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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煦設(shè)置了早上六點半的鬧鈴，他醒來的時候江旸不在身邊，床上只有他一個人。

    他困倦地揉揉眼，伸手摁掉鬧鐘，慢吞吞的坐起來，低著頭繼續(xù)揉眼睛，細(xì)碎的長發(fā)從臉頰落下，將略微圓潤的臉擋了一些。

    林煦的抑郁癥沒有完全恢復(fù)，現(xiàn)在也在繼續(xù)吃著藥，只是劑量很少。

    他早晚的時候最容易陷在低落的情緒里出不來，沒有理由，就是提不起精神，感覺睡了一覺像長跑似的，疲憊困頓，有時還會否認(rèn)自己，想到樂樂或者父母偷偷抹眼淚。

    先開始江旸不知道，后來有幾次看到林煦眼睛紅紅的才發(fā)覺，從那以后哪怕早上醒了也不會急著起床，會陪林煦把那陣子低潮過了。

    有江旸陪著其實已經(jīng)見好了，許是換了環(huán)境，心情變得敏感，被江旸的的氣息裹著還不行，非得見到人。

    秋天的早晨是有些冷的，林煦的感知遲鈍，感覺不到似的，就這么穿著單薄的睡衣坐在床上發(fā)呆。

    江旸進(jìn)來時看到林煦呆愣的樣子，無奈地走過去用被子裹著他，刮了刮林煦的鼻尖，“也不怕著涼。”

    “……你去哪兒了？”林煦目光有些呆滯，小聲地問。

    “上廁所。”江旸親著他的臉，“還早，再睡會兒？我就在這，不會走的。”

    林煦反應(yīng)了兩秒，搖頭道：“不睡了，我要給叔叔阿姨做早餐。”

    江旸詫異，“你做？直接去買多方便，小區(qū)門口有早餐店的。”

    林煦被江旸抱暖和了，去拿床尾的衣服，“油條包子什么的在前面買吧，我煮小米粥，豆?jié){用黃豆和豆?jié){機(jī)榨就好了，家里有材料吧？”

    “應(yīng)該有吧，”江旸也不確定，“寶貝，你真要做？現(xiàn)在才六點過，可以多睡一會兒的。”

    林煦緩過那陣勁兒了，心情平穩(wěn)，利索的把衣服穿好，還拉著江旸起來，“快點兒，跟我一起。”

    “真要做啊？”江旸困得很，打著哈欠。

    林煦點頭，很認(rèn)真的樣子，“要做。”

    “那萬一家里沒有材料怎么辦？”江旸慢吞吞的穿衣服。

    “去菜市場買。”林煦把手腕上的皮筋扯下來，攏了攏頭發(fā)，松松地扎了一下，方便洗漱。

    他花十分鐘洗漱、護(hù)膚，然后拉著擦臉擦到一半的江旸走進(jìn)廚房。

    食材都有，黃豆、綠豆、紅棗、黑米和小米都用小箱子裝起來的，避免生蟲。

    林煦在廚房淘米，江旸去儲物室找豆?jié){機(jī)。

    林煦全程自己動手，不許江旸幫忙。

    江旸看著林煦忙進(jìn)忙出的熬粥、準(zhǔn)備小菜，江旸百般無聊，沒有玩兒的就只能玩兒老婆。

    林煦正切蘿卜絲，腰被人圈住，青年從后面抱住他，下巴放在肩上，蹭著蹭著就在林煦的頸窩里吻著。

    “……別鬧。”林煦覺得癢，手上動作停住，“萬一我把手切著了……”

    “老婆賢惠嘛。”江旸撒著嬌，“你現(xiàn)在都不做飯給我吃。”

    林煦笑了笑，“早餐都可以吃。”

    “那不一樣，”江旸咬林煦的耳朵，舌尖在他的耳洞上掠過，“這不是特意給我做的，我在你心里不重要了，一頓飯都不做了。”

    “哪有，”林煦把切好的一根蘿卜絲喂給江旸，“你是最最重要的。”

