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司空月每說一句,侯玉霄就會喘一陣粗氣,直視著她的雙眼里,怒火也愈發洶涌,直到她說完最后那一句,侯玉霄站在下方的身體,已經開始在顫抖,袖間的雙拳,因太用力幾乎攥破掌心。 侯玉霄明顯有想要怒吼的沖動,可看著司空月那一臉淡然的表情,他似乎又知道,事到如今,咆哮怒吼,也只會平增司空月的羞辱,強忍著心頭怒火,他松開了拳頭,也學著司空月露出一絲淡笑,輕輕點了點頭,攤開雙手,開口道: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那又如何?” 聽到侯玉霄這句無奈甚至還帶著些破罐破摔態度的話,司空月先是怔了一下,繼而看著侯玉霄,莞爾露出了笑容。 那笑容中,明顯帶著些嘲諷的意味,原本在下面還神色平淡的侯玉霄,臉色頓時就僵住了,剛剛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猛地一下竄上腦海,臉色瞬間殷紅。 “你不是精于算計嗎?我既斗不過你,那便不跟你斗,你能奈我何?你算到我被逼入絕境,現身救我,以為我就會像法海那個蠢貨一樣,投入你新月神教?我告訴你,做夢!” “你既不愿為我驅使,那又為何,要跟我來神教?” 侯玉霄連珠炮彈式的咆哮,還抵不過司空月的淡然一語。 他的臉色,瞬間就僵住了,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顫抖的身體一下子就停止住,氣息瞬間萎靡了許多。 “你連死都不怕,卻還是先將趙清雪和侯無忌送到交州,足以證明妻兒,是比讓你死還要大的軟肋,如今,詹臺清在我手上,無淵也在我手上,你敢…………不聽我的?” 侯玉霄身體一怔,臉上流露出哀色,瞬間沉默了下來。 司空月看到他的表情,臉上陡然升起了一絲興致,似是來了談興,笑了笑,一雙美眸聚焦在侯玉霄的身上,輕笑道: “這些年,你手上也沾了不少血,可大多是為了業障,相反為善功,你幾乎沒有特別做出什么事,一切都不過是順勢為之,你的心,到底還是善的! 我原以為,身處低位,人心向惡,不想你在昭陽縣時,也不為非作歹;后來我便改了想法,覺得身處高位,才會本能盡顯,不成想,你成了圣地之主,卻還是一心向善,見我釋放出那百萬妖魔,你竟會生出死志,不惜以命相搏,也不愿繼續被我利用,這倒令我有些糊涂了,莫非,你自始至終都不曾生出過惡念,這是為何?” 侯玉霄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司空月,久久都沒有開口,他在思索這個問題的答案,真正的為非作歹,仗著身居高位欺壓他人,他的確從來都不做,也從未生出過這些壞念頭,可要他說出為什么,他還真一時回答不上來。 天生如此? 大概是這樣,可這個答案,明顯不怎么合格。 “不生惡念,當然不可能,我有過許多惡念,見上位;便會心生嫉妒;見財帛,亦有貪念叢生;見美人,一樣有霸占之欲,可惡念,畢竟不同惡行,人不能控制內心,有惡念是常事,可人畢竟不同于禽獸,不能控制內心,卻能控制自己的言行,惡行與惡念,兩詞相差毫厘,彼此卻謬之千里! 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有些事,可以想,也可以做。 而有些事,可以想,但可以不做!” “既然想,那又為何不做?” 侯玉霄沉默了一下,回答道:“因為任何事情,不做,你就是它的主人,做了,你就成了它的奴隸,惡念成真之前,它屬于我,惡念成真之后,我便成了它。 區別就在于,不做,我還是我,做了,我就是它!” 司空月聽到這句話,那張自始至終都古井無波的淡然臉蛋竟是破天荒的,陰沉了下來,她看著在自己面前低著頭的侯玉霄,沉聲道:“善發于心,惡同樣也發于心,明明都是你自己一人的,為何你做了惡,你便會成惡?” 侯玉霄突然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并未直接回答司空月的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了她一個問題。 “如今這神州遍地的妖魔,還不能回答你么?” 司空月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她低頭俯視著侯玉霄,眉眼首次出現了一絲慍怒,她甚至還揮動了一下手掌,似乎想要對侯玉霄出手,可僵了三四息過后,她還是將怒火平息住了。 看到司空月的姿態,侯玉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他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趕忙開口: “善可控,惡不可控,你為一己之私,放出百萬妖魔,害的可不止是大晉,冀州、河東、河西、甚至你雍州、并州,億萬黎庶,泱泱眾生,皆因你而死。 我料想,這天下也沒有人會單純的要做出如此,有違天和之事,你之心,初始與其他圣地之主相差不多,無非還是想學神宗定鼎天下,還神州一個太平,可發展到如今,你也無力控制,為達目的,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程度。 為了新月神教,為了自己,你算計來算計去,最后卻本末倒置,河東各大圣地、冀州、河西、乃至是被世人一直罵的暴晉,累計的罪行,也不足你萬分之一,你想定鼎天下,還神州太平,癡人說夢,哈哈哈哈……………” 太爽了,太爽了………… 侯玉霄暢快的大笑,心里有股忍不住的舒暢。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