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被封在這,至少要到明年四月才能和外界聯系,團長絕對不能在這。” “還有,最近幾天回竄人員那邊異常躁動,時不時的跑我們這邊挑釁,要打的征兆很明顯。” 高魁說得聲音很急,說到最后連聲音都連帶著高了不少。 能不急嘛? 一旦團長在拉木加的消息透露,封山之后,那幫回竄分子會更猖狂。 雖說這事一般不會傳出去,可萬一呢? 只要這邊出事,很多邊防連都會遭遇襲擊,回竄分子只是狠辣,他們又不傻,知道一支部隊沒有領頭的人布置,會亂了分寸。 哪怕出于大局考慮,團長這時候也不能在拉木加逗留,必須盡快回團部。 否則,大雪一旦封山,那就麻煩了。 高魁可能是過于急切,聲音也高了一些,站在不遠處的李武界,將這些信息聽得清清楚楚。 小武平時是有點憨,但跟在陳鈞跟前歷練這么些年,多少還是有點長進的。 他太清楚自家營長的品性了,如果直白的告訴陳鈞,說在拉木加有危險,哪怕理由很充分,他也不會走。 這不是不顧全大局,而是身為一名軍人,從來只有直面戰斗,哪有被嚇走的道理? 李武界正低著頭尋思時。 后面指導員邊文通等人,就已經迎上了從哨塔下來的陳鈞。 “團長好!!” 不管咋說,新團長到任后,負責巡視都巡視這么多駐地了,拉木加這邊就是消息再閉塞,也聽說了新團長的消息啊。 眼瞅著團長已經巡視完哨塔,高魁拼命的給王參謀長使眼色。 王建星見狀,他嘆了口氣,隨后壓低聲音道:“我會找機會給團長說,但既然巡視到這里,就沒有不去連里的道理。” “你先帶路吧。” 老王也很無奈啊,新來的團長經過這段時間了解,他也知道對方是個什么性子。 年輕氣盛加上有能力,巡防最后一站屁股還沒坐熱,你就跟他說讓回團部,理由還是有危險。 團長會聽嘛? 高魁也知道自己確實急躁了一些,他訕笑一聲,轉身跑過去跟陳鈞打招呼,順帶著介紹這邊的情況。 哨所距離連駐地有些遠,大概有兩公里左右,不過,一路上巡邏的戰士可是有不少。 一個個抱著沖鋒槍,神情嚴肅,哪怕有自家連長帶路,也有不少戰士過來近處查看情況。 嚴峻程度,可見一斑。 李武界也趁著這個機會,將剛才高連長和參謀長私下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做了下匯報。 陳鈞聽完后沒有太多的表示,因為沒啥可說的啊。 拉木加這邊危險確實不假,但別的邊防連就安全了? 除了隨時可能遇到的回竄分子,天氣,惡劣的生存環境,都像是一只又一只桀驁不馴的怪獸,可以讓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瞬間倒下。 陳鈞以前沒有在邊防長期呆過,可也聽過一句形容這邊的話語,那就是邊防戰士常說的:活著的艱難和死的容易。 比如說四營十二連的情況,其實對于邊防部隊來說,雪崩才是最兇惡的敵人。 從上世紀60年代中期開始,一直到現在為止,每兩三年就會有一些戰士在雪崩中遇難。 沒有人能想象,那種駐地附近高聳入云的千年雪山,在不堪連日暴雪的重負,而發生坍塌時,雪崩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吼聲,究竟有多么恐怖。 那卷起的雪霧,能在頃刻間淹沒周圍的山嶺溝壑,數10萬方的積雪,從相對高度幾千米的山頂坍塌下來,以排山倒海之勢填滿溝溝壑壑。 那種架勢極為恐怖,根本來不及救援。 雪山上的雪常年不化,可不是常規認知的那種冰涼松軟的雪花,那是凝結成冰的雪塊,比牦牛體積還大的雪塊,速度行成的巨大沖擊波,誰也擋不住。 相比這些,難道拉木加更危險? 既然來到邊防部隊,那就不可能怕死,更不可能因為一兩句話被嚇退。 還是那句話,只要來到這,就要有活得艱難死的容易的覺悟。 若是沒這點覺悟,還談什么邊防一線行。 躲在團部不是更舒坦? 但這,顯然不是陳鈞的性子。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