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再觀烽火臺,就見天子叩問周天。 天子在烽火臺最頂,望向搖曳的熊熊烽火,叩禮而問—— “敢問周天,寡人何子之德,勝之?” 天子示意王后與褒姒。 兩位為母之人,皆忐忑。 兩位世子,皆不安。 此時的天子,與他們尋常時所見,多了一份高高在上,目視冷淡之感。 其周身的半圣威勢,讓兩人都難以接近。 天子瞥來。 王后心頭一跳,腿腳一軟,卻是踉蹌倒地,一旁的宜臼更是隨著王后摔倒。 “啊…”宜臼痛哭。 一旁的王后還來不及照料自己,就緊忙去安慰宜臼。 可宜臼何曾如此受痛,在涇渭之時,都是被人恭維,不曾吃苦,此番一下,再加上天子那冷漠的目光,更是驚哭不斷。 “我兒,快停下,此時不能哭啊……” 一個二歲的蠻橫孩童,此時一哭,豈是尋常皆對其溺愛的王后能安撫的。 “夠了!”天子一怒,如此場景,豈不是落他臉面。 一旁的褒姒見此,都不由為之一嚇,拉緊了伯服。 伯服也害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的父王……或者說天子。 “啪!”王后著急,在天子呵斥下,竟然打了宜臼一個巴掌。 宜臼嚇傻,連哭都不能止住。 “母親,你打我?” 宜臼卻是淚水鼻涕橫流,質(zhì)問王后。 可不等王后解釋。 天子怒聲道:“不必問天了,有無德行,此時可見,你申氏為母,就是如此教導(dǎo)自己的兒子的,可有母德乎!” 望向宜臼,天子不悅。 “年雖弱,但卻曉得質(zhì)問母親,可有子孝乎!” 母德子孝? 王后大腦一懵,下意識要求天子贖罪。 可天子卻揮衣袖。 “今日,烽火之前,申氏失母德,不當(dāng)為大周之王后也!” “啊?”王后心頭一震,卻是天子用九鼎氣運(yùn),剝奪了她的身份。 “嘔!”一口鮮血上涌,不可思議地望向天子,其面目猙獰,血污滿臉。 宜臼驚恐,卻不去扶。 “啊!” 看向宜臼,天子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短暫而無力,根本無法逆轉(zhuǎn)這冰冷之言:“宜臼,寡人第二子,嫡也。” “今日,烽火之前,宜臼年幼而少德,不當(dāng)為天子!” 宜臼不明所以,只覺自己之物被人所搶,可他懼怕天子,不敢說話。 天子望向躲在褒姒與其身后的伯服,面目似乎柔和了一些。 “褒姒,褒國之女,入宮來賢惠兼?zhèn)洌跊芪紩r為母而德,今日在烽火之前,許為王后也。” “伯服,寡人之長子,為子好學(xué),與風(fēng)子學(xué)琴,自食其力,親自鑄琴,有小德之像,今日烽火之前,可許太子也。” 大周氣運(yùn)動,似在探究褒姒與伯服的所作所為,但又似乎在抗拒。 為何抗拒? 皆因為。 周天是以《周禮》為基礎(chǔ),定調(diào),經(jīng)過數(shù)百年的延續(xù),印刻在人族之中,領(lǐng)銜為天。 其如同在風(fēng)澤時,風(fēng)允所遇的的惡風(fēng),已經(jīng)有了靈性,自我之私——維護(hù)《周禮》。 而天子此番,廢嫡尊庶,正是背離《周禮》。 即使是天子,《周禮》又怎能輕易允許呢? 可天子此時,為半圣之力,借助了九鼎的力量。 九鼎,定氣運(yùn),比之《周禮》還要古老,是尊德之物,所以此番天子以涇渭之試,探兩位世子與世子之母的德行,是符合九鼎的定論的。 “嗡!” 如此矛盾下,在宗祠中供奉的《周禮》飛縱而出,與九鼎氣運(yùn)爭鋒。 不絕也…… 這也是天子在烽火前只是許諾的原因,要等九鼎勝出,他才能正式冊封褒姒為王后,伯服為太子。 在此之前,申王后依舊是王后,宜臼依舊是嫡子,王位的第一人選。 “寡人勸你,還是自辭其位,歸申國去吧。” 天子望向申王后。 申王后凄慘一笑,惡狠狠望向褒姒與伯服。 褒姒欲言,但是她如今,也身不由己。 見此,申王后厲聲道:“妖女,你禍國殃民,廢嫡尊庶,怎能成之?” 是罵褒姒,但是褒姒與天子都清楚,這是在罵誰。 一向莊重的申王后,此時卻也癲狂不已,唯記得不牽連母國,不然就不是罵褒姒,而是罵天子了。 “王后為什么要辱罵母親,母親什么都沒有做……” 伯服不喜地望向申王后。 “小子,此時我還是王后,你也應(yīng)該尊我。”王后緊盯這伯服,伯服慌張。 “好了,走吧,歸宮后,寡人會親擬此書,告知天下,待吉日,行此廢黜之事。” 申王后見天子冷漠,帶著褒姒與伯服離去,痛心不已,暈厥而倒…… “母親!” 烽火臺頂,只剩母子二人,宜臼驚慌,尋求親近之人庇護(hù),此時再喊申王后,卻也無用……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