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消息-《獨占青梅(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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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元過來鬧事這件事, 很快傳到了映春院,云氏臥在榻邊氣得身子發(fā)抖,“出了這種大事, 夢兒, 你怎么不來喊我?”
裴靈夢前不久才送姐姐回去休息,便趕緊來母親這邊侍疾了,見母親動怒, 忙體貼地端了盞熱茶給她, 讓她平息一下情緒, 免得又上頭暈倒了。
“母親,您尚病著, 怎還能勞煩您去處理這種事?況且那林敬元發(fā)瘋起來是六親不認的。”
云氏氣得連茶都喝不下去了, “若非幽兒的事這般讓我憂心,我定要上建安伯府討個說法去!”
提起裴幽, 裴靈夢也有些唏噓,目前兄長還這樣下落不明, 雖然外界已經(jīng)有不少謠言,傳失蹤的人基本都是掉落到那河里被沖沒了, 但這種事她定然不敢告知母親,這對母親得是多大的打擊啊。
云氏忽然說道:“夢兒, 你阿姐的身子,母親很是擔憂,這樣, 你以你阿姐的名義將那婦科圣手苗大夫請來咱們侯府。”
裴靈夢問道:“阿姐已經(jīng)小產(chǎn)了, 朱大夫說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子就不成問題的, 還需要苗大夫來看么?”
云氏斟酌道:“小產(chǎn)也需要看,況且, 慕慕那邊也需要再好好診斷一番。”
裴靈夢這才想起,前不久慕慕暈倒后被診出體寒,可能還會有礙子嗣一事,一下也覺得嚴重了起來,忙不迭應下。
云氏目送裴靈夢離開后,思緒憂愁。
如今長子這般,倘若真的傳來了不好的消息,恐怕這鎮(zhèn)北侯府今后還是只能靠懷徵撐著,倘若慕慕懷子嗣艱難,恐怕他二人這條路還有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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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寒凌居的燭火輕微搖曳。
臥室內(nèi),熏香輕裊,暖意彌漫。
裴扶墨沐浴后換了身墨色長衫,隨意地坐在書案后看書,聽著凈室內(nèi)響起的水聲,他現(xiàn)下覺得心靈頗為寧靜,不知不覺看了許久,直到凈室的門推開后,熱氣從里面緩緩流出。
他笑了聲,朝剛洗完的江絮清揚眉,“嬌嬌,過來。”
江絮清邊攏了攏還在滴水的長發(fā)放置側邊,說道:“等會兒,我得讓安夏幫我將頭發(fā)弄干了。”
裴扶墨起身從書案邊的架子上取了一方熏干后的帕子走過來,扶她坐下后。
拿帕子包裹她綢緞似的烏發(fā),輕柔地緩慢擦拭,“我?guī)湍憔蛪蛄耍蚕淖鍪裁矗俊?
江絮清面露詫異,“裴小九,你還會這個?”
他何時那般細心還會為姑娘家擦發(fā)了?
裴扶墨十分細致地為她擦著濕發(fā),她的頭發(fā)自小便被保養(yǎng)的極其好,長指從她發(fā)間穿插而過,濕潤時手感也讓人愛不釋手。
他淡淡道:“這又有何難?”
不過只是擦干頭發(fā)而已,莫不是在她眼中,他連這么簡單的事都做不來?
