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3、854節 大元使者,氣抖冷-《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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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
這是一個讓蕭氏兄妹既恨又愛,既熟悉無比又陌生無比的女子。
蕭氏兄妹的神色一時間非常復雜。辛苦,讓他們剎那間就想到當年的往事。
“快請進來。”蕭焱嘆息著說道,“不要讓蒙元使者知道。”
“諾!”
不一時,辛苦就帶著石珊瑚施施然的進入大帳。
是她。
只一照面,蕭氏兄妹就認出了這個大唐欽使,不是辛苦是誰?
只是,此時的辛苦已經不是那個人小鬼大的少女,她已經成了一個年過十八的女子,沒了當初清稚的容顏,卻更加美麗動人。沒變的,就是那一雙略帶狡黠的眸子。
只見辛苦招呼都不打,就徑直走到兄妹兩人身邊坐下,抓起蕭畾的杯子一口氣喝干,若無其事的指指石珊瑚,“這是珊瑚,宮里的大侍衛,你們讓人給她打杯茶,再弄點吃的,我們可是都餓了。”
蕭家兄妹面面相覷,他們萬萬想不到,辛苦幾年不見面,一見面竟然招呼都不打,也不寒暄敘舊。
難道不應該是“好久未見”、“風采如昔”,再感嘆一番造化弄人、世事難料之類的么?
蕭焱只好下令,讓侍衛去給石珊瑚倒茶。
辛苦喝光蕭畾杯子里的茶,這才說道:“我是天子所遣,是大唐欽使,按說,你們見到我應該行禮才對。可我們都是故人,也就不要講那么多虛禮。”
“蕭焱哥哥,蕭畾姊姊,小妹這次來,是幫你們脫困的。”
直到此時,蕭焱才有機會說話:“苦兒,天子的大軍到了?”
蕭畾也是一臉期待。要是大唐來解困,那干嘛還要降元?
辛苦搖搖頭笑道:“天子在中原大勝,如今已經收復河南江北。驅除韃虜,指日可待了。不過,大軍從中原來天竺,路途遙遠,暫時到不了。”
蕭家兄妹頓時拉下了臉。
什么叫暫時到不了?
根本就是指望不上!
大軍的行動是很緩慢的。哪怕只有五萬人,從中原到天竺,最快也要一個多月。
有這一個多月,他們早就完了。
他們最多就能支持十天半月。每拖延一天,后方的叛亂就更大一分,軍心也更低迷一分。對岸的中南天竺諸國聯軍再一進攻,根本就是必敗之局。
遠水不解近渴!
“這么說,朝廷根本沒有機會救援我們了?是這個意思么?”蕭畾神色不善的說道,“苦兒,你別以為你我是故人,就以為我兄妹好欺。”
辛苦笑嘻嘻的,“王師沒來,可小妹不是來了么?”
“你了來了有什么用?你能說服對岸退兵?你能幫我們收復南方失地?你能幫我們鎮壓國內叛亂?”蕭畾逼問道。
辛苦幽幽說道:“我不能。”
蕭畾冷笑:“那你還來干什么?你以為我們面臨滅頂之災,還會聽大唐天子的圣旨么?我們割讓恒北給大唐,稱臣納貢,自為封藩之國,可大唐卻只知道要好處,卻見死不救,這是李氏天子的做派么?”
辛苦一笑,“我不能,可蒙元使者能啊。”
什么?蒙元使者能?
蕭氏兄妹畢竟都是人精,辛苦一句話,立刻就提醒了他們。
蕭焱眼睛一亮的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假意投降元廷,讓元廷恐嚇對岸天竺聯軍退兵,以為緩兵之計?”
蒙元自從鐵木真起威震西方,蒙古大軍也數次攻打天竺,事實上后世天竺也是被蒙古軍隊征服。眼下忽必烈更是一統幾大汗國。天竺諸國無不害怕元軍南下。蒙元使者要是恐嚇天竺聯軍,從中斡旋,對方應該會退兵。
“就是如此。”辛苦干脆挑破,“大唐早知道蒙元使者在你們這。你們到現在還沒有降元,那是你們聰明。要不然,你們知道會是什么下場?”
