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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龍門-《十四年獵詭人(全5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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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  龍門

    誠惶誠恐的,我竟然把這句話給說了出來。轉(zhuǎn)生轉(zhuǎn)世,理論上來說,是佛教的一種說法,尤其是在藏傳佛教里,非常玄秘。在活佛圓寂之前,他會給出明確的指示,下一任活佛出生的方向地點以及體貌特征,于是眾多弟子會紛紛前去尋找,直到找到那個新的活佛。這是一個謎,多年未解。而太上老君則是道派先祖,按理說,他早已位列天庭,成為神仙了,如果我是他的話,我對重返人間是沒什么興趣的。

    付韻妮聽我這么說,她告訴我,起初她偷聽到付強說這件事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和我所想的其實是一樣的,她也認為這個即將出生的孩子大概就是所謂的“老君托世”,卻在后來自己推翻了這個想法。付韻妮說,后來她才在付強有一次喝得有點大了,才把選擇這個孩子的真正原因給透露了出來。

    付韻妮告訴我,付強說的,這個孩子之所以被斷定為命格齊整,是因為他祖上的關系。這個孩子的母親目前是農(nóng)家樂的戶主,父親則是入贅過來的湖北人。孩子的外公曾經(jīng)是這老君洞中的居士,在1984年的時候曾經(jīng)幫助觀中的一位姓王的道士遠赴滇南除害,據(jù)說那一年收押了好幾個無法被送上路的惡鬼,至今依舊被封印存放在觀內(nèi)純陽洞中。付韻妮說,這個孩子的外公雖然沒有正式出家,但是已經(jīng)是一位深得道法的高人。正所謂祖上積德子孫享福,這位居士雖然去世了,但是兒女子孫都過得很好。這個孩子更是在他去世前就交代過,今后自己的外孫定入道門,學習道法賑濟四方。

    我問付韻妮,人的命運應該是由自己來掌握的,這些宿命的東西,即便是在之前能夠有所推測,但是畢竟時代也在改變,一個幾十年前的人,根本不可能左右現(xiàn)在這孩子這一代人的生活。付韻妮說,即便是這個孩子今后不會成為一個道士,但是他的八字是早就被他的外公給算好了的,你別忘記了,姓魏的那群人要的是這個孩子的血,就是取決于這個孩子的八字和命格。例如一個小孩在年幼的時候就被人發(fā)覺非常聰明,于是家里人對他會有很大的寄望,但是在這過程中他也許會學壞,也許會墮落,不過那始終改變不了他這個“人”的事實,所不同的,無非就是成長軌跡和最終結果而已。

    她這么說,我總算明白。這個孩子的出生是通過宿命的計算而被付強選擇,因為生在道觀邊上,祖上又是得道高人,也就是說這個孩子的出生原本就被賦予了一種使命,使命則是他自己的親人和付強這樣想要利用這個孩子的人所賦予的,對于孩子的父母而言,他們就希望孩子幸福健康快樂的長大,至于以后會過怎樣的生活,從事何種職業(yè),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同樣的道理,對于付強而言,這個孩子即便以后成了個道家奇才,或是成了個轟動神州的大人物,那對付強來說也沒有絲毫意義,他所要的無非就是這個孩子的血,因為孩子的血能夠匹配姓魏的人,使得他的“續(xù)命”能夠萬無一失地進行,至于孩子的將來,他們則不會考慮,而且這個孩子究竟能不能活下來,誰都還不知道。

    我對付韻妮說,你的意思是,要我抓緊時間趕在你老爹前頭,保護好這個還沒出生的孩子對嗎?她點點頭,然后搖搖頭,接著嘆了一口氣。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想要幫我,但是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幫,那樣就是在挑明了跟自己的老爸做對。但是作為一個知情人,還算有點良知的人,她卻也不能袖手旁觀,看著這些悲劇的發(fā)生。所以她只用動作回答了我的問題,并沒有開口,報以一聲嘆息,表達她的尷尬和無奈。我問她,我和你爸爸是對頭,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她沉默了片刻,然后說,因為你們是好人。

    靠著青牛壁對面懸崖上的欄桿,我和付韻妮都很久沒有說話,似乎是各自在想各自的事情。打從內(nèi)心來講,我對付韻妮這個女人雖然口氣不好,但還是感激她的。作為一個20歲左右的小姑娘,能夠有這樣的是非觀,還是比較難得的。于是我忽然回想起一件事情,我問她,你是佛家人對吧?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母親是不是涅如師太的徒弟?

