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物是人非-《蕭山異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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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盈輕輕擺手說道:“不要緊!”
說著,她抬頭四處看了一周,其中一名侍衛問道:“不知仙子到訪所為何事?屬下為仙子進去通報一聲!”
葉盈說道:“不了,我只是過來看看,不過,這兒怎么變成“龍府”了?原先住這兒的人呢?”那侍衛回道:“回仙子的話,自從蕭...”
說到這兒,他停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葉盈的臉色,葉盈說道:“沒事,你繼續說!”
那侍衛接著說道:“后來大家都說他已經死了,圣尊說要遣散這里的人,是龍統領請求圣尊將這宅子賜給他的,除了我們幾個侍衛換了,其他人都留下來了。”
葉盈聽了,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多謝兩位!”說完,便轉身離開,兩名侍衛拱手說道:“仙子慢走!”說完,兩人交頭接耳說道:“這么多年沒回來,仙子可是一點都沒變!”另一名侍衛說道:“怪不得統領被她迷得神魂顛倒呢!”
先前那名侍衛說道:“行了行了,別說了,小心被統領聽到有你好看!”兩人默契地閉上了嘴,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葉盈離開了仙宮,來到仙界東邊的一處偏僻山林,一條僅夠一輛馬車通行的蜿蜒小道穿過了這片山林,道路旁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宅,凹字形的屋子,開放的院落,但沒有圍墻,院中種著一棵高大的樟樹和幾株不知名的小樹。這正是不久前,葉云峰命人重建的宅子。葉盈緩步走入院內,見屋內似乎有人,里面的人見到她靠近,也從屋里走了出來,是一名看似年近七旬的老人,葉盈見到他,馬上就認出來了,這是她很小的時候便在她家中伺候父親的傭人。老者微微弓著腰,朝她輕聲問道:“是盈盈回來了嗎?”
她急忙快步走上前去,一邊扶著老者的手臂往屋內走去,一邊說道:“是我,陳伯,您不是很多年前就回鄉去了嗎?怎么會在這里啊?”兩人在桌前分別坐了下來,陳伯回道:“大小姐...”話音剛落,葉盈便打斷道:“陳伯,您還是叫我盈盈吧,”陳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盈盈啊,你可算是回來了,陳伯聽人說你都失蹤十多年了,是真的嗎?”葉盈回道:“陳伯,盈盈只是去外面散散心,不是失蹤。”陳伯回道:“是是是,不是失蹤,不是失蹤,這不就回來了嗎!”葉盈點了點頭,陳伯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想不到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再見到你啊!”葉盈問道:“陳伯,您還沒有跟我說呢,您怎么會會來這里呀?”陳伯回道:“前段時間,云峰派人找到我,說老將軍家里的傭人突發惡疾走了,想派其他傭人過來,又擔心老將軍他不習慣,就讓我回來照料一段時間,我簡單收拾了一些隨身衣物便搬過來了。”葉盈問道:“原來是這樣啊,那陳伯您見到我爹了嗎?”陳伯回道:“這說來也奇怪啊,我回來這里也有一段時間了,卻一直都沒有見到他啊,”葉盈又問道:“那您知道他去哪了嗎?”陳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去了仙宮問了好多人,誰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葉盈有些遺憾地說道:“怎么會這樣!”陳伯又說道:“大小姐,噢,盈盈啊,陳伯回來這段時間,總感覺哪里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葉盈問道:“哦?陳伯您說說看?”陳伯接著說道:“這宅子嘛,倒是沒什么變化,屋里的擺設也還是以前的樣子,可我總覺得有一種陌生感,”說著,站起身來,指著一處墻角道:“你看啊,這個地方,原來有些漏水,墻上有一小塊發霉,這會兒沒了,”葉盈回道:“陳伯,您多慮了,興許是我爹找人修好了呢!”陳伯擺擺手道:“誒,不會的,”說著,走出屋子,來到了廚房中,指著廚房中的餐桌說道:“盈盈,來,你再看看這兒,能看出有什么不對嗎?”葉盈仔細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什么,只能看著陳伯,搖搖了頭,陳伯指著桌面說道:“你看,這桌上的紋路,原來是朝這個方向的,現在朝那邊了,”葉盈看著桌面的木紋,還是一臉迷惑,陳伯彎下腰,又指著其中一根桌腳說道:“你看看這兒,這兒你總記得吧?小時候你調皮,用你那鳳凰之火燒這桌腳,留下了一塊炭黑,可你看現在,這桌腳除了有些舊了以外,哪里還有燒過的痕跡呢?”葉盈這時才發現,確實不太對勁,她走到灶臺前,伸手摸了摸上面,又蹲下身子,看了一眼灶門里面,里面只有一些柴灰,內壁比較干凈,沒有多少燒過的痕跡。她心頭一震,這才感覺到事情的蹊蹺,于是,她快步走出廚房來到院中,陳伯見狀,也跟了出去,只見她一個縱身便飛落到了屋頂,陳伯見狀,急忙擔心地朝她喊道:“擔心點兒,別摔著了,誒,這孩子,怎么還是這么頑皮呢!”葉盈沒有理會陳伯的話,她來到煙囪旁,朝煙囪口內看了一眼,然后蹲下來,伸手在瓦片上摸了摸,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灰塵,她拍了拍手,將手上的灰塵拍落,縱身一躍,落到了地面。陳伯走上前問道:“你也發現不對勁了吧?”葉盈點了點頭道:“這宅子,不是我爹原來那個老宅子了!”陳伯說道:“你看,我就說嘛,我一回到這里啊,就感覺哪里都不對勁,唉!”