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泉州府尹張柯帖木兒見過平章官人” “泉州府達魯花赤哈達禮見過平章官人!” …… 李洛身穿嶄新的一品紫色質孫服官袍,腰橫玉帶,掛著鑲寶石的匕首。頭上戴著鑲嵌珠玉的四方瓦楞帽,加上前呼后擁,一派高官大員的氣派。 “諸位同僚免禮!本堂李洛,欽命治閩!這是本堂告身印信,諸位同僚,按律查看吧。”李洛端坐馬上說道。 隨即便有親兵捧著告身印信,向眾人一一展示。 這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新官到任,都要向同僚出示告身,驗明官身。告身用蒙漢兩種文字,確保都能看懂。 高麗人? 幾個大僚看到告身上寫的是“高麗仁州李氏”,頓時心生不爽。他們不是蒙古國族,就是色目貴族,見到一個高麗人出任他們的上官,哪里會服氣? 不過很快,他們就想起李洛是誰了。原來是征東大勝,爵封江華郡公的李洛啊。 元朝極重軍功,想到李洛立了大功,幾個大僚頓時收起了輕視之心。 李洛看幾人表情,哪里不知道他們想什么?哼,倘若你們老實,也就罷了。要是不老實,整治你們的手段有的是。 班長,要有班長的權威。 李洛當先縱馬入城,幾輛馬車跟在后面,數百親衛前呼后擁,在圍觀百姓的目光中煊煊赫赫而過,真是好不得意。 眾人來到平章府,中門早就大開,李洛昂然而入,直接進了“平章節堂”,老實不客氣的坐下。 顏隼等左右親衛,立刻排列兩邊,氣氛頓時肅然起來。 “平章官人,如今已近黃昏,不如先用膳如何?我等也好為大官人接風洗塵啊。”泉州府尹張柯帖木兒說道。 此人是個漢人,在名字后面加上“帖木兒”,當然是標榜心向大元。當然,李洛絕無資格嘲笑張柯,因為他不也是李洛哈剌不花么? 李洛冷笑,用“高貴”的蒙語說道:“我來時,偉大的汗王告訴我,閩地成了海盜們撒歡的地方,成了反賊們的安樂窩。他們在閩地上放肆的吃羊,然后將羊骨頭扔在閩官們的臉上!” 為何李洛要先來個下馬威?因為不這樣無法樹立一把手的招牌。甚至,還會被架空。 平章官人一來就不假辭色的翻臉發威,令堂上的閩省官員大為詫異。 尤其是正二品的右丞和左丞,一個蒙古官人,一個是色目官人,都是有根腳的朝廷大員,可不是一般官員,他們哪里受得了這個? “平章官人,本官一年前還見過大汗,大汗可沒這么對本官說過。”右丞哈歹只冷笑著不軟不硬的頂了回去。 他是蒙古貴族,萬戶那顏的根腳,他怕什么?他不信李洛能把他怎么樣。哼,這大元朝,可是蒙古人的大元。 左丞薩普勒也面色不愉的說道:“平章官人,這話就過了吧?即便大汗這么說,又與我等何干?” 除了右丞左丞,其他官員沒有出頭,神仙打架,他們犯不著。 李洛看著這兩個副手,心里冷笑,你們果然跳出來了。 他又不傻,倘若沒有準備,怎么可能一來就發難?崔秀寧的特察局成立兩年了,已經成為這個時代最專業的情報機構,閩省靠近海東,特察局怎么會不調查行省高官? 可以說,閩地三品以上文武,特察局全部做過功課。 李洛勃然大怒道:“放肆!哈歹只,你這是質疑本堂么?哼,大汗對爾等很是不滿!前次阿魯不花犯事撤職,爾等就沒有絲毫干系么!大汗讓本堂嚴格整治閩地,無論官民,一體整飭!太子還說,剿匪不利者,查辦!激起民變者,查辦!昏聵無能者,查辦!” “這一兩年,先是陳吊眼造反,后是女賊許氏造反,再是海盜破泉州,甚至偽宋在泉州復辟!這還沒完,最后一百多萬貫皇稅被劫,五個朝廷命官被殺,殘宋水師來去自如,連番上岸騷擾!爾等是干什么吃的!” “這閩省,還是我大元的閩省么?哈歹只,本堂問你,反賊許氏劫掠皇稅,是怎么知道路線和時辰的?咹?是你泄露的吧?” 哈歹只神色一滯,隨即冷哼道:“你敢污蔑我哈歹只!李洛,今日你不說清楚,本官一定要奏你一本!” 李洛站起來背著手,下堂來到哈歹只面前,看著他的眼睛,“哈歹只,你好大的膽子啊,你知道你的侍妾是什么人么?她是許氏手下的女賊,你知道么?皇稅上京的路線和時辰,是你泄露給她的,你知道么?” 哈歹只的神色劇變,心里只有一個聲音:李洛怎么知道! 那個侍妾,是大半年前納的,不但長的美,人也很聰明,蒙語學的也快,他很是喜歡,漸漸的,哈歹只就開始讓她幫自己處理一些公務。 誰知前段時間,此女不辭而別,留下一份書信,說自己是許氏的手下,本來派來刺殺自己的,但不忍心下手,所以只好離開。 可是緊接著,皇稅被劫,幾個官員以及押送的官兵全部被殺。哈歹只知道此事和自己脫不了干系,所以一直惴惴不安。因為,那個侍妾看過關于押送皇稅上京的公文。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那個侍妾根本不是女賊許氏的手下,而是特察局精心培養的女特務,也就是“東西南北中”五秀中的“南秀”。 南秀本是風塵女子,李洛任寧海州達魯花赤時得到的。南秀被崔秀寧培訓半年后,潛伏到哈歹只府中,竊取了不少機密。 “本官不知道你說什么,哼,要是今天不說清楚,本官一定參你一本!”哈歹只雖然心虛,但態度還是很強硬。 反正那賤人已經跑了,又沒有人證,李洛能拿自己怎么樣? 李洛冷笑,“好,那本堂就讓你見識見識。來人!” “在!” 親衛們雷鳴般應道。 “帶人證!” “諾!” 很快,一個色目人被押了進來,很顯然,他之前是李洛車隊的馬車里。 哈歹只一見這色目漢子,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這不是他幾天前派到海灘鹽場收稅的奧茹丁么?奧茹丁是他的心腹管家,怎么落到了李洛的手里? “狗奴才!你怎么在這里!”哈歹只喝道,心里有點慌,因為那侍妾逃跑后,他曾讓奧茹丁帶人四處追捕,奧茹丁知道那女人是許氏派的奸細,也知道她泄露了皇稅的消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