“蒙元無非是讓你們渡過恒河,前后夾擊恒北唐軍。想必他們也給了你們承諾,說是將恒北還給你們,對吧?”
“可要是大唐退出恒北,元軍真會把恒北還給你們?你們自己也不會相信吧?蒙古人垂涎天竺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年就不止一次攻打過天竺,以后還會繼續打。他們利用完你們,接下來就是過河拆橋,滅了你們。他們既有這個實力,也有這個野心。”
蕭焱苦笑:“我們何嘗不知?可那是以后的事了,起碼元廷能讓我們渡過眼前危機。而大唐,連眼前危機都幫不上忙。”
辛苦點頭,“我知道你們的難處。陛下和娘娘都很體諒你們。要是我此來一點忙都幫不上,那為何要來呢?”
“你們馬上假意答應蒙元使者,就說愿意降元,條件是,說服對岸退兵。只要對岸退兵歸國,你們才能渡過恒河,夾擊唐軍。哼,要是那使者無法說服對岸退兵,那你們降元又有何用?要是能說服,你們的危機就化解了。”
蕭畾目光陰沉的說道:“苦兒,你就不怕,我們假戲真做,真的降元么?”
辛苦盯著她的眼睛,“你們都是聰明人。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做這種自尋死路之事。你們自己心里也清楚,蒙元是什么貨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們降元,不但會受到大唐的懲罰,也會被元軍過河拆橋。”
“可只要你們一直忠于大唐,大唐保你們與國同戚,永為封君。你們是相信大唐天子之言,還是相信韃子之言?嗯?”
蕭焱露出一絲苦笑,“說句大逆不道之言,我也不信大唐天子的話,更不信你的話,誰相信你誰就會吃虧。”
辛苦噗嗤一笑,“我可從來沒有對不起你過。當年朱雀門之變,要不是我,你能拿到皇位?相反,當年要不是我跑得快,反而被你殺了。”
蕭畾立刻露出驚愕的神色,“你說什么?什么朱雀門之變?”
蕭焱怒道:“辛苦!你提此作甚!要離間我兄妹之情么?”
蕭畾冷著臉,“二兄,辛苦說的到底是何事?我出嫁之后,江陵發生過什么?”
蕭焱臉色漲的通紅,卻吶吶不言。
蕭畾明白了。
“好啊!父皇是你害死的對么?父皇沒有改立你為太子,三兄也沒有造反對不對?你做了李世民做的事,對不對!?你瞞得過好苦!”
她當時已經嫁到大理,距離遙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蕭焱臉色紅一塊白一塊,“小妹,父皇不是我害死的,他可是壽終正寢。直到駕崩,他還是大梁皇帝,我可沒做什么。你要相信我的話。辛苦這人你知道,慣會挑撥離間。”
“好了。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說他作甚?”辛苦的臉色也冷下來,“蕭畾,你可是大唐的臣子,剛才竟然直呼太宗名諱,這可是不敬之罪啊。”
“大唐臣子?”蕭畾冷笑,“那要是我不想做這勞什子大唐臣子呢?你敢這么對我說話,信不信我降了元廷,拿你當投名狀?”
“悉聽尊便。”辛苦無所謂的一攤手,“我乞丐出身,命賤。這顆腦袋不值錢。嗯,大概就值…一個梁國,一個理國,再加一些大王太后的的貴命。”
“好了,你們也算姐妹一場,不要為一些口角鬧翻。”蕭焱趕緊打圓場,“我固然不信天子和苦兒的話,可更不信韃子。相比蒙元,我只能選擇大唐。接下來,還是商議一下假意降元之事。”
辛苦和蕭畾一起點頭,算是揭過這一頁。
三人很快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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