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更 分居兩地-《獨占青梅(雙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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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星光點點, 祈福燈漂浮在上空,柔和的光影灑落在偌大的寺廟后院的空曠之地。
裴靈夢站在一棵古樹后,眼眶紅潤且倔強地直視著正背對著她的男人。
靜默許久, 她嗓音微冷地問:“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鄭亦舟垂眸, 輕聲道:“是真的。”
裴靈夢身影恍恍挪動,腳步后退,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在心里建設了許久, 方再次詢問:“那為何要告訴我?”
這般難以啟齒的事, 他為何還是選擇說出來, 而不是特地隱瞞過去。
顯然鎮北侯府和鄭國公府對他二人的婚事極其看重,甚至已有了定親的打算。
即便這陣子鄭亦舟不再主動聯系她, 但鄭國公夫人卻還是三天兩頭來侯府做客, 兩家這些來往,外界的人紛紛都看在眼里。
便是如此, 既都要定親了,她才想私下主動問一問鄭亦舟究竟是如何想的。
“所以, 那當初你為何又同意在觀月酒樓與我相看?”
鄭亦舟回道:“家母逼得太緊,我也是無可奈何。但那次過后, 我十分欣賞裴姑娘率真活潑的性子,內心也實在過意不去……”
“所以你才多次避開我, 有意不主動與我聯絡?”
“是。”
裴靈夢幾步走過來,繞到鄭亦舟面前,冷冷地看著他那張俊秀的臉龐。
他的眼底有羞愧, 有不忍, 也有幾分掙扎。
裴靈夢說不清自己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 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喜不喜歡鄭亦舟。
但與他那日相看后,她還是極其滿意他溫潤有禮的品性, 最重要的是,鄭亦舟與她一樣極其喜歡游歷天下。
而他同樣是個在家里不受拘束,灑脫的性子。
她曾想過,倘若必須成親了,那鄭亦舟定是最合適做她夫君的人選了。
如今得知了這些,她只有種自己被欺騙的憤怒。
前不久她在慈泉寺尋到鄭亦舟,當面問他這陣子為何要躲著她,他起先一直找其他借口,最終在她幾番逼問下,還是老實說了出來。
他不能娶她,因為他天生有隱疾,無法給女子幸福。
當得知這件事后,裴靈夢覺得大受打擊。
她也并非是那等在乎那一切的女子,只是鄭家是隱瞞了這件事來與她相看,母親必定也是被蒙在鼓里,打從一開始,鄭國公夫人周氏接近她鎮北侯府,便是抱著這樣的打算。
便也難怪,周氏那樣知書達理的女子,對她這樣跳脫的性子也抱著百般遷就的態度,原是因為鄭亦舟患有隱疾,實在難以找女子成親。
鄭亦舟緩緩抬眸,對上了裴靈夢濕潤的雙眼,愧疚道:“裴姑娘,請你不要怪罪我的母親,母親她說她是真心的喜歡你,欣賞你無拘無束的性子,這才想裴姑娘能嫁到國公府。”
裴靈夢最受不了的便是欺騙,倘若當時老實將這件事說出來,她或許不會有這種被狠狠傷害的感覺。
周氏真的喜歡她?
周氏大抵早就將她打探清楚了。
恐怕就是喜歡她的不著調,喜歡她的單純好欺騙罷了。
裴靈夢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覺得被騙了,心里很不好受。你們一家人,是把我當傻子嗎?”
鄭亦舟慌亂解釋道:“裴姑娘請莫要如此想,我……”
這話說出口,他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的好。
裴靈夢也不奢望自己能得到什么道歉了,她呵笑了聲:“還算鄭公子老實,良心過不去了,不打算一直騙我,否則若是婚后我覺得自己被騙了,定然會鬧得你鄭國公府不得安生。”
“你的母親看錯人了,我的確不著調,但絕非那般好擺布,好糊弄的女子!”