    “你還說沒有，把我當(dāng)狗狗呢？喂點兒零食就哄好了。”江旸語氣不善，還是張嘴吃進(jìn)去。

    林煦莞爾，“你說的，只做我的大狗，這么快就忘了？”

    江旸的手不老實地伸進(jìn)林煦衣服里，“那你也要對狗狗好點啊。”

    ban

    “我哪里對你不好了？向來對你有求必應(yīng)的，你……”

    說話間鍋里沸騰起來，林煦趕忙掙脫，走過去把火關(guān)小，用勺子在鍋里攪拌了一陣，小米的香味兒飄出來，熬得軟糯。

    “熬好了嗎？”江旸也湊過來看，深吸一口氣，“好香啊，可以嘗一口嗎？”

    林煦用勺子舀了一點，吹了兩口，送到江旸嘴邊，“小心一點，燙。”

    江旸喝了口粥，咂巴嘴，感嘆道：“老婆做的真好吃。”

    “真的嗎？”林煦自己也嘗了口，覺得確實不錯。

    天色漸漸亮起來，遠(yuǎn)方的天際透出金黃的光線，掃去灰暗的陰霾，鴨蛋青的蒼穹轉(zhuǎn)為透藍(lán)的水色。

    林煦在廚房里找到保溫飯盒，再用保溫杯把豆?jié){裝上，里面添加了大棗和紅豆、花生，榨出來的豆?jié){更營養(yǎng)，比純黃豆的更香。

    他做了兩個涼拌小菜，蘿卜絲和酸黃瓜，考慮到江父要做手術(shù)，都沒有放辣椒。

    他倆提著早餐七點過出門，在門口早餐店買了油條和小籠包，到醫(yī)院剛好八點飯點。

    江旸把早餐一一拿出來放在桌上，待父母嘗了一口粥和豆?jié){后，問：“好吃嗎？”

    江母：“挺好的，小米粥熬得挺香的，拌菜也不錯，你們在哪家買的？下次我也去。”

    江旸傲然地說：“林煦六點鐘就起床給你們的做的，僅此一家。”

    江父和江母的動作一頓，同時看向林煦。

    “辛苦你了。”江母說，“去買就可以了，早上還可以多睡一會兒。”

    林煦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叔叔阿姨喜歡就好了。”

    江父本來喝豆?jié){喝得好好的，一聽是林煦做的，就有些扭捏起來，想把架子端起來，可之前一直夸豆?jié){很香，這會兒這架子也不太端得起來了。

    江母睨了江父一眼，“你還喝不喝了？一會兒檢查餓了可沒飯。”

    江父冷哼一聲，繼續(xù)吃著包子，喝豆?jié){。

    林煦也在吃包子，小籠包是肉餡兒的，嘴角有些油漬，江旸看到后拿紙巾幫他擦了擦。

    林煦心虛地看了一眼二老，見他們沒說什么，才心安理得享受起江旸對他的親密。

    早餐吃過后，醫(yī)生通知江父去檢查身體，江旸陪著他一起去，林煦自然留下來和江母一起收拾餐具。

    “你們的感情倒是挺好，”江母說，“自從因為江旸喜歡男生的事情，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見他笑過了。”

    林煦知道江母有話要說，沒有接話，靜靜地聽著。

    “男人在一起是違背常倫的，你們也不會有孩子。”江母手中端著林煦給她泡的茶，“你們在一起連結(jié)婚證都領(lǐng)不了，沒有法律的任何和保護(hù)，你們能走多遠(yuǎn)？”

    早晨涼風(fēng)習(xí)習(xí)，朝陽是粉橘色的，和藍(lán)天融合在一起，像是桃子和藍(lán)莓的碰撞，露水濕潤了泥土，青草的氣息沁人心脾。

    林煦站在窗邊，面容干凈清雋，清瘦的身體略顯單薄，隨著他將耳發(fā)撩到耳后，無名指的戒指襯得他的手指更加修長漂亮。

    在世俗里，長發(fā)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男生的身上的，只有女性才有擁有長發(fā)的權(quán)利。

