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下人應(yīng)了一聲,回身去廚房通知。 房俊站起身,把面前的案幾搬到正中,再把坐榻也拽過去,對其余幾人說道:“來來來,都搬過來。” 幾人莫名其妙,卻也不問,都依法炮制。 沒過片刻,便見到兩個房府的廚子抬著一個爐子走進(jìn)來,房俊吩咐兩人先將一個盛了水的托盤放到正中的案幾上,再將那爐子放到托盤正中…… 李恪等人從未見過此等怪模怪樣的爐子,不由得仔細(xì)打量。 但見此爐上頭尖尖,卻是一截圓圓的爐桶,中間腰腹闊大,突兀的出現(xiàn)一個圓圓的肚子,上面有兩個獸紋拉環(huán),下面則是一個底座,鏤空刻著花紋,看得到里邊熊熊燃燒的炭火,那炭火便從似是中空的爐腹內(nèi)穿過,偶爾見到幾絲火星從上頭的爐桶竄出。 此爐通體黃銅打造,金燦燦耀眼生花,配以精致的祥云、獸紋圖案,頗有富貴之氣。 緊接著,廚子端來一碟碟的菜肴,青翠欲滴的白菜、韭菜、冬葵,嫩黃的豆苗,黑黝黝的野山蘑,紅白相間的羊肉。尤其那幾盤羊肉,切得薄如蟬翼、晶瑩剔透,令人望之便食欲大振。 只可惜,都是生的…… 李恪與岑文叔雖是詫異,卻沒好意思問,李思文也有些傻眼,問道:“房二,這如何食用?” 房俊笑而不語,上前雙手拈住銅爐腰腹處的那兩個獸紋扣環(huán),微微一提,便將其掀開,原來是一個蓋子。 蓋子下是一個圍繞爐膽的環(huán)形鍋槽,里面盛著的清水已經(jīng)沸騰,冒著白氣,房俊便將青菜一股腦的倒進(jìn)去幾盤子,蓋上蓋子,說道:“開鍋便可食用。” 將一個罐子里裝的事先調(diào)制好的醬料到處,每人分了一份。 吃火鍋怎么能沒有辣椒呢?可惜,唐朝的時候辣椒還在南美洲哪個山溝里窩著呢,得到明朝的時候才能傳入中原。這對嗜辣的房俊來說,簡直不可忍受。 他甚至想過弄一支船隊下東洋開辟新航線,把南美洲給占了…… 幸好,唐朝還有茱萸。 其實,茱萸并不是這個時代調(diào)制“辣”味的主要材料,人們更多使用姜和芥末。只不過房俊嘗過之后,覺得還是茱萸更接近于辣椒的味道。 茱萸又叫“越椒”,《本草綱目》記載,食茱萸“味辛而苦,土人八月采,搗濾取汁,入石灰攪成,名曰艾油,亦曰辣米油。味辛辣,入食物中用”。? 即便是李恪,也從未見過此等餐具,此等吃法,便指著火鍋問道:“此為何物?” 房俊一邊分發(fā)調(diào)料,一邊說道:“火鍋。” 岑文叔贊道:“鍋中有火,此名貼切,岑某孤陋寡聞,從未見過,不知二郎從何處得來此物?” “你見過才有鬼了,這火鍋乃是我自己設(shè)計的。” 房俊大言不慚,將火鍋的創(chuàng)始人據(jù)為己有…… 岑文叔肅然起敬:“二郎果然才思敏捷。” 他并不是迂腐的書生,相反思想更趨向于新事物,接受能力也很強(qiáng),并沒有覺得擺弄這些個“奇淫技巧”有何不妥。 李思文肚子餓的咕咕叫,也不搭言,只是盯著火鍋。 說話間,火鍋再次咕嘟嘟沸騰起來。 房俊掀開蓋子,將切好的羊肉倒進(jìn)去一盤子,喊了一聲:“開動!”也是餓得狠了,顧不得什么吳王殿下,伸手就夾了一筷子羊肉,摁在滾湯里涮了幾下便撈出,放在碗里蘸著醬料打了個滾,便放入口中,燙的直吸涼氣,心里卻是大呼過癮,熟悉的味道啊。 李恪見狀,也不怪房俊失禮,伸筷子也夾了一片羊肉,有樣學(xué)樣的蘸了醬料,放進(jìn)嘴里輕輕一咬……差點(diǎn)把舌頭燙掉了! 可是羊肉的鮮美,醬料的辛辣,構(gòu)成了一種完美的味覺,李恪吹了幾口涼氣,迫不及待的放進(jìn)嘴里,細(xì)細(xì)咀嚼。 然后眼眸大亮,贊道:“果真美味!”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