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池渺涵沒有出聲回應她,白芡便也沉默下來。 直到水燒開的聲音嗚嗚響起,她才有了下一個動作。 少女冰涼的手掌再次按上對方的手腕:“渺涵,請你相信姐姐,從今天開始,我真的會對你好的。” 池渺涵直接甩開了她的手,面無表情地倒完水,無視少女等待她回應的眼神,提著裝干凈衣服的袋子轉身進了后院。 到了白芡洗澡的時候,情況比她想得還要嚴重。 原主患有潔癖,白芡成為她之后,明明連裙子掉在地上都能沒什么反應的身體,卻在白芡試圖走進浴室時才發出抗議。 它的抗議性行為,就是很沒用的“嗚咽威脅”。 池渺涵剛要拿著臟衣服出門去洗,就看見了委屈地快要哭成淚人的白芡,正嗚咽著從后院里回來。 “渺涵,你要去哪兒啊?” 白芡已經拼命忍著了,卻還是能感受到自己發聲時帶來的顫音。 看在池渺涵眼里,就是矜貴的千金小姐,因為實在忍受不了這簡陋的洗浴條件,而嬌氣地利用哭泣,把體內憋著的氣給撒出來。 本該讓人覺得煩,偏生她哭起來像是小奶貓在叫,綿里綿氣的,軟得要命。 白芡問完才看見她手里的東西,知道自己再怎么解釋哭泣并非本意也沒用,索性不再跟她解釋:“你要去洗衣服啊,我其實想洗澡的,但是我洗不了,我晚上能不能就不洗了啊。” 池渺涵心頭的那陣癢意瞬間被嫌棄取代:“今天這么熱,你不洗澡?那你就更別想上我的床了。” 少女委屈:“我洗不了,我也想洗的,但我真的洗不了。” “嘖。”池渺涵被她軟乎乎的嗚咽聲纏得實在受不了,一把扯過她懷中抱著的、自己前不久剛買過來還沒來得及用的新毛巾,不耐煩地教她,“我等下把門鎖上,你就自己擦一把,這樣總沒問題了吧,麻煩的千金大小姐。” 別說池渺涵會不耐煩,白芡自己都覺得原主這個身體很能折騰,她并不反駁,而是像洗澡前那樣,討好地用食指戳一戳她的手背:“熱水在浴室里,渺涵,你再幫姐姐把它提過來好不好?” “……” 池渺涵砰的一聲用力甩上門。 也算是無能狂怒的泄憤動作。 白芡利用溫水擦完身子,換上池渺涵的衣服后,下意識就要提著水桶去把里頭的水倒掉。 卻忘了這具身體不能用手提物,一提就要崩。 只聽嘩啦一聲,桶里的水,全數朝著前方的空地潑去。 恰好門外敲門聲響起,伴著少女的詢問:“好了沒有?” 平日里受盡寵愛的身體,在下午到晚上的短短幾個小時里,就遭遇了從未有過的“非人虐/待”,正所謂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會有反抗。 白芡的聲音,徹底帶上了要人命的嚶/嚀哭腔。 “渺涵——” 她只叫了一聲,還未將究竟發生了什么事跟人說清,門就被對方帶著點慌亂之意地一下推開了。 瞧見屋里的慘狀,意識到少女剛才那般叫人的原因,池渺涵的臉,徹底黑了。 “白芡,你究竟還要折磨我到什么時候?” 被折磨得身心俱疲的池渺涵,咬牙拿來拖把清理了地面。 做錯事的人就像是個被養廢的小嬌妻,只會紅著眼框站在一旁,看著她處理。 池渺涵期間也曾無意地朝她所站的方向看去,瞥見少女那可憐兮兮的神情,頓時又跟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似的,忙把頭扭了回去。 終于清理完一切安心躺上床的池渺涵,后知后覺了一件事。 ——自己真的很蠢。 本來還以為是要折磨對方的,可到頭來,最后受到折磨的,反而是自己! 床不是很小,平躺下兩個人的話,中間還是能空出一點位置的。 白芡在刷完牙后也爬了上來,池渺涵已經沒有力氣再趕她。 或許是被折騰怕了,總覺得要是真把人趕下床,最后又是自己要受折磨。 床的一側貼著墻,池渺涵就躺在那一側。 白芡鉆進被窩里,整個人下意識地貼到了她身邊。 池渺涵睜開了本來閉著的眼,她蹙眉,一副深受困擾的不耐樣:“你往身上亂涂什么東西了?就來這里委屈一晚,非得把這屋里弄得全是你身上的味道嗎?” 白芡有些不解,她提起自己的衣領,嗅了嗅那里頭的味道,除了一陣干凈的皂香味,就什么都聞不到了。 “我什么也沒涂啊,身上就只有香皂的味道,你說的是這個嗎?” 池渺涵表情越發難看:“肥皂是什么味道,我還能不知道?這種事有什么好隱瞞的,涂了就涂了,我還能把你趕回家去不成?你是說謊成精了嗎?” 白芡被她批得一陣莫名,身體卻自動將這情緒感知成了熟悉的委屈,兩秒后,嗚咽聲又響了起來。 鼻腔里滿是少女身上的味道,耳朵里傳進來對方磨人的哭音,手臂貼著的是對方忘了保持距離的手臂,種種和白芡有關的一切,都像是一種無名毒/藥,正要一點點地腐蝕人的理智。 池渺涵怒而轉身,抬起手,一把捂住了對方的嘴。 嗚咽的聲音被堵住,對方剛從框中掉落的眼淚,啪嗒一聲,砸在她的手背處。 不久以前被火燙到時,她不覺得疼。 現在只是沾了顆淚,就滾燙得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池渺涵有些慌張地收回了手,正要側過身去讓自己靜下心。 卻因為對方主動鉆入她懷中的動作,而徹底地愣住。 “所以我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啊?不好聞嗎?我真的沒聞到,要不渺涵你幫姐姐聞聞?”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