    可是在林煦身上長不違和，他的頭發(fā)修剪過了，到肩膀的位置，參差不齊的發(fā)尾很有設(shè)計感，最短的頭發(fā)只到臉頰，在他身上透出一種清逸雋永。

    林煦身上有一種顯而易見的破碎感，卻又揉雜了疏離，破裂的碎片豎起一道高墻，把內(nèi)心世界封鎖，讓人無法窺探。

    這樣的人是神秘的，那股若有若無的疏離會激起好奇心，他不會嚴(yán)防死守，在察覺到對方的意圖之后果斷后退、保持距離，只把軟弱的地方暴露在最親的人面前。

    他的眼眸通透明亮，里面含著一汪波瀾不驚的平靜。

    “阿姨，你說得對，”林煦認(rèn)可江母的說辭，“我們沒有一紙婚書，沒有法律的保障，甚至連能夠連接彼此的結(jié)晶都無法擁有。”

    江母頷首。

    林煦的話鋒一轉(zhuǎn)，“可是并不認(rèn)為我們的感情脆弱，說實話，您問的這些我一個都回答不出來，因為這些確實是我們沒辦法處理的問題，可那又如何呢？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有沒有保障不重要，有一紙婚書的那么多，最后真的可以守護(hù)感情嗎？”

    江母：“你對你們的感情很自信？”

    林煦點頭，“我應(yīng)該有這份自信。”

    “我的兒子我最了解。”江母淡淡地喝了口茶，“他天性愛玩，對很多事情都是一時興起的新鮮感，你為什么不會認(rèn)為對你也是？”

    林煦抿了抿唇，思索一會兒，真誠的反問：“那您說這些的目的是想讓我離開江旸嗎？”

    “我當(dāng)然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過上正常的生活。”江母說道。

    林煦搖頭，淺笑道：“除非江旸不要我，我是不會離開他的。而且我很確定，江旸不會不要我的。”

    他最痛苦的日子江旸都毅然決然選擇陪伴，往后的日子只有快樂，江旸更不會離開。

    這一點林煦很確信。

    “你就這么自信？”江母問，“他是我一手帶的兒子，你們才在一起多久？半年？”

    江母很的問題很尖銳，但是態(tài)度卻很平靜。

    林煦能感覺到她并不是想針對他，是想要一個答案。

    “阿姨，我不會放棄江旸的，在這點上我很抱歉，沒辦法讓你們和尋常家庭一樣享受天倫。”林煦真誠地說，“我會和江旸一起孝敬你們的，我的父母去世很多年了，我會把你們當(dāng)成自己的父母一樣敬重，希望您和叔叔能答應(yīng)我和江旸的事情。”

    江母靜靜地注視著林煦，眸子里印出他懇切的樣子。

    半晌，江母低笑一聲，嘴角苦澀，“不是所有家庭都有天倫的。”

    林煦微微一滯。

    “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什么我們的態(tài)度會轉(zhuǎn)變的這么快吧？”江母問。

    林煦點頭。

    江母垂眸看著杯子里的茶葉，低聲說：“我最好的一位朋友，她兒子去世了。”

    林煦瞳孔微縮，一時愣住。

    “他也喜歡男人，我朋友竭力反對，一直在斗爭，我們以前甚至?xí)粨Q一下對待兒子的態(tài)度和方式。”江母的聲色很沉，透出精疲力盡的滄桑，“他們一直比我們偏激多了，限制了兒子的自由，她兒子也以絕食來抗拒。”

    在gay圈里發(fā)生這種事并不稀奇，小說都是有濾鏡的，脫去漂亮的外衣，現(xiàn)實總是鮮血淋漓。

    林煦聽到這種事心里依然一緊，大概是想到了五年前的自殺，他摩挲著手腕上那條長疤，觸感凹凸不平，不知怎的有些隱隱作痛。

    “那后來呢？”林煦聽見自己發(fā)啞的聲音。

    “他們打算出國去，”江母低沉地說，“在路上出了車禍。”

