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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凝謀劃一閃，微微頷首，準蕭瀟離開。蕭瀟留下一筐的碎布，相當慶幸白凝沒有為難自己，躡手躡腳地退出了她的視野，躲進旁邊的走廊里喘氣。

    “你這丫頭！”身后冷不丁地響起一個人聲。

    蕭瀟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忙扭頭錯愕道：“黃公公！”媽的，這死太監難道一直在監視自己嗎？那自己跟白凝搭訕的事情他肯定一清二楚。

    黃玉忠一副“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的樣子，拉長了臉，凝著蕭瀟烏黑的眼珠子。

    “我只是把東西交給她而已。”蕭瀟吐了吐舌頭，表示自己是出于工作需要才和白凝接觸。

    黃玉忠并沒有責備她不懂規矩，只是再次叮囑道：“我再說一遍，那位來頭很大，可以說，在織造廳，我還不如她說話管用，你……好自為知吧！”

    蕭瀟愣了片刻，被黃玉忠這番語重心長的囑咐所感動，她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公公，如果我不是太子的人，你不會對我這么好，是么？”

    黃玉忠闔下眼皮，雖未言語，蕭瀟倒是明白了七八分，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他又啰嗦了一句：“織造廳以外的地方少去。”

    蕭瀟肩膀瞬間耷拉下去，此刻連撞墻的心思都有，織造廳這么屁大的地方，她轉悠了四五天，早就熟悉，閉著眼都能不磕不絆走到任何地方。她顧自向前，朝后揮手道：“謝謝公公！”

    簡碎布的事情告一段落，蕭瀟一連好幾日沒見到冷面白凝，原本提心吊膽，漸漸放松許多。黃玉忠新安排了一張矮桌案，專門給蕭瀟制衣使用，擔心她浪費好料子，就挑了幾塊稍微大一點的邊角料讓她學習裁剪手法。

    “剪好了。”蕭瀟一氣呵成，剪完一百多條細細的布條，一把抓在手里交給黃玉忠驗收。

    黃玉忠臉色一變，神情復雜道：“都是你剪出來的？”天知道，他故意安排了一個宮女在布頭上畫粉線，每兩道粉線中間只有半根手指粗的空隙，事先打算磨練蕭瀟的意志力，讓她剪上一兩天的。沒想到才半日的功夫，蕭瀟就做完了。

    黃玉忠仔細翻看那些布條的邊緣齒痕，十分平整，完全不像是裁剪新手的工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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