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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證明-《十四年獵詭人(全5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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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章  證明

    兩天后,師姐打來電話,說自己已經去過工廠,工廠的運營一切照舊,工人都知道我師姐就是他們的老板娘,所以師姐問董先生回去沒有的時候,他們都說已經好久都沒看到董先生了,廠子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副廠長什么的在代為處理。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師父說師姐的語氣聽上去很是焦急,在我看來,師姐可能在扇子和感情之間,更在意董先生這個人。因為那個時候我沒有感情上的經驗,所以很難體會到。

    師父告訴師姐,在柳州繼續找找,因為想來董先生不會因為我們之前的猜測,由于一把扇子而棄之自己的企業不顧,除非那個企業本身就是個幌子,但是可能性并不大,假若他真的是一個寶物收集的商人,收藏寶物,也是需要資金的。在師姐來電后的第二天,師父突然要我收拾點必要的東西,例如他授給我的法器等等,跟他走一趟。我當時問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幫著師姐找到董先生才對,我們自己的業務還是暫時停下吧。師父說,讓你收拾這些,就是去找董先生。我疑問道,你現在找到他嗎?師父跟我說,其實在師姐離開的當天,他就已經暗暗跟我們這條道上的人放出消息去,讓大家幫忙尋找這個董孝波,師父的資歷在昆明雖然算不上是最老的,但是很多人都知道我師父忠厚耿直,多年來朋友比仇人多,所以大家都愿意幫忙,也是出于對我師父的一份敬重,而師父叫我收拾東西那天,就是有人跟師父回話說,找到了董孝波。

    我問師父,這家伙現在在哪?因為自從師姐的事情發生以后,我對這個姓董的就全然沒有了好感,我甚至覺得先前他跟我和跟我師父套近乎,完全都是在演戲,以他這樣高深的演技,如果不是慣犯,就是個天生的影帝啊!師父說,在玉溪呢,現在正帶了人在滿撫仙湖準備打撈扇子呢。師父的語氣很失望,顯然,他也在為董先生潛伏這么深博取大家的信任感到深惡痛絕。我問師父說,可是當時啞巴昝師父不是說扇子是鑄了銅座的,撈起來也沒辦法還原了嗎?師父對我說,董孝波這種人,他打撈扇子起來,并不是為了要拿扇子打鬼什么的,他純粹是一種收藏,據為己有的霸占。

    在出發去玉溪的路上,離玉溪越近,我和師父就情緒越激動,雖然辛然師姐跟我相處的時間并不算長,但那究竟是我的師姐,是一家人。看到自己的家人被這么欺瞞利用,怎么可能不生氣。我和師父去玉溪的消息沒人知道,甚至沒有告訴扇子原本的主人那家兄弟,我們到達玉溪后,連飯都顧不上吃,就開始打車朝著先前昝師父說的撫仙湖水下古城的位置走去,這其實是我和師父在賭博,因為我們并不知道董孝波此刻是不是在那片區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親自督戰。

    早在我們到達玉溪的時候,師父就給他的朋友打了電話,這個朋友想必是在幾條道上都有熟人的,當我們到達撫仙湖附近的時候,師父再次給他打了電話,那邊回過來的消息說,想要在撫仙湖打撈東西只有兩個途徑,一是透過當地水文管理站下發批文后,經過文物部門允許才可以打撈,因為那時候的撫仙湖,水下有古城盡管沒有被官方證實,卻已經是一個公開的秘密。所以基于對文物的保護,必須這么干。另一種途徑就是到湖邊的漁民或者島民那兒,私下談價格,請他們組織村子里的人打撈,但是古城遺址范圍內的打撈也是不允許的。所以董孝波若想要找到扇子,肯定是要托關系到官方弄到許可證才行,否則就是犯法。而師父的朋友說,正好幾天前下發了一個批文,批文上含糊其辭,總之是許可了,若真是這樣的話,就說明董孝波以民間企業家或者港商的身份,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讓官方默許了他的這次行為。師父掛了電話后說,這中間的黑白我們就管不著了,自來就是這樣,既然他拿到了官方的許可,他肯定是先從水下古城區域下手。于是這樣,我們就來到了撫仙湖的東北側,也就是傳說中水下遺址的地方。

