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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爺說，不管她多大，在他面前都是小輩，只要他活著，都會給冬素發壓歲錢。

    一大家子守歲到接年，連大寶小寶都是放了煙花，吃過餃子才去睡覺的。

    放煙花的時候，三寶被吵醒了，可也沒哭，冬素抱他到窗戶面前，他瞪大眼睛看著外面，一臉思考的表情，沒一點嬰兒的模樣。

    冬素覺得他這個樣子很像仲陽，估計小小年紀也會變成小老頭的樣子。

    等孩子們都睡下，冬素和凌墨蕭很有默契地再次披上大氅，來到前廳，喝著溫過的果酒，看著飛雪和遠處的煙花。

    像一對情人一樣，得到半夜閑暇。

    舉杯同飲：“新年快樂。”

    冬素先送上新年禮物，她早先找丁啟做的地球儀，丁啟只做了球面和刻了大致地形。

    她這半年只要有空閑，就繪制詳細地圖寫下地名，最重要的是畫好海航線。

    沒辦法，如今想送讓凌墨蕭真正喜歡的禮物，必須要想些新花樣不可。

    一個他生辰，一個新年禮物，每年冬素都要絞盡腦汁地想。

    而每年凌墨蕭也最期待冬素送的禮物，今年也沒讓他失望。

    拿到地球儀，他沒有先問這是何物，而是雙眼放光地仔細看了一遍，才高興地道：

    “這上面的地圖，和那張大地圖一樣！”

    冬素笑著點頭：“陛下看出來了，因為這是大地圖啊！別一種方式呈現的。”

    凌墨蕭早就知道世界是球形的，‘天體圓如彈丸’早有記載，雖然很多人不信。

    他在看到大地圖的時候，冬素就跟他詳細說過地球像什么模樣。

    此時看著地球儀，對推演距離，查看大夏到天下各地的海航線，就更方便的。

    凌墨蕭把玩個不停，甚至想立即去書房，和大地圖對比著看。

    幸好他還沒忘記該自己回禮了，就像冬素覺得給皇上送禮難一樣，凌墨蕭也覺得，送冬素另致的禮物，也要想許久。

    像前朝皇帝送皇后和首飾、衣料、擺件之類，他都不屑拿來送冬素，當然，冬素也不缺。

    凌墨蕭的后宮就她一人，不光內務府的好東西，海外國內的好東西，她只要想要，立即就能得到。

    凌墨蕭小心地從箱子里了出一個，玻璃做成的盒子，里面放的是五個栩栩如生的彩泥人偶。

    正是他們一家，冬素和凌墨蕭坐著，她抱著三寶，小寶坐在父親腿上，大寶站在冬素身邊。

    一家五口笑意燦爛，溫馨有愛。在這個沒有照像留影的時代，這份禮物太有心了。

    冬素笑意難掩地看個不停：“陛下什么時候找匠人捏的？捏的可真好啊！改日讓人進宮，多捏一些。”

    凌墨蕭見她真的很喜歡，舒心一笑，又道：

    “比起娘子的禮物，為夫這禮物略顯寒酸，這樣好了，娘子想要什么，只管說，為夫一定如你所愿。”

    冬素佯裝沉思，隨即莞爾一笑：“我現在就有一愿。”

    在凌墨蕭期待的注視下，她牽起他的手：“我想陛下陪我去雪地走走。”

    凌墨蕭一怔，這算什么愿望？不過娘子這么說，他豈能不做？

    他不同意不撐傘，怕凍到冬素。沒讓宮人跟著，冬素提燈，凌墨蕭撐傘。

    兩人就在梅林中，嗅著雪花的清香，聽飛雪簌簌落下的聲音，手牽著手散步。

    傘上的積雪紛紛下落，冬素想到前世看過的一句話，‘今朝若是共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她不自覺地念出聲來。

    凌墨蕭將她的手握的更緊，搖頭道：“這句話不好，為夫與娘子，此生必是共白頭的，我們不用淋雪佯裝。”

    冬素掀起兜帽，轉身墊腳，輕輕地吻了吻他的臉頰，梅林飛雪中，冬素過了最美的除夕夜。

    這年一過，一個不得不討論的問題就擺在眼前，何時起程回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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