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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流歌舞完一段，嬌喘著退到一旁休息，她端著茶，凝神思量片刻，想到剛才與寧流煙對視的那一眼，她早知道妹妹心有不甘。從小，寧流煙事事都要與自己作比較，有時故意輸給她，她又哭嚷著不依，說寧流歌這個做姐姐的欺負(fù)她。

    “這丫頭該不會做出什么傻事吧……”她低聲喃喃道，抬眸掃視著一眾舞姬。

    緋云姑娘似乎學(xué)了乖，與另一個十分交好的女子一起細(xì)聲討論著寧流歌剛才示范的旋步，目光與寧流歌相交時，她有些膽怯地低下了頭。

    寧流歌輕蔑地別過頭，暗道：心胸若能坦蕩蕩，何須害怕。

    “寧上師，寧上師！”一個家仆來稟，站在臥月臺下不敢再上前，遙遙高聲道，“花姨娘請你早點下了學(xué)，到前廳商議。”

    寧流歌一聽這話，心中早已明白了幾分，當(dāng)下應(yīng)聲道：“我稍后就到！”

    家仆應(yīng)聲而去，腳步匆忙，更不敢怠慢，往幻園方向去了。

    緋云湊上前來，不悅道：“那小廝怎么有膽子私自往幻園里闖，我們這會兒都在外頭修煉功課，里邊當(dāng)真是空無一人了……”言下之意是不準(zhǔn)他人進去幻園。

    寧流歌為之一笑，本想說幾句打趣的話，念及緋云身邊跟著幾名長舌多嘴的姑娘，終于忍住沒有當(dāng)場說明。她舒緩了一口氣，又理著裙褶，移步至臥月臺正中，作勢起舞道：“我再跳一遍三步上旋的動作，你們練習(xí)著，熟練之后，自己下課吧。”

    ……

    “樓里是不是新添了一位姑娘？”寧流歌問前頭引路的王伯，她猜妹妹已經(jīng)自己跑到了花姨娘跟前。

    王伯緘默不語，沉聲道：“寧上師見了姨娘，自然就會明白。”

    二人正說話的檔兒，前面已經(jīng)到了花姨娘在前廳的屋子，門外早有沈老媽子和鸚鵡候著寧流歌，見王伯引她上樓，前者忙進去回稟花姨娘，后者迎下樓梯，攙著她溫潤豐滿的手掌舉步向上。

    未進門，就已經(jīng)聽到了熟悉的小曲――杏花天，寧流歌心理更清楚，花姨娘屋里的就是妹妹寧流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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