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銀礦煉出了多少銀子?”李洛問道。 崔秀寧不假思索的說道:“截止昨日,共煉制出了一百三十多萬兩,耗費了三分之一的銀礦石。 李洛沉吟著說:“那就是日國銀礦最多只能煉成四百萬兩銀子。加上從日國得到的金銀,總共七百萬兩。” 崔秀寧點頭:“對,到年底我們就只剩下七百萬了。棉布和白糖今年雖然能出來,但短期內很難賺大錢?!? “還有,種地的壯勞力不足,總不能老是對外買糧吧?那風險太大了。我們不但缺耕田的牛,也缺種田的人?!? 顏鐸道:“水陸兩軍,新兵老兵十萬人,卻每天只是訓練,為何不用軍士屯田?” 李洛笑道:“咱們唐軍,可是要和蒙古鐵騎對決的。只能見天苦練,無法邊種田邊練兵?!? 唐軍采用的是后世全脫產,高強度的訓練方法。軍士每五天才休息一天,其他時間都是在訓練。這和古代軍隊兩三天一操練,其他時間種田打雜完全不同。 顏鐸道:“那就只有多抓奴隸了。我看這日國奴隸就很好用,可惜數量不多。要是再有個十幾萬奴隸,就不愁糧食了。” 李洛道:“所以,兒才打算幫元廷最后打一仗,打安南?!? 顏鐸點頭,“嗯,倒是可以抓安南奴隸,也能發次橫財。打下安南,還能讓元廷駐軍,分散元軍兵馬,這是一箭三雕了。” 李洛笑道:“爹說的是,但還有一個好處,該是一箭四雕才對?!? 顏鐸摸著胡須想了想,“你也想要安南?想借元軍的手,將安南的元氣耗光?” 李洛道:“正是如此。安南和倭國一般,有很多硬骨頭。不把那些硬骨頭鏟除,要想安穩占領就太費勁了。兒想拿到征南大將軍的位子,用元軍這把刀,斬斷安南的脊梁。等到唐軍占領安南,就容易的多。” 崔秀寧道:“元廷征日即將結束。元廷已經內定了唆都為征南大將軍,打算十月出兵征討安南。李雍的消息,說是蒙古軍兩萬,探馬赤軍五萬,大理兵三萬,漢軍十萬,總共二十萬人?!? 李洛知道,歷史已經被蝴蝶效應改變了。 原本元廷是1284年征安南。可由于征日成功,征討安南提前了兩年,而且主帥人選也變了。 原本歷史上的主帥,是鎮南王脫歡,唆都是副帥??涩F在變成了唆都是主帥。 “十月出兵,那就只有幾個月了。能不能搞到元軍的部署軍略,透露給安南人?”李洛問。 崔秀寧點頭頭:“應該可以?!? 李洛道:“要想法設法讓唆都打敗仗,這樣我才有機會謀取征南大將軍的位置。但是,安南也不能贏得太輕松了,一定要元氣大傷。” 崔秀寧苦笑:“你的要求還真苛刻。好吧,我讓他們試試。派去南安的人,也是時候動身了?!? 三人商量了很久,當下決定在江浙分批購買一百萬石糧食,再用鹽鐵在遼東和乃顏換五萬頭牛用來耕田。 李洛和崔秀寧在太公院陪著顏鐸吃了晚飯,就帶著李征回到臥房。 真是小別勝新婚啊。兩人洗了澡,立刻迫不及待的滾到一起,胡天胡地起來。也不知道是誰收拾了誰,總之,真真不可贅言。 等到夜深人靜,那對男女的聲音才清晰起來。 “海東這鬼地方,真是太熱了。做男人不容易啊,動不動就整一身汗。還要洗個澡才能睡?!? “你這是人話么?我告訴你,晚上兒子餓了哭,你去給他想辦法吧,我是沒辦法了?!? “什么?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有你這樣的爸爸么?說出去丟死個人,整個唐國的臉都會被你這君上丟光。” “行行,他要餓哭了,我去熬米粥給他吃?!? “切!米粥!他不要吃米粥!” “好吧,那你當時咋不阻止我?我當時沒想起來?!? “我去!媽蛋,你占了便宜還賣乖,敢情還怪我了是吧!” ………… 進入六月下旬,就在李洛回到海東之際,千里之外的日國關東,元日戰爭已經到了最后的時刻。 半年以來,元軍兩次增兵,使得關東的元軍超過十萬人,其中光蒙古鐵騎就有四萬。 十幾萬元軍,和幾十萬幕府軍隊,以及更多的日國農兵,展開了半年的血戰。 半年的血戰,讓整個關東平原,都淪為廢墟,到處都是滿目瘡痍,十室九空的村莊。 兩三百萬日人,死于元軍屠刀之下,其中大多數是青壯男子。 日國的元氣,日國的硬骨頭,已經被消耗殆盡。 截止到六月,數量龐大的日國民兵,終于煙消云散。殘酷的殺戮,讓剩余的農兵再也提不起反抗的勇氣,紛紛放下簡陋的長矛,選擇了臣服。 幕府拼命武裝起來的幾十萬正規軍,也在蒙古鐵騎的打擊下,幾乎消耗殆盡。當然,元軍的傷亡,也達到五六萬人。光是蒙古騎兵,死傷就有一萬余人。 幕府的血,快要流干了。除了一座被圍的水泄不通的鐮倉城之外,關東已經徹底落入元軍手里。 就連日本行省平章玉昔帖木兒,也把平章府從九州島大宰府搬到本州島的大阪城。 日國,真的要完了。 鐮倉城內的甘繩官邸,北條時宗正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年僅三十出頭的北條時宗,如今滿頭白發,滿臉皺紋,雙頰深陷,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渾身散放著將死的腐朽氣息。 僅存的幾位家老和大武士,默默跪坐在榻前,人人垂淚不語。一大群侍妾跪在武士們后面,低聲飲泣。放眼望去,滿殿凄涼。 只有僧人們的木魚和禱經聲,似乎讓眾人的心,稍微安寧了一些。 宋人禪師大休正念,雙手合十站在榻前,朗聲說道:“正壽丸(時宗小名),你今日出家之時,便為圓寂之日。老衲賜你法名道杲,人間萬事與你再也瓜葛,你可安心去了!” 北條時宗吃力的抬起手,指指北方。 家令平賴綱會意,垂淚道:“主公放心,貞時殿下此時必已到陸奧,會繼承主公遺志的?!? 前段時間,眼看翻盤無望的北條時宗,將自己的兒子北條貞時,連同最忠心的一些武士,送去了本州之北的陸奧國,希望貞時能在陸奧繼續抗元。 北條時宗露出一絲恬靜的笑容,他沒有吟唱和詩,而是念起中原的一首詩:“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