    其實距離撫仙湖那個開放性公園的入口來說,水下古城的區域需要輾轉好幾次才能到達,這也是我第一次去撫仙湖。所謂的湖,在我看來和昆明的滇池差不多,只不過水看上去要清澈一點,水鳥稍微多一點,人煙稍微少一點而已。兩個多小時的輾轉后,我們到了那片區域,師父沒有租船直接在湖面上找打撈隊,而是沿著湖邊尋找,撫仙湖很大,大到想要看到盡頭是不可能的,但是在視野范圍內尋找水面上的打撈船只,還是挺容易的,所以我們很快就找到好幾艘距離相對靠近的船只,在離開岸邊幾里的地方,而那個岸邊,有一處從岸上延伸出去十來米的舢板,我和師父繞著路靠近,走到近處的時候發現,舢板的盡頭放了一個小茶幾,上邊好像還擺著點酒,而背對著我們有一個不算太高的平頭男人,手里打著一把太陽傘,卻沒有把傘遮住自己,而是把傘遮住了他身邊一個坐在靠椅上的人。

    盡管是背影,我和師父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這就是那個騙取了我們信任,然后傷害了我師姐的董孝波。

    我是個比較沖動的人,我正想要沖上去揍他一頓的時候,師父拉住我,然后左右看了看,發現附近除了那個打傘的平頭男以外,并沒有別的人在。看樣子董孝波在這里悠哉悠哉地喝酒曬太陽,順便還盯著湖面上打撈扇子的船只了。師父指著那個平頭男說,這個人可能是保鏢,你現在沖上去恐怕人家沒那么容易讓你動到董孝波。我心想也是,正在琢磨該怎么辦的時候,師父突然淘氣地說,待會上去的時候小聲點,邊上是水,你先把那個平頭的家伙給撞水里去,然后馬上制住姓董的。我老了,打架不在行,那人下水了我還能有法子收拾他不敢亂動。

    其實每個人的心里都有一個惡魔,而師父心里,是一個大魔頭。

    那天的太陽很大,撫仙湖的東北角岸邊和其余岸邊不同的是,這一片更像是海邊的沙灘,除了沙子不像海邊那樣亮晶晶的,而是泥棕色像河沙一樣,而另一側的西南角,聽說邊上就沒多少沙子,而是小石塊了。玉溪市對于撫仙湖的堤岸工程做得很是到位,所以我從堤岸邊悄悄走過去,并沒被發現,而越是接近舢板,我就越緊張,生怕被他們發現,好在沙子上走路沒什么聲音,舢板也就十多米長,我在緊張地靠近到他們幾米的位置時,突然發力,用肩膀狠狠撞向那個打傘的平頭男,他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我給撞到湖里了。師父此時也跟在后邊但是他沒有上舢板,而是站在湖邊對著水里那家伙嘰里呱啦的念著,念的什么我也不知道,而在這個時候董孝波也驚訝了,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就雙手抓著他的衣服,然后狠狠一頭用我自己的腦門子撞到他的鼻梁上。

    所以假如有一天你在街上看到有人打架第一招就用這個,那就是我。請在我打完后跟我握手,我會對你們微笑的。

    董孝波這一下八成是暈頭轉向了,我雖然額頭也痛但是他的鼻子肯定更痛,鼻子被撞的話,會忍不住掉眼淚的,而掉眼淚的人,在心理上就會立刻處于下風,經驗之談,百試不爽。于是我左腿跪著壓住他的命根子,右腿跪在他的左手上,左手壓住他的右手,因為我是左撇子,右手卡住他的脖子,這樣他就動不了,任憑他在地上哼哼。

    我冷笑著恨恨地對他說,姓董的,你他媽可真行啊,演技真牛逼啊,這出戲你他媽還是主唱啊,你他媽要不要我給你找個樂隊來伴奏一下啊?

    我想說我必須形容一下當時的情況。我雖然歲數不大,但是自認為身體是比較結實的那一類,而且又年輕。董孝波雖然年齡比我大了不少,但體格是很明顯不如我的,再加上這些日子我跟著師父風里來雨里去,吃過苦,也得到過鍛煉,以前從未接觸社會,卻在師父的帶領下以這樣的方式接觸到社會最為陰暗的一面,這些對我來說,都算是一種磨礪,我沒有像其他小孩一樣,先對世界充滿了憧憬,而后卻在逐漸現實的過程中,一點點被打磨得沒有脾氣。換句話講,當時的我可能比起同齡人來說,稍微成熟和市儈一些,所謂近墨者黑嘛。師父在我看來,若非是教我手藝,且為人耿直的話,假設把師父丟到人從里,他一樣是個痞子。所以我也染了一身的邪氣。