留下這句話后,裴靈夢便直接轉身離去了。
鄭亦舟久久站在原地,望著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里也沒由來的極其輕松。
也好,他就該孤獨終生。
跟哪個姑娘在一起,都是拖累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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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葉聲隨著夜風搖曳輕響。
江絮清坐在樹上,望著鄭亦舟也漸漸消失于夜色的身影,她和裴扶墨竟是這樣看了許久的熱鬧,一番下來,心里有些疲憊。
不久前裴扶墨說的那句話,更是在她腦海中消散不去。
就連她被他抱著從樹上下來后,仍舊神思游蕩,心緒久久不平。
裴扶墨低頭給她整理了些凌亂的裙擺,嗓音猶如夾雜微風似的輕:“嬌嬌,我先送你去找長姐和阿夢,我再去處理一些后續的事,晚點再一起回去。”
江絮清點了點頭,什么都沒說,任由他牽著自己走了。
尋到了裴靈萱這處時,時辰有些晚了。
裴靈夢很早就到了,姐妹二人似乎說了許久的話,裴靈夢哭過后,眼圈有些腫腫的。
許是已經將鄭家欺騙她的事都告訴了姐姐。
姐妹二人看到裴扶墨也來了,驚訝不已。
裴扶墨說了幾句話后,便轉身離去了。
江絮清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心思沉重。
等裴扶墨將事情處理好后,一行人一同返回了鎮北侯府時,已到了夜深人靜時分。
裴靈夢一路身心疲憊,拉著姐姐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路上等沒人后,江絮清才問道:“衛姑娘怎么樣了?”
裴扶墨牽著她往寒凌居回去,步伐未曾停頓,淡聲道:“她是被人打暈的,周嚴尋到了她那同樣昏迷的侍女,詢問一番后,她們都不知是什么情況,醒來后就在衛國公府的護衛下安全送回去了。”
沒事就好。
不然倘若真的中了歹人的奸計,很有可能毀了一生。
“裴小九,你說是不是有人想害太子?”江絮清小聲問。
那衛卉兒今日去慈泉寺不是與太子有約嗎?好端端將她打暈,恐怕就是想陷害太子了。
裴扶墨乜她一眼,見她杏眸閃閃,一副極其八卦的樣子,忍俊不禁道:“你知道是誰?”
江絮清順勢接話:“那必然是三皇子。”
上輩子三皇子就狼子野心,還害死了太子嫁禍給裴扶墨,這世他解禁出來沒多久就出現這種事。
除了三皇子,還能是誰。
她提起三皇子時,咬牙切齒的模樣使裴扶墨怔神了須臾。
過后,他搖頭笑了笑:“還挺聰明。”
江絮清摸了摸鼻尖,竊喜地笑了笑便蹭著裴扶墨的身軀,與他手牽手一路回到了他二人的居所。
夜色極其深了,回來洗漱后,許是累了一整日,江絮清沾上床榻便這樣睡著了。
裴扶墨靠坐在床頭,難言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面容上。
許久,他唇邊銜了一抹輕快地笑:“這樣過下去也沒什么不好。”
或許她只是重新選擇了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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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泉寺之后一連過去了幾天,京中都極其太平。
裴扶墨趁著今日稍有閑暇,便又帶著江絮清去往了瓊羽園,路上說道:“自從那日之后,玉嬤嬤時常傳消息過來說是李善總是念叨著你。”
江絮清也極其想見李善,他人小鬼大,長得又極其漂亮性情可愛,實在是招人喜歡呢。
見她這般興奮,裴扶墨便也順便講了李善一些習性。
實則李善剛出生時因為早產,導致身子孱弱,直到現在都還在吃藥補身體,每次只要想母親了就會鬧脾氣一直哭。
“有陣子我時常往這邊跑,便是因為李善哭起來油鹽不進,除了我的話,他誰的都不聽。”
江絮清靠在裴扶墨身邊,聽他不緊不慢地講李善的事,只覺得愈發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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