葉盈道:“陳伯,您繼續在這兒住著吧,我去找兄長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誰知陳伯一把拉住她道:“不,等會兒,陳伯再帶你去個地方!”葉盈問道:“什么地方?”陳伯向前一步,擺手請道:“隨我來!”說著,便先一步朝外面的山崗走去。走了有兩刻鐘左右,兩人來到不遠處的一座小山下,陳伯指著山上百十米處的一個位置道:“就在那兒!”說著,便準備扶著石塊和樹干往上爬,葉盈上前扶住了他,接著,身形一晃,便與陳伯一起化作一道光影,朝著陳伯指的位置飛了過去,只一瞬間便落在了那處地方,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座小小的墳包和一塊三尺來高的墓碑,葉盈走上前去,見那墓碑上刻的字被人硬生生抹去了,只留下一道道微微凹陷的痕跡,葉盈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凹痕,轉身對陳伯說道:“陳伯,這是?”陳伯搖了搖頭說道:“前些日子我見天氣很好,便到這兒來拾些干柴,遠遠地就看見了這處墓碑,二小姐,請恕我說句不敬的話,老身感覺這里面葬著的,就是老將軍,說著,眼角竟有些濕潤了。”葉盈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都墓碑,扶著陳伯都手臂安慰道:“陳伯,您先別激動,咱們先回去,待我去趟仙宮,找兄長問問便知是怎么回事了!”陳伯拾起衣袖,輕輕擦了擦眼角,點了點頭。
二人回到那處小宅中,葉盈扶著陳伯回到了廳內坐了下來,葉盈對陳伯說道:“陳伯,您就先安心在這兒住著,我先回去一趟,改天再來看您!”說完,正要轉身離開,突然,一道寒光掠過,打在了門檻上,葉盈急忙上前查看,卻見一枚飛刀插著一張發黃的紙條,陳伯正做著獨自傷感著,見狀也起身湊了過去。葉盈將飛刀取下捏在手中,另一只手取下那紙條,接著,將紙條展開,只見紙條上赫然寫著“云峰有異”四個字,她立即認出了這便是她父親葉群的字跡,陳伯也在一旁驚訝地說道:“唉呀,這是老將軍的字跡呀!”緊接著,葉盈追出門外,抬頭朝天上喊道:“爹,是你嗎?爹!”卻不見有任何回應。于是,她轉頭對陳伯說道:“陳伯,您好生照顧自己,盈兒告退!”說完,一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朝著仙宮方向飛去,一路追到仙宮外,仍未見到任何可疑的身影,只得收了法術,落在了仙宮門外,仙宮的侍衛紛紛拱手見禮道:“見過仙子!”葉盈沒有理會,而是直接走進了仙宮中,剛走了不遠,便撞見了葉云峰從里上面走了下來。葉云峰見到她,遠遠地迎了上去說道:“盈盈,你不是去易水山莊了嗎,怎么又回來了?怎么,想通了?要搬回來住嗎?”葉盈道:“兄長,你知道爹去哪了嗎?”葉云峰回道:“爹?我也好久沒有見到他老人家了!怎么,你去找他了?”葉盈輕輕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兄長,那老宅子是什么情況?”葉云峰愣了一下道:“老宅子?噢,爹爹當年說要回老宅住,我便派人翻新了一下,”葉盈說道:“原來是這樣,有勞兄長了,”葉云峰說道:“誒,盈盈你這是哪里的話,這不都是兄長應該做的嗎?”葉盈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對葉云峰說道:“兄長,天色不早了,我先去去易水山莊找春兒去了,”葉云峰道:“我送送你!”說著,兩人一前一后朝著仙宮外走去。
來到仙宮門口,葉盈回頭道:“兄長請留步!”說完,便化作一道紅光朝著左邊騰空而去。葉云峰背著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在了云端。他正待轉身回仙宮,卻見右邊大道上晃晃悠悠走來一個人,那人手中拎著一個酒葫蘆,這人正是仙宮禁軍統領龍平,只見他步履蹣跚,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向仙宮正門,口中哼哼唧唧地唱著小曲兒,來到門外,正好一頭撞在了葉云峰胸口,龍平口中喃喃道:“誰啊?擋我去路!”葉云峰伸手將他扶住,拍了拍他的臉道:“龍平,快醒醒,龍平,怎么成了這個樣子!”龍平晃了晃腦袋,瞪著眼看著眼前的葉云峰,突然,他終于看清了眼前這人的臉,急忙單膝跪地行禮道:“龍,龍平見過仙尊!”葉云峰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快起來!你這是去哪里了,醉成這個樣子?”龍平搖搖晃晃站起身,對著葉云峰晃了晃他的酒葫蘆,口齒不清地回道:“仙,仙尊,屬下去了東邊的集市買了些酒喝,仙尊,您是,不,不知,道,那家的酒多有勁,我就喝,喝了這么一,一小碗,就醉,醉成這樣了,下,下次,屬下領您去,去瞧,瞧瞧。”葉云峰說道:“你呀,還是少喝點吧,別把自己喝死了!”龍平輕輕推開葉云峰道:“屬下沒,沒事兒...”話音剛落,便癱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葉云峰伸出腳,輕輕踢了踢他的腿,見他沒任何反應,背過手,高聲喊道:“來人!”兩名侍衛快步跑了過來,拱手道:“屬下在!”葉云峰道:“他什么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兩名侍衛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說道:“回圣尊的話,大概從半個月前開始,龍統領他便每日都會帶著那酒葫蘆去七里莊打酒喝,回來的時候就都是這個樣子,屬下們也不敢說什么,”葉云峰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們兩個,送龍統領回府吧。”說完,衣袖一甩,轉身便往回走去。兩名侍衛彎腰將龍平扶起,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人架著一邊,慢慢地朝龍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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