    在上述的說明下,我壓制住董孝波,幾乎沒怎么費力,因為我理直氣壯啊。

    董孝波自然是沒想到我和師父會這么快就追蹤到他的動靜,他太低估我師父在云南當地的信息來源了。他先是癱在地上,呼呼喘著氣,鼻子嘴巴都在流血,一副還沒反應過來的樣子。看樣子之前那一頭撞上去,不僅撞傷了他的鼻子,還讓鼻血順著鼻腔流到了嘴巴里,所以看上去就比較慘。我也是對他怒目相對,雖然最直接的受害者是我師姐,但是我和師父也是被他欺騙的人之一,而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騙,尤其是欺騙后被我發現了真相。

    師父站在岸邊,先前念咒時候的手形已經回到平常的樣子了。他對我說,打一頓就夠了,弄起來吧,把他綁椅子上。說完師父就伸手到自己的腰后面摸出一根小拇指粗細的麻繩,扔到我面前。師父只要是出門辦事,都一定會捆上一個灰白色的麻布材質的小布袋,橫著放到自己的腰后,那口袋里的東西除了繩子羅盤什么的,還有就是能夠隨手拿到的玩意。因為這行相對其他正常行業來說,我們往往會遇到更多的危險,這些東西,就是能夠迅速拿出來救命的玩意。

    我還壓在董孝波的身上,師父丟過來的繩子我夠不著,但是我又不能起身,因為我一起來也許董孝波就要逃跑,于是我跟師父說我拿不到,師父沒有說話,就直接從岸邊走上了舢板,撿起地上的繩子,然后走到我身邊,雙手一伸抓住董孝波胸前的衣服,一下把他給扯了起來,于是我倆七手八腳地就把他給捆在了椅子上。一邊捆我一邊問師父,水里那家伙怎么辦?師父你都上來了他怎么還呆在水里不動啊?

    師父轉身看了水里那家伙一眼說,他啊,別管他了,他一時半會還動不了。師父摸出一個小瓷瓶跟我說,水底下有朋友幫我抱著他的腳呢。一看到那小瓷瓶,我就明白了,當年我第一次到師父家的院子的時候,他就是用這種小瓷瓶來整了我。只不過這個手藝師父從來都沒教給我,所以我至今還不會。師父笑著跟我說,這瓶子里的這個好朋友,跟在我身邊好幾年了,因為是個小孩子,送過去沒人幫忙的話還是會受苦,還是讓它跟在我身邊,等戾氣消磨了之后再說。我點點頭,師父身上我不知道的秘密實在太多了,我也沒辦法一一問,而且當下也不是時候。

    師父和我站在董孝波跟前,他卻揚眉看著我們,態度很是不屑,那種表情是很欠揍的一種,所以我正打算再給他幾耳光的時候,師父蠟燭我跟我說,你別著急,你讓他好好說話。于是我就點了根煙站到一邊去了。

    師父走上前,伸出一只腳,直接踩在董孝波的命根子上,但是看得出沒有使勁踩,然后師父把一只手放在彎曲起來的膝蓋上,耷拉著脖子,就跟電影里的老流氓沒兩樣,他冷笑著問董孝波說,小董啊,你覺得我這個人怎么樣?董孝波沒說話。師父說,我覺得我這個人還可以,至少比較講道理。然后師父說,你在跟著辛然來昆明之前,你肯定是知道我是干嘛的對吧?董孝波還是不說話,師父就大聲說,我問你你就給我回答,一聲不吭你就躲得過了是嗎?快回答,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不?

    董孝波可能是被師父這一下給驚著了,但是他依舊沒說話,只是看著我師父,然后輕輕點點頭。師父說,既然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那你哪來的熊膽子,敢在我這里玩小把戲?董孝波依舊是那種眼神,但是他并沒有回答師父的這個問題,而是側著腦袋,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我一看那口水,里面有血,看樣子剛剛那一下還撞得不輕,于是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子,還真是有點隱隱作痛。

    師父接著跟董孝波說,不過語氣卻較之先前略微和緩了一點,也許是說到師姐的關系。師父說,你知不知道在我們從玉溪回了昆明之后,有天晚上你提前休息了,辛然在院子里陪我喝酒,她是怎么跟我說的?她說她覺得自己很幸運,這樣的身世這樣的經歷,卻能夠找到一個你這樣不計較她的人生的男人。她認為自己很幸福。董孝波沒說話,師父接著說,你知道我們當師父的,尤其是我還把辛然當成是我自己的女兒,她跟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有多么替她高興嗎?可惜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到頭來,你偽裝得再好,也依舊是個混球。

    混球?師父也經常這么罵我。不過那總是帶著笑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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