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因為對方有這個資格和天賦,一通百通,不過十幾歲的年紀便已在天師府當代無敵手,就連輩分高的師叔都無法說自己穩勝對方。 所有人都理所應當的覺得,張之維,才是下一任天師,才是能與祖師張道陵并肩的人。 而張之維卻對于能不能成為下一代天師之事從來不放在心上。 憑什么!憑什么! “恩溥,回頭是岸,現在跟我走,還來得及,師父他在等你回去。” “張之維!你別在這跟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不過是一冒姓之人,有什么資格對我說教,我才是天師后裔,若沒有老家伙抱你上山,你早已成了一堆枯骨!你憑什么跟我搶天師位!” 說話間,張恩溥已然出招。 劍指下方的張之維,天上凝聚的雷云開始落下天雷。 如鎖定技一般的天雷就這么在張恩溥操控下直接命中張之維所在之處,道道天雷落下,好似天公震怒,滅殺妖邪。 就這么一會的功夫,在張之維所站之地,已經被天雷化作了一片熔巖,寸草不生之地。 張恩溥胸口起伏,目光死死盯著張之維所在。 他確信自己打中了張之維,也確定自己每一道引下的天雷都是殺招,他可是專門測試過五雷法的威力。 在這么十余道天雷轟擊之下,便是鋼鐵造物也討不了好。 可就在張恩溥以為張之維尸骨無存之時,那讓他厭惡的聲音又響起了。 “我從未想過與你爭這天師之位,你若要,便拿去,跟我說明就行。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傷了師父。” 熔巖寸草不生之地,在那已成一個大坑的位置。 張之維依舊懸空而立,身上亮起的護體金光上還有雷光涌動,卻沒有半點焦黑。 這一幕,讓張恩溥瞳孔驟縮,心生絕望。 自己已經修成了五雷正法,又有天師劍和陽平治都功印兩大天師法寶在手,即便這樣,自己都未縮小與張之維之間的差距嗎? “我再說一次,現在跟我回去給師父請罪,任憑師父發落,我不殺你。” “呵呵,呵呵呵,回去?回哪去,回去給那些泥腿子當牛做馬?張之維,你犯賤,那是你的事,我是天師后裔,我才是天師,張之維!!!” 腳下所踏的天師劍落在手中,張恩溥高聲怒吼張之維的名字,一手持劍,一手托印,再次引下天雷,卻纏繞己身。 將自己與天雷同化,就朝著依舊沒有移動的張之維激射而去,他要與這自己嫉恨了大半輩子的張之維玉石俱焚,同歸于盡! 雷光照亮了黑夜。 山林在這一擊之下引發了大火,開始借著海風燃燒,卻又被突然降下的大雨慢慢將火勢澆滅。 張之維站在原地,連聲輕咳,七竅流血,卻沒有半點萎靡。 而在他手里,剛才還想與張之維玉石俱焚的張恩溥被他拎著,生死不知。 那天師劍和陽平治都功印也像是找到了舊主,在張之維身旁環繞,卻無法接觸到張之維身體分毫。 “接下來,怎么圓這個謊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張之維便拎著生死不知的張恩溥化遁光離去。 而那失去主人的天師劍和陽平治都功印也隨著張之維的離開失去光芒,落在地上。 火勢澆滅的山林中,一道人影緩緩走出,撿起那天師劍和陽平治都功印,這才看向張之維消失的方向。 “張道陵天師留下的至寶和五雷正法都無法傷得了你分毫,要不是為了生擒,你怕是一點傷都沒有吧,八奇技,八奇技,這通天箓又如何,有你們兩個在,八奇技也不過是雕蟲小技耳,唉,現在,輪到我假扮天師了。” 鄭子布從懷里掏出一枚藥丸服下,面部肌肉移動,身形調整,慢慢變成了張恩溥的模樣。 1950年,二月十六,農歷臘月二十九。 這是新中國建立后的第一個春節,中華大地迎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在龍虎山腳下,張之維帶著被自己生擒,廢去手段的張恩溥看著這許久未踏足的山道,也是悵然。 “這事我自己一個人過來就好了,你帶著孩子過來湊什么熱鬧。” “無忌都三歲了還沒見過師父他老人家,而且今天是除夕啊,帶著孩子來,正好沖沖你帶的晦氣,沖沖喜。” “那便走吧,無忌,去見師公咯。” 龍虎山天師府,本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但天師府內雖然張燈結彩,卻少了許多生氣。 無論是作為天師的老張天師,還是其他天師府弟子,都像是在過往常的一天。 天師府大門口,兩名道童百無聊賴掃著地,耳邊卻傳來腳步聲。 循聲望去,便見到臺階處,張之維一家三口拎著昏迷過去的張恩溥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 看著張之維手里拎著數月前那差點讓天師府傾覆的罪魁禍首,再看到張之維的面孔,兩名道童也愣住了,手中的掃把掉下,嘴巴張的老大。 呆了好幾秒后,這才怪叫出聲。 “哦!哦哦哦!!師父!師叔!師爺!之維師叔回來啦!!!之維師叔回來啦!!!” 道童的聲音在天師府內環繞,給這一片死氣的天師府注入了活力。 隨著道童的奔走,將新中國首個除夕當做往常一日的天師府弟子紛紛動身,聚集到一塊,就連老張天師也在田晉中的攙扶下快步走了出來。 然后便看到了帶著妻兒與張恩溥的張之維站在那里。 在看到老張天師那蒼老的面龐后,張之維便將昏迷的張恩溥丟至一邊,朝著老張天師快步走去,然后跪下。 “師父!不孝徒張之維回來看您了!!!” 老張天師望著跪在自己面前,被他抱有大期望的弟子張之維,雙手顫抖,俯下身子,慢慢伸了過去。 而在張之維身后,他的妻兒早已跟著跪下。 老張天師是老了,可他依舊是一代宗師,只是連番打擊讓他失了心氣,這才老態盡顯。 如今,看到當年不得已將其逐出師門的大徒弟歸來,那股失去的心氣也慢慢回來,虎目含淚,粗糙,有著老繭的雙手撫摸著已是不惑之年的張之維臉龐。 “回來了?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這兩位是···” 老張天師的目光也看到了在張之維身后跪著的母子,雖然已經猜到了,但還是想親耳聽人家說。 “師父,她叫林靜,是我的愛人,這孩子,也是我的獨子。” 老張天師:啊? 田晉中:啊?? 天師府一眾弟子:啊??? 張之維那平淡的話語,就這么直接介