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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上臉色很差。”

    鄧儒看著面前，坐在木頭打造的矮凳上的地。

    六十多年過去，他鄧儒依然是十八歲時的模樣。

    而地的臉上布滿了皺紋，頭上的白發有些稀疏。

    他老了。

    “是啊，但你卻一直年輕，他們說我是天的代言人，我是巫，而你，是天。"

    地蒼老的聲音嘶啞，但卻吐詞清晰，不像部落中的其他人，說話都是很簡短，很簡短的。

    “如果我是，那么我就將長生賜你了。”

    鄧儒自顧自的從陶罐中倒出一碗濁酒。

    在后來的時間里，地又帶領聯盟的人走向了農耕，在一個叫杜康的小子的失誤下，酒這種東西，也被造了出來。

    不過很渾濁。

    但由于是糧食釀造的，不似工業酒精那般苦澀，好似馬尿。

    雖然渾濁，但這酒是甜的。

    “長生啊，你知道么，儒，我當初很羨慕你的長生，在我大概開始長白發的時候，我就在想，你怎么不老啊，他們說你是神，我不信。”

    “我也很想要長生，我也想永遠年輕，永遠充滿著力量，永生永世的保護族人。”

    地呵呵笑著，他點了點自己的陶碗，示意的鄧儒幫他倒一點酒。

    他快死了，連舉起酒壺的力氣都沒有了。

    鄧儒幫其倒了一碗酒，地顫顫巍巍的將酒舉起，緩緩的喝著。

    “那現在呢？我有種感覺，只要你想，我可以把長生給你。”

    鄧儒說道。

    這是他的感覺，似乎只要他將長生給了地，他就能夠離開這個世界，并且達到某種目的。

    “不要了。”

    地擦了擦嘴角漏出的酒水，事實上他的酒全部灑在了他的獸皮大衣上。

    根本沒喝上幾口。

    “為什么？你比我更值得這長生，我只是空有幾分力氣，而你能帶領整個部落踏向光明的未來。”

    鄧儒問道。

    他不聰明，他跳不出時代的局限性。

    在兒時怕死，后來長大了，也和其他族人一樣，只會埋頭打獵。

    根本沒想過將眼睛放到天上，去思考那些東西。

    文明需要思考者。

    而地，毫無疑問，是一個優秀的思考者。

    “人不需要長生的巫。”

    地這般說道。

    “你說你覺得我比你更適合長生，可我倒是覺得，儒，像你這樣的人，才適合長生，你永遠能夠接受新鮮的東西，你永遠都對世界保留著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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