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章 見紅-《金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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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間,顧家走私牙鳥片的事流傳在江北各地,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些年因著牙鳥片家破人亡者數(shù)不勝數(shù),但凡談起牙鳥片,世人無不痛恨。謝承東在江北一直禁煙,斬獲者一律殺無赦,眼下顧家竟是被牽扯了進來,光是在碼頭緝獲的那些牙鳥片,便是將顧廷亮槍斃個十余次都不足以平民憤,更不要說之后在顧家的庫房仍是搜出了大量的牙鳥片,此事在北陽立時掀起了驚天駭浪,民怨紛紛,俱是要求當局徹查此事,務(wù)必要將顧家的人繩之于法。
自那晚邵平帶著江北軍在顧公館大肆搜索了一番后,顧晟年經(jīng)不住這般打擊,當場便是病倒,顧廷亮仍是身陷囹圄,外界呼聲漸高,定要當局將其處以極刑,顧家人聽得此事,顧晟年不得不拖著病體,在外四處為兒子奔走,顧家家私豐厚,本想上下打點,豈料竟無人敢插手此事,就連之前與顧家一向交好的內(nèi)閣總理,待顧晟年再次登門,也都是稱病不見。
顧晟年在商場摸爬滾打了這些年,自是明白謝承東位高權(quán)重,手握重兵,他若是當真要整治顧家,即便是總理,也無法與他抗衡,想通了這一點,顧晟年終是心灰意冷,仰天長嘆,連夜帶人去了軍營,甘愿將萬貫家產(chǎn)拱手相送,只要他放顧廷亮一命。
軍營。
“司令,顧晟年來了。”邵平走進屋,對著謝承東恭聲開口。
謝承東正在簽署文件,聽到邵平的話,連頭也未抬,直到將文件簽好,交到秘書手中,謝承東擰上鋼筆的筆帽,才對邵平道了句;“讓他進來。”
少傾,顧晟年從屋外走了進來。
不過區(qū)區(qū)幾日的功夫,顧晟年兩鬢斑白,眼底發(fā)青,竟似老了十余歲一般,再無昔日的意氣風發(fā)。
“來人,給顧會長上茶。”謝承東聲音淡然,對著侍從吩咐。
“不必了,”顧晟年壓抑著怒火,與謝承東開口就是一句;“謝司令,顧某之前思慮不周,得罪了你,顧某今日前來,特地向你賠罪。”
謝承東聞言只是淡淡一笑,“顧會長說的哪里話,你何曾得罪過我?”
顧晟年不理會,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謝司令,這里,是顧家所有的積蓄,還請謝司令笑納,能放了小兒。”
顧晟年說著,從身后的隨從手中接過了一個盒子,將盒子打開,百萬鷹洋的票據(jù),便是擱在那里。
謝承東看也未看,只燃起一支煙,抽了一口。
“謝司令,小兒如今在您手上,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再為難顧家。”顧晟年憋著氣,為了兒子,不得不伏低做小。
謝承東這才抬起眼皮,看了那票據(jù)一眼,與顧晟年道;“顧會長是要賄賂謝某?”
“謝司令,小兒是生是死,全憑您一句話,顧家已經(jīng)拿出了誠意,倒不知司令還想怎么樣?”顧晟年雙眸赤紅,大病之下,就連聲音也遠不如從前那般中氣十足。
謝承東的手指緩緩將盒子蓋上,讓侍從遞回了顧晟年手里,他彈了彈煙灰,極其平靜的說了句;“顧會長,令郎此事事關(guān)重大,眼下江北的老百姓俱是眼巴巴的瞅著這個案子,即便謝某有心想幫襯,怕也是無能無力。”
“謝承東!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顧晟年目眥盡裂,若不是被身后的隨從攔住,當即就要向謝承東撲來,“那些牙鳥片的來龍去脈,沒人會比你更清楚,難不成,你是要殺了我兒子,逼得我們顧家家破人亡你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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