    林煦的心臟猛然被抓緊了，傳來明顯不適，又酸又疼，猶如果汁爆漿。

    作家的心思都很細(xì)膩，用情是基本能力，他見江母憂傷神色，完全能夠聯(lián)想到那對情侶的慘狀。

    林煦呼吸困難，指尖有些發(fā)顫。

    這也是為什么他暫停寫作的原因之一，并不全是因為之前的刺激。

    他的情緒狀態(tài)不好，容易陷入故事里出不來，對抑郁癥的恢復(fù)無益。

    林煦端起水杯喝了兩口，掌心冒汗。

    “我們得到消息那一刻是害怕了，”江母嘆了口氣，“不論如何，人沒事就好了，人活著才有希望，沒了就徹底都沒了。”

    江母抬眸看向林煦，“所以江旸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我和他爸爸年紀(jì)大了，很多事情也管不了了。只要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對吧，小煦？”

    林煦扯了扯嘴角，笑容溫和，眼眸清亮，“是的阿姨，您放心，我會照顧好江旸的。我們是彼此的愛人，更是陪伴余生的家人。”

    江母睨了江父一眼，“你還喝不喝了？一會兒檢查餓了可沒飯。”

    江父冷哼一聲，繼續(xù)吃著包子，喝豆?jié){。

    林煦也在吃包子，小籠包是肉餡兒的，嘴角有些油漬，江旸看到后拿紙巾幫他擦了擦。

    林煦心虛地看了一眼二老，見他們沒說什么，才心安理得享受起江旸對他的親密。

    早餐吃過后，醫(yī)生通知江父去檢查身體，江旸陪著他一起去，林煦自然留下來和江母一起收拾餐具。

    “你們的感情倒是挺好，”江母說，“自從因為江旸喜歡男生的事情，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見他笑過了。”

    林煦知道江母有話要說，沒有接話，靜靜地聽著。

    “男人在一起是違背常倫的，你們也不會有孩子。”江母手中端著林煦給她泡的茶，“你們在一起連結(jié)婚證都領(lǐng)不了，沒有法律的任何和保護(hù)，你們能走多遠(yuǎn)？”

    早晨涼風(fēng)習(xí)習(xí)，朝陽是粉橘色的，和藍(lán)天融合在一起，像是桃子和藍(lán)莓的碰撞，露水濕潤了泥土，青草的氣息沁人心脾。

    林煦站在窗邊，面容干凈清雋，清瘦的身體略顯單薄，隨著他將耳發(fā)撩到耳后，無名指的戒指襯得他的手指更加修長漂亮。

    在世俗里，長發(fā)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男生的身上的，只有女性才有擁有長發(fā)的權(quán)利。

    可是在林煦身上長不違和，他的頭發(fā)修剪過了，到肩膀的位置，參差不齊的發(fā)尾很有設(shè)計感，最短的頭發(fā)只到臉頰，在他身上透出一種清逸雋永。

    林煦身上有一種顯而易見的破碎感，卻又揉雜了疏離，破裂的碎片豎起一道高墻，把內(nèi)心世界封鎖，讓人無法窺探。

    這樣的人是神秘的，那股若有若無的疏離會激起好奇心，他不會嚴(yán)防死守，在察覺到對方的意圖之后果斷后退、保持距離，只把軟弱的地方暴露在最親的人面前。

    他的眼眸通透明亮，里面含著一汪波瀾不驚的平靜。

    “阿姨，你說得對，”林煦認(rèn)可江母的說辭，“我們沒有一紙婚書，沒有法律的保障，甚至連能夠連接彼此的結(jié)晶都無法擁有。”

    江母頷首。

    林煦的話鋒一轉(zhuǎn)，“可是并不認(rèn)為我們的感情脆弱，說實話，您問的這些我一個都回答不出來，因為這些確實是我們沒辦法處理的問題，可那又如何呢？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有沒有保障不重要，有一紙婚書的那么多，最后真的可以守護(hù)感情嗎？”

