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聲親昵的呼喚,仿佛跨越的山川巨海,王秀感覺靈魂都被撞擊了一下,整個人渾渾噩噩又酥酥麻麻的,有一種被拿捏住的感覺。 然后她跟著陸硯之,小臉又紅又燙,恍恍惚惚覺得自己陷進去了。 陸硯之給她開車門的時候,抬頭朝著學校食堂的方向看了一眼。 似乎在和什么人對視一樣? 她抬眸看去,發現竟然是江凌。 他正站在那路口,遠遠眺望,沉默著,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孤寂的落寞。 以及……不甘心。 這不是江凌會對她有的情緒。 王秀忍不住問道:“你認識他?” 陸硯之坐上車,系著安全帶道:“老朋友了。” 王秀驚訝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他認識很多年了。” 陸硯之笑著望向她:“你再好好想一想,說不定我們也認識好多年了?” 他那笑容,玩味中透著邪魅,顯得格外風流倜儻。 可如此魅惑的男人,五官俊美到無可挑剔,她若是認識,肯定會記得的。 只是剛想說不認識,就覺得心臟揪了一下,有點難受。 她的手碰到心臟的位置,企圖按住些天馬行空的想法。 就在這時,陸硯之握住她的手道:“怎么了?身體不舒服?” 王秀愕然地看著他溫厚的大手,很干燥,暖暖的,竟然沒有厭惡的感覺。 可她還是震驚地望著他,奇怪道:“陸教授這么自來熟的嗎?” “對不起嚇到你了。” 陸硯之低低地笑出聲,隨即放開了手。 但王秀還是聽出他話語里的寵溺,仿佛他們認識了很久很久了,久到都不需要說抱歉那種。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不自覺地發起了呆。 而此時站在學校食堂外的江凌,卻聽見來自袖扣上的聲音,那是一條銀白色的蛇形袖口,也是早已修煉得道的白時。 “你的情劫早就過了,怎么還是堪不破?” “你就應該大方點,把記憶還給她的,這樣她說不定還會謝謝你。” 江凌道:“等到他們結婚了再還,當賀禮。” 白時無語道:“你別作了,他們相守了一輩子,感情不是你可以動搖的了。” “而且陸云鴻放棄成神的機會,就為了這一世情緣,你不可能阻礙得了。” 江凌漠然道:“我知道,可這是在現代,哪能這么容易就讓他得逞的。” 白時嘆息一聲,也不再說話了。 江凌成為了跨越時間的“真人”,就像當初的明心一樣,是得道之人,只是尚未徹底脫離凡塵,宛如半人半神的存在。 白時知道他的執念,陸云鴻和趙臨改變了大燕的歷史,后世自然也就隨之改變。 這個世界,其實和上一世有著很大的不同,江凌和王秀沒有了緣分,明心也沒有再出現,陸云鴻也不用再以垂垂老矣的陸硯之出現。 他還很年輕,和王秀還有一世命定的緣分,是他耗盡一切得道飛升的氣運換來的。 曾經的首輔陸云鴻,九卿抬棺,皇帝扶靈的尊榮,以及死后遍地祠堂的供奉和流芳百世的功績,全都煙消云散了。 他還是歷史名人陸云鴻,但僅僅也只是大燕那個朝代一顆耀眼的明珠而已,再也不是力挽狂瀾,輔佐幼帝的陸首輔。 甚至于有學者認為,他這一生之所以能這么成功,都是因為那個朝代有著一個太興大帝,是因為得到大帝絕對的信任,陸云鴻才能順利坐上首輔的位置,并且功成身退。 而他的學生裴善,波瀾迭起的一生,歷任六朝而榮寵不衰,門生更是遍布天下,他才是一代宗師般的歷史人物。 可這些對于陸云鴻來說,都不重要。 應該是現在的陸硯之,他現在有著年輕的身體,俊朗的面容,體面的工作。