學不是認識世界的唯一渠道,可其具有公允性與一致性,其為探索客官世界最可靠的實踐方法。”
“根據(jù)這些科學系統(tǒng)知識所要反映對象的領(lǐng)域,主要可分為自然科學、社會科學、思維科學、形式科學和交叉學科。”
記憶力好就是好,這都多少年的課了,柴宗訓還能背誦下來。
不過符昭卻是一臉懵:“你說的字,我個個都知道是什么,但連成一段話,比之乎者也還晦澀難懂。”
“其實不難的,”柴宗訓繼續(xù)解釋到:“科學就是這世界真實存在,能看到摸到或感受到的,也可以證明真?zhèn)蔚臇|西。”
“譬如《周髀算經(jīng)》、《九章算術(shù)》都有記載的,一個三角形,勾為三,股為四,那弦是多少?”
“五嘛,這個誰不知道。”
“對咯,這個就是科學。”
符昭撇嘴到:“這分明就是雜學,奇淫巧技。”
“雜學、奇淫巧技是科學里的一種,但科學不是奇淫巧技。”柴宗訓耐心到:“就像太白的詩,屈子的曲,一樣也屬于科學。”
“那四書五經(jīng)呢?”
柴宗訓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到:“四書五經(jīng)不是科學,算是信仰吧。對于信奉者而言,可以認為他是科學,但對于不信奉者,不過故紙一堆。何以故?因為他們是經(jīng)典。”
符昭故意問到:“既不是科學,皇上素來也不喜歡經(jīng)典,想來是無用了唄。”
“非也,”柴宗訓說到:“何謂經(jīng)?經(jīng)者,常道也。經(jīng)典即是傳授終極價值而非具體知識的那一類文本。科學技術(shù)會因時代不斷發(fā)展而落后,經(jīng)典卻歷千祀而不墜,與日月同輝。因為它們是永恒人類之道的載體。天道不變,人道不變,經(jīng)典便不會過時。”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大學》修身,《中庸》執(zhí)中。《詩》三百,無非琴瑟和諧,天性流露;《書》六十,莫不惟精惟一,道心自儆。《禮》不過敬,《易》不過智。”
“《春秋》三百年,篡弒滿篇,陳年舊事,看似早該過時。但圣人賞善罰惡之心,憂世憫人之意,何嘗絲毫蒙蔽于天地?須臾朽廢于古今?”
“守孝三年容易滿,思親百年永難忘;時至今日,雖大多禮儀被廢,淑女君子其情常新。‘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今人配青衿者少矣,讀之卻常令人神往感動,只因人情未變。”
“太白詩歌,屈子曲賦之所以永恒,正在于他抓住了人性的永恒性。文學如此,經(jīng)典更是如此,因為他捕捉了天道的永恒性。‘朝聞道,夕死可矣’。”
“圣人的話,流傳已一千五百年,卻仍未過時,為何?只緣天道未遷,經(jīng)典自巋然不廢。”
“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經(jīng)典不是自封的,而是歷經(jīng)大浪淘沙,為世所承認的,集盤古開天地以來對永恒價值追問之大成的文本。圣人不過是先你我一步達至天道者而已。倘說圣人是天道之人格化,經(jīng)典便是圣人的文本化。天道未改,經(jīng)典不替。”
“若天道都無用了,經(jīng)典自然無用,但到那時,還有什么是有用的呢?”
柴宗訓說了一大堆,符昭雖然聽不懂,但眼里滿是小星星。
能夠一氣呵成說這么多,自然是你話多,你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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