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戰(zhàn)爭沒有道理可言。 火線交織的地方,充斥著濃烈的硝煙味,血腥味更是濃得讓人反胃作嘔。 棉衣燒焦的糊味,加上各種無法形容的味,經(jīng)過冷風這么一吹,整個拉木加地區(qū)都被覆蓋。 可這時候,沒有人去在意這些。 踏上騾馬道的回竄分子,被一輪火力狠狠打擊,擁堵的人群開始后撤,驚恐的叫聲,雜亂無章的槍聲,呈現(xiàn)出戰(zhàn)爭的殘酷無情。 回竄來得慢,退得可不慢。 對方丟下一堆歪七扭八的尸體,慌不擇路的后撤。 陳鈞瞄準鏡一直瞄著騎馬的家伙,其實這人是不是領頭,他根本不關心,單純就是瞅這人不順眼罷了。 趁著對方倉惶撤退,雙手拉著韁繩吱哇大喊的時候,一槍擊穿對方后腦。 回竄猛然吃了這么大的虧,反應卻不慢,仗著人多撤出一段距離后,就如同料想那般,開始組織火力,針對射擊點予以反擊。 輕機槍,重機槍,沖鋒槍在月色映照下,雙方展開了拉鋸戰(zhàn)。 陳鈞和王建星兩人打完第一輪后,立刻躺在防御陣地后方,聽著頭頂子彈“嗖嗖嗖”的飛,老王隨手摘掉風鏡,喘著粗氣咧嘴看向陳鈞。 瞧見對方氣定神閑,一點都沒有那種初次參加實戰(zhàn)的緊張勁,王建星有些好奇道:“團長,你這可不像是第一次打這種仗啊。” “記得我剛來邊防那會,跟這幫回竄交手,那都是趴在地上閉著眼,抬手只顧亂射,打完一梭子后,手抖得連彈匣都取不下來了。” “你比我強。” “什么話,哥們也是拿過集體一等功的。” 陳鈞笑著打趣了一句。 關于集體一等功立功的事可以提,但因為什么立功當時簽訂了保密協(xié)議,不能說。 王建星這時候,也沒那心思去琢磨這些。 他深呼了一口氣,聽著團長這語氣就知道他沒事,便繼續(xù)道:“團長,咱們白天觀察了一天,沒發(fā)現(xiàn)這次的回竄跟以前有啥不同。” “但交手就能看出不一樣,我估計對方人群里有會指揮的人混在里面了。” 老王這話不是無的放矢,回竄說白了就是一群山匪,打家劫舍,偷雞摸狗,欺負邊民還成。 跟正規(guī)軍打,他們也就能欺負欺負木斯河對岸的那幫水貨,很少敢這么大規(guī)模的進攻己方邊防連。 當然也不是沒有。 但以前都是看事不對,就腳底抹油的主,完全就是一群散兵游勇,根本組織不了像樣的反擊。 陳鈞聞言,他并沒有吱聲,而是躺在地上細細的聽著對面反擊的槍聲。 從整齊有序的槍聲中,不難判斷這幫回竄可不是撤退時胡亂開槍,而是有徹底耗上的意思。 但愿團部的支援能快點吧。 陳鈞內(nèi)心暗自尋思,這種拉鋸戰(zhàn)拼的就是雙方的彈藥儲備和火力投入。 人家?guī)装偃耍蜻@邊不到二百人,耗的時間越久,邊防連的損失也就越大。 每一名戰(zhàn)士,都是雪山上寶藏,國家的英雄,不能出現(xiàn)差錯啊。 可這種情況下,只能硬耗。 別說什么個人英雄主義,什么一人單挑幾十人,那都是純純扯淡,你翻滾出去,看看外面那一排排子彈認不認識你? 戰(zhàn)術布置也沒用,把守防線是邊防軍的職責,退一步都不成,除了硬守沒別的辦法。 拉鋸戰(zhàn)徹底打響,時不時有戰(zhàn)士被流彈擊中,防線這里衛(wèi)生班不斷的將傷員運輸?shù)胶蠓健? 人數(shù)處于劣勢,陳鈞帶領團部的人不得不參與戰(zhàn)斗,一次又一次打退回竄的猛攻。 戰(zhàn)斗陷入了焦灼。 山上打得激烈,山下補給營地的戰(zhàn)士,如同發(fā)了瘋一般的清除山道上的積雪,不清不行啊。 比人還高的積雪,若是不徹底清除,救援上不了山,物資也運不上去,拉木加邊防連支撐不了太久。 補給營地領頭的一名三期老兵,他揮舞著手中的鐵鍬,連身上的大衣都脫了,只穿著一件薄薄的作訓服。 他不是不知道冷,而是穿著大衣太過妨礙鏟雪的動作。 呼呼的寒風吹過,作訓服都被冷汗浸透,緊緊貼在身上,三期老兵卻壓根不顧自身情況,朝著身旁大吼:“兄弟們,加把勁。” “團部的政委還有炮連的兄弟們,工兵大隊的兄弟正在過來路上,時間就是生命,無論如何也要在團部的人到來之前,將這一截山路給清掉。” “是!!” 怒吼聲混合到一起,可補給營地作為物資中轉(zhuǎn)站,一般沒幾個人駐扎,連一個班都不足,茫茫雪山。 憑借這么點人,進度少得可憐。 可沒有人放棄,更沒有人抱怨,聽著山上隱隱傳來那密集的槍聲,補給營地的戰(zhàn)士心都揪緊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