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追到老婆,快速過上沒羞沒臊的恩愛日子。 因此在和王秀相識以后,快速出擊,殷勤備至,更時不時展露出他那花孔雀一般的求偶信息,惹得王秀忍不住問道:“陸硯之,你是不是在追我?” 電話那頭的陸硯之輕笑出聲,十分坦然道:“我以為和你相識那天你就知道了。” 可隨之而來的是,是突然驚呼后掛斷的電話。 陸硯之風塵仆仆來到王秀的寢室外,再次打通了電話。 可電話鈴聲卻在他的背后響起,陸硯之回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王秀。 他面色一松,慌忙走過去道:“怎么突然掛斷電話了?” 看著他氣喘吁吁,汗水打濕額頭的碎發卻依舊掩蓋不了他英俊的臉龐,那雙深邃的眼眸里也滿是擔心和在意,王秀終于忍不住笑了笑道:“沒什么,看看你是在逗我玩呢,還是來真的?” 陸硯之無奈地嘆息一聲,上前將王秀摟在懷里。 “傻瓜,換一個考驗方法,這個不好。” 嚇到他了。 說著,忍不住輕吻了王秀的烏發,顯得無比眷戀又溫柔。 王秀覺得陸硯之就是個“魔障”,看著誘惑太大,陷進去又擔心傷得太深,可如此極品就在眼前,放過實在是太可惜了。 于是她嘆息一聲,認命地摟住了陸硯之的腰。 兩個人就此確定戀愛關系,陸硯之堪稱二十四孝好男友,再忙都會陪王秀吃晚飯,陪她散步逛公園,陪她自習,節假日定好門票帶她出游…… 會請她的室友吃飯,會帶她去見他的朋友,會和她商量著未來的規劃,會等她學習到深夜的時候道一句晚安。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所有人都羨慕著王秀能有這么優秀的男友。 王秀也很狐疑,她就像天選之人,突然老天爺就給她發了獎勵。 獎品上寫著:“優質好男人。” 而且抱在懷里就是她的了,好像還恕不退還。 唯一的缺點就是,陸硯之太愛吃醋了。 她們同學去唱K,陸硯之驅車四小時都要趕回來接她,到點都吃宵夜了,他也不忘請客宣示主權。 送她回學校,看著樹德育人的教育牌,會十分語重心長地道:“快畢業了吧,婚房是不是得看看了?” 王秀撒開腳丫子就跑,結婚是什么?現代人最焦慮的事情不是來自于工作,而是來自于婚姻,她還想來一次沉浸式體驗,萬一爽感都被剝奪就慘了。 陸硯之看著王秀逃似地跑了,忍不住啞然失笑。 現代文明和女性獨立意味著婚戀自由,但婚戀自由并非就意味著婚姻幸福,很多人在愛情的發酵下選擇融入彼此的生活,但那不是真正的婚姻,最終因為無法妥協和將就選擇分道揚鑣。 但他和阿秀不會那樣,他堅信這一點,也因此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王秀回到寢室,和肖紅說了陸硯之要帶她看婚房的事情。 肖紅震驚道:“這么快嗎?陸教授果然對你情根深種啊!” 王秀道:“你也覺得很快啊?我們交往才一年呢。” 肖紅道:“我說快是在夸他,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你都說你們交往一年了,而不是三個月。而且我覺得像陸教授這么帥的人,學識深,收入高,一定有很多人盯著吧。” “可他幾乎把所有時間都耗費在你的身上,一個人能裝喜歡你,也可以把時間分點給你,但那都是玩樂的態度,如果真的談到結婚,我想他是認真的。” “反正換作是我的話,結就結吧,生一個像他那么好看的兒子,不要親爹也行啊。” 王秀:“……”?? 