    涅如師太,是一位逝去多年的老前輩,我從未見過。我之所以知道她的名諱,是因為她就是黃婆婆的授業(yè)恩師。我和付韻妮難得有機會在這種沒有旁人的機會下長談,有些事情還是一次性問個清楚才好。一方面因為黃婆婆一脈人甚至包括付韻妮的行事作風,跟付強簡直相差太遠,我得弄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若到迫不得已的時候,我甚至有可能以付韻妮來要挾付強。這很卑鄙,但是我也沒辦法。

    付韻妮告訴我,她的手藝,都是她母親親自教給她的。她母親正是涅如師太的收山弟子,也就是黃婆婆的小師妹,當年師父去世以后,她本來打算退出這行,隨便做點小買賣度過余生也就是了,因為師父去世得早,也沒有教過她太多的東西,但是卻因為機緣巧合,她見到了當時正被逐出師門,潦倒落魄的付強,出于佛家人的本性慈悲,她接濟了付強,于是久而久之,兩人就成了夫妻關系。本來太平的日子過了幾年,付韻妮也出生了,但是卻在她剛剛出生沒多久的時候,付強則踏入歧途,成了剎無道的一員。付韻妮告訴我,她母親跟她說過,當時母親并不知道剎無道是個什么樣的團體,而且那時候付強也并沒用混到如今頭目的地位,看他那段日子不斷地給家里賺錢,自己卻穿得差過得差,于是心里生疑,就逼問付強到底在干什么。付強雖然那時候已經(jīng)在剎無道里混得有模有樣,但是卻因為那“斂財不留財”的規(guī)矩,使得自己越陷越深,最終已經(jīng)無法脫身,無法自拔。即便如此,付強對付韻妮母親依舊還是深愛著的,于是他的理由便是無論他做了什么,都是在為了付韻妮母女二人。

    女人心軟,付韻妮的母親即使對付強的所作所為極不贊成,但是由于已經(jīng)晚了,造業(yè)太多,根本無法全身而退。于是她決定自己重新出山,出山的目的則在于保全自己的女兒今后不受牽連,能夠順利的長大。于是付韻妮從上初中開始,就一直跟著自己的母親學習佛法,學習伏魔。

    我打斷付韻妮的話,我說我一直很奇怪,為什么你會打鬼,因為黃婆婆是不會打鬼的。付韻妮告訴我,這大概是涅如師太偏心的關系吧,到了晚年覺得自己的一身本事,卻有選擇性地傳授給了其他弟子,真正能夠制服惡勢力的手段,還是需要攻擊性才對。于是就單獨把這門手藝傳給了付韻妮的母親。所謂同宗同源,即便是目的不同,手段都是類似的。這也是為什么那晚在醫(yī)院付韻妮一出手,我就知道她跟黃婆婆必然有淵源。

    付韻妮接著說,高中畢業(yè)以后,她就沒有繼續(xù)念書,母親教她的那些其實是為了用來防身,因為深知付強的所作所為,生怕有一天遭遇反噬后殃及家人,也以此讓付韻妮和付強劃清界限,可嘆不是一門之人,只是無奈成了父女而已。兩年前,付韻妮的母親因疾病去世,付強天天都跪在妻子靈前懺悔痛哭,這才讓付韻妮沒有堅定下徹底和他脫離關系的決心。后來付強重操舊業(yè),只不過一邊開掰掰車,一邊維持剎無道中間的關系。身在這個行當,想要全身而退,除非金盆洗手,且要了卻一切孽緣,這對他來說實在太困難了。付韻妮說,母親臨終前,把自己的一些飾品留給了付韻妮,還有多年來自己掌管的付強得來的錢財。上次在醫(yī)院看到付韻妮手上的銀手鐲,和雕戒指,應當就是她母親的遺物。

    聽完她說的這些,我心中有股說不出的異樣情感。也說不上是對她同情還是什么,總覺得這個女人有她這個年紀難得的早熟,而且同樣是沒得選擇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我試想了一下,要是換成別的孩子,也許早已淪落為付強之流,她至今還知道保持距離,也實在難得。

    我問付韻妮,你今天告訴我這么多內(nèi)幕,是想要我怎么做,現(xiàn)在就去那家人家里,跟他們提醒一下嗎?人家可能未必會相信,說不定把我們當瘋子趕出來。付韻妮搖搖頭說,現(xiàn)在去還太早了,這孩子出生還有幾個月時間,在此期間,起碼他是絕對安全的,他甚至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因為我爸爸他們會想方設法保全這個孩子的順利誕生。我問她那現(xiàn)在既然不去,那應該怎么做。她說,我爸爸在做大法事,我會盡可能的打聽一些消息給你,你就想辦法逐個給他破掉吧。我也實在不希望我爸爸越陷越深,這是在給自己增加罪障。我其實沒有告訴付韻妮,我們實則已經(jīng)連破三陣了,因為現(xiàn)在付韻妮的身份特殊,我既不能把她當成是敵人,卻也沒辦法完全相信她,把她當作朋友。既然她認為我們還沒有動靜,那么就暫時讓她這么認為吧,付強肯定知道我們的動作,只不過可能猜不到我們的順序。付強沒有告訴付韻妮這些,實則也是在防著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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