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很多老兵從進入部隊,新兵分配就分配到這個單位,呆了五六年,甚至長的都有七八年,突然讓他們走。 誰能舍得啊。 有人拿著刷子蹲在坦克頂端,刷著刷著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般,大顆大顆的滑落。 有人拿著無塵布擦拭拆掉的坦克潛望鏡,擦著擦著,轉身蹲在地上抱頭抽泣。 也有一些老兵,抿著嘴,眼眶通紅的低聲叮囑自己帶出來的新兵,要他們認真工作,哪怕要走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崗。 撤編不是退伍,卻勝似退伍。 因為整個單位,沒有一人能夠躲過。 昨天還在訓練場上相互較勁,誰也不服誰,肆意的揮灑汗水。 明天,就不知道誰會先走,總之熱熱鬧鬧的連隊,總會有第一批先走的人,默默的背著背包,他們沒有退伍。 而是奔向新的單位,但也和退伍基本差不多了。 陳鈞,何應濤剛來到一連,看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這也是為啥剛才老何說,這時候過來要人不合適的原因。 別的旅,人家可以公事公辦拿著條子來提人,反正以后不再一個單位,同情歸同情,不用考慮那么多。 可他們一營,跟這次要撤掉的單位,都同屬一個旅里啊,以后開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過來要人,屬實是不太恰當。 陳鈞注意到連里氣氛不對,他暗自嘆了口氣。 沒辦法啊,撤編,改編,這都是部隊發展過程中,必須要經歷的陣痛。 還是那句話,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軍營依舊佇立,國旗依舊飄揚,而這里駐扎的戰士,早已換了一茬又一茬。 留下的,不過是青春不悔的記憶罷了。 陳鈞剛才來的時候,他是直奔坦克營營部,聽營里其他干部說營長在一連。 他才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走到車炮場入口處,這都沒站一會,正好看到肖建峰從里側出來。 “老肖!!” 陳鈞仰頭喊了一聲。 聽到動靜,肖建峰注意到陳鈞,他神情先是一怔,而后走過來上下打量一眼。 “嘿,你個狗日的不是去看老丈人了嘛?” “怎么了?” “被你丈母娘趕出來了?” “特么的。” 陳鈞無語的罵了一聲,隨后從口袋掏出一包硬華子,還有一大把糖果直接塞到肖建峰手里。 “你都不能念老子點好,我這是給你發喜糖來了。” “媽的,虧老子從京都回來還惦記著你,你個狗東西看看煙,看看糖,沒明白意思?” 肖建峰也被陳鈞這一手,給整的措手不及,他低頭看看手里紅色的硬華子,還有紅包裝皮的糖果。 而后一臉鄙視的看向陳鈞:“真有你的啊老陳,為了要老子兩個兵,連這法子都能用上,真是難為你了。” “行了,再給老子弄兩包,我給你整兩個裝甲特級駕駛士官,行不?” “絕對童叟無欺,你可著全旅問問,也就我這能有這價格。” “滾滾滾,我可沒惦記你的人,我過來就是發喜糖的。” 陳鈞義正言辭的拒絕,可就是腳底板跟生根了似的。 他否認歸否認,人那是一步也不挪。 何應濤則是一副傷春悲秋的站在旁邊,搖頭感慨:“哎,多好的兵啊,就這么調走了,哎.” “真可惜啊。” “我C” 肖建峰看著兩人一唱一和,憤怒的罵道:“行了行了,別給老子演戲了,累不累啊。” “再弄一包,人你隨便挑,行不行?” “他媽的,你們一營就是屬狗的,聞著味就來了。” 聽到老肖松口,陳鈞麻溜的從口袋又摸出一包硬華子遞了過去。 同時還一副不情愿的說道:“我真沒想來要人,頂多也就是過來看看你。” “你看你,還整的這么客氣,那把這兩人給我吧。” 陳鈞說著,他從口袋摸出一張名單,遞了過去。 老肖剛聽到兩個時,他還松了口氣,可真當看到名單時,瞅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 那臉當場就綠了。 老子真特么信了你的邪,你管這叫兩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