不過經過這一次的試探,陸硯之總算是沒再提結婚的事情了,王秀小小地松了口氣。 但她遇到回校的江凌,兩個人在食堂里簡單地用了餐,期間王秀看見江凌手指上的戒指,是一條蛇形的,栩栩如生,她不禁看入了迷。 江凌見狀,取下來遞給她:“喜歡嗎?” 王秀連忙道:“只是看著很逼真,這是戒指,我怎么能要呢?” 江凌笑了一下,說道:“不是送給你,你摸摸看,興許有驚喜呢?” 王秀詫異地接過,那鱗片上的光澤太真實了,手指上的粗糲感很冰涼,就像是真的蛇。 就在她驚訝時,戒指突然掉了。 她慌忙去撿,卻被戒指上的尾部戳傷了皮肉,露出一點血痕。 “這么鋒利嗎?” 她把戒指還給江凌,手指上頓時冒出了一滴血珠。 王秀用紙擦去,感覺傷口異常疼痛。 江凌見狀,拍了拍戒指道:“太不安分了,打它。” 王秀忍不住笑:“沒關系的,是我不小心。” 江凌道:“陸硯之呢,怎么沒見他陪你?” 王秀道:“有一個講座吧,今晚還會直播呢,讓我準時收看呢。” 江凌嘆道:“竹馬不敵天降,想想真是遺憾。” 王秀認真道:“怎么會呢,只是你命中注定的愛人不是我,你會遇見更好的姑娘。” “或許吧。” “但你一定幸福,這很重要。” 王秀點了點頭,認真道:“謝謝你。” 江凌起身離開,這是他最后一次回學校了,往后會有出國深造的機會,他想一個人去冰島長住,那曾是他達到過的彼岸,也是讓他內心最為寧靜的地方。 只是手指上的蛇尾纏得越來越緊:“太冷了。” 白時抗議地說,去了冰島它幾乎只能待在暖氣房里,他很不喜歡那樣。 江凌說:“剛剛就應該把你丟下算了,反正陸云鴻會收留你的。” “在他照管不到的地方,你還能看著他心愛的人。” 白時吐著信子,舔舐著江凌的手。 江凌嫌棄地將它取下,放進口袋里。 白時昏昏欲睡的,它剛剛給了王秀部分記憶,這算是它對二人的祝福,希望他們可以早結連理。 但同時它也希望江凌放下,他們都是得道的人,如果愛情不如意的話,那就搞事業吧。 爭取去上界弄一個編制不好嗎? 畢竟它又不是陸云鴻,能有那么大的功德給后世的自己霍霍。 它什么都靠自己修煉的好吧,成百上千年,時空逆轉后,從零開始它都沒有抱怨呢。 生活就是這樣,總要經受得住考驗才行。 白時爬出口袋,悄無聲息地變成了胸針,他對江凌道:“參加完他們的婚禮再去吧。” 末了,弱弱地補上:“我陪你。” 江凌聞言,微不可見地松了眉峰,步伐變得輕快起來。 至少他還有寵物不是? 與他心靈相通的白時:“……”??他突然想到江凌家里養的大黃貓,前些天差點把他拆吃入肚…… 江凌也想到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并說道:“這次去冰島就不帶貓了。” 可白時冷哼一聲,已經不理他了。 晚上的時候,節目還沒有開始陸硯之就給王秀打電話了。讓她看完節目別睡覺,他回來請吃宵夜,怕她一個人等得無聊,還給她點了燒烤。 肖紅和另外一個室友柯思若都迫不及待地打開平板,三個人看著彈幕唰唰唰飛過的愛心,仿佛看的不是國家寶藏節目,而是明星營業視頻。 隨著導播推進,一幅美人畫卷緩緩映入眼簾,這邊是今日節目的主題,這便是裴善傳世美人圖之一的,陸王氏圖。 肖紅看著畫卷上的美人,雖然畫卷有了許多斑駁的舊痕跡,但那面容依舊清晰無比,和王秀長得十分相似。 只是年歲上,看起來比王秀大上些許,是一幅早已為人婦的女子。 而在古代,這個年紀說不定已經有了孩子了。 肖紅震驚道:“畫卷上的美人好像阿秀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