    江母：“你對你們的感情很自信？”

    林煦點頭，“我應(yīng)該有這份自信。”

    “我的兒子我最了解。”江母淡淡地喝了口茶，“他天性愛玩，對很多事情都是一時興起的新鮮感，你為什么不會認(rèn)為對你也是？”

    林煦抿了抿唇，思索一會兒，真誠的反問：“那您說這些的目的是想讓我離開江旸嗎？”

    “我當(dāng)然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能過上正常的生活。”江母說道。

    林煦搖頭，淺笑道：“除非江旸不要我，我是不會離開他的。而且我很確定，江旸不會不要我的。”

    他最痛苦的日子江旸都毅然決然選擇陪伴，往后的日子只有快樂，江旸更不會離開。

    這一點林煦很確信。

    “你就這么自信？”江母問，“他是我一手帶的兒子，你們才在一起多久？半年？”

    江母很的問題很尖銳，但是態(tài)度卻很平靜。

    林煦能感覺到她并不是想針對他，是想要一個答案。

    “阿姨，我不會放棄江旸的，在這點上我很抱歉，沒辦法讓你們和尋常家庭一樣享受天倫。”林煦真誠地說，“我會和江旸一起孝敬你們的，我的父母去世很多年了，我會把你們當(dāng)成自己的父母一樣敬重，希望您和叔叔能答應(yīng)我和江旸的事情。”

    江母靜靜地注視著林煦，眸子里印出他懇切的樣子。

    半晌，江母低笑一聲，嘴角苦澀，“不是所有家庭都有天倫的。”

    林煦微微一滯。

    “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什么我們的態(tài)度會轉(zhuǎn)變的這么快吧？”江母問。

    林煦點頭。

    江母垂眸看著杯子里的茶葉，低聲說：“我最好的一位朋友，她兒子去世了。”

    林煦瞳孔微縮，一時愣住。

    “他也喜歡男人，我朋友竭力反對，一直在斗爭，我們以前甚至?xí)粨Q一下對待兒子的態(tài)度和方式。”江母的聲色很沉，透出精疲力盡的滄桑，“他們一直比我們偏激多了，限制了兒子的自由，她兒子也以絕食來抗拒。”

    在gay圈里發(fā)生這種事并不稀奇，小說都是有濾鏡的，脫去漂亮的外衣，現(xiàn)實總是鮮血淋漓。

    林煦聽到這種事心里依然一緊，大概是想到了五年前的自殺，他摩挲著手腕上那條長疤，觸感凹凸不平，不知怎的有些隱隱作痛。

    “那后來呢？”林煦聽見自己發(fā)啞的聲音。

    “他們打算出國去，”江母低沉地說，“在路上出了車禍。”

    林煦的心臟猛然被抓緊了，傳來明顯不適，又酸又疼，猶如果汁爆漿。

    作家的心思都很細(xì)膩，用情是基本能力，他見江母憂傷神色，完全能夠聯(lián)想到那對情侶的慘狀。

    林煦呼吸困難，指尖有些發(fā)顫。

    這也是為什么他暫停寫作的原因之一，并不全是因為之前的刺激。

    他的情緒狀態(tài)不好，容易陷入故事里出不來，對抑郁癥的恢復(fù)無益。

    林煦端起水杯喝了兩口，掌心冒汗。

    “我們得到消息那一刻是害怕了，”江母嘆了口氣，“不論如何，人沒事就好了，人活著才有希望，沒了就徹底都沒了。”

    江母抬眸看向林煦，“所以江旸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我和他爸爸年紀(jì)大了，很多事情也管不了了。只要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對吧，小煦？”

    林煦扯了扯嘴角，笑容溫和，眼眸清亮，“是的阿姨，您放心，我會照顧好江旸的。我們是彼此的愛人，更是陪伴余生的家人。”

    江母睨了江父一眼，“你還喝不喝了？一會兒檢查餓了可沒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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