此時乖巧地坐在面前讓他擦發(fā)的小姑娘,忽然轉過來,眼睛亮如星辰,彎彎帶笑:“那好,我暫時不要安夏了,就勞煩裴世子親自為我擦干頭發(fā)啦。”
裴扶墨心情愉悅至極,她怎這么乖了,這么招人喜歡。
屋內(nèi)燭火輕微的滋滋作響,拉長了兩道交疊的身影,外間內(nèi)安夏盤算著時間差不多了,正想進來伺候。
沒料,透過門縫便看到世子爺一臉柔情地為世子夫人擦拭濕發(fā),二人偶爾接幾句話,氣氛一派柔情,讓人根本不忍心插.進去,多看了會兒,使她眼眶也不禁有些紅了。
作為目睹世子和夫人年幼時感情多好的人之一,她頓時感受頗深,現(xiàn)下在心里更是不斷地祈禱。
請一直這般維持下去,他二人之間莫要再生事端了。
夜色濃稠時,裴扶墨擦干了江絮清的烏發(fā),見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靠在他胸膛前入睡了去,纖長的眼睫微微翹起,高挺的鼻子下便是那誘人的紅唇,他喉結微動,將臉俯近,蜻蜓點水地碰了下她的唇。
“嬌嬌,再等等,等確定他死了……”
江絮清皺了皺鼻尖,在他懷里拱了供,已是困極了,就直接這樣坐著便睡了起來,他搖頭一笑,打橫將她抱起走行至榻邊。
次日天一亮,裴扶墨陪著江絮清用了早膳后才去衙署上值,還特地同她說了,他何時會回來,讓她在家里等他。
他這其中的轉變就連安夏都看在眼里。
安夏嘆道:“夫人,奴婢覺得世子這兩日心情挺好的。”
江絮清坐在梳妝臺后,望著昏黃的銅鏡梳理自己的長發(fā),唇角銜著笑意,“也不知是發(fā)生什么好事了,不過他心情好,我就開心。”
但府里最近到底是特殊時期,裴幽如今生死不明,映春院云氏那邊日夜擔憂得睡不著覺,若是裴扶墨表現(xiàn)的心情太好,恐怕還會落人口實,說些不大好聽的話傳出去,也會影響到云氏與他的母子之情。
“這種話千萬莫要在外面說了。”
安夏自然懂得宅院內(nèi)的規(guī)矩,謹慎應道。
趁著裴扶墨去上值,江絮清收拾了下便去映春院侍疾了。
云氏休息了兩日,身體已然大好,只是夜里總是睡不著覺。
“我昨晚夢見幽兒了,他渾身是血,被壓在廢墟之下不斷地向我求救,問我為何不救他。”云氏眼眶浮淚,緊緊握著江絮清的手說道。
江絮清安撫道:“母親,那只是夢罷了,您莫要多想。”
云氏搖了搖頭,“不,我感覺就是真的,不行,我得現(xiàn)在派人去一趟左軍衙署,讓懷徵派他手下的人親自再去找找。”
江絮清心里忽然有些怪異的不舒服,她抿了抿唇,“母親,世子他也有許多公務要做的,左軍衙署的人恐怕也難以……”
屋內(nèi)靜默了會兒,云氏望向江絮清認真的神情,有片刻凝滯,半晌才問:“為何幽兒失蹤,你和懷徵都不擔心的?”
怎么說裴幽當初也在江家與她生活了兩年,也是裴扶墨的兄長,又并非一般人,為何這夫妻二人都能維持這般冷靜的態(tài)度,云氏心里浮升起不悅。
江絮清輕聲道:“母親是關心則亂了,實則陛下派去的人還未曾收回去,日夜都有人在云錦山搜尋,我和世子又怎會不擔心呢?只是陛下的人都在日夜艱辛的尋人,世子若是貿(mào)然插手,恐怕也會擾亂搜尋計劃。”
江絮清露出擔憂的眼神,云氏這才心里好受了些,嘆道:“你說得對,也怪我,是關心則亂……”
見云氏沒再深究,江絮清心里才悄悄放松。
云氏對這個失散多年的長子,實在抱有太大的愧疚之情了,難得母子團聚,沒多久便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她會這般也情有可原。
可惜江絮清永遠都不會為裴幽擔心,她只恨不得他就此徹底死的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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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朱雀大街今日街頭巷尾都在談論前日的護國寺坍塌一事,而護國寺并非尋常寺廟,原本便有三十來年的歷史,此次修葺也堪稱重任。
如今百姓中,已有不少在流傳是三皇子貪了其中的好處,辦事不力,才導致這般神圣的寺廟遭到如此下場。
所幸這寺廟因剛修葺完成,還沒有多少香客去上香,倘若不是那天正巧雷電交加的大暴雨,恐怕屆時壓死的可不僅僅只是少數(shù)的工人,而是更多無辜的老百姓了。
出了這種事,一夜之間在百姓口中,導致三皇子成了個沒能力還要逞強的廢物,這使他這些年苦心經(jīng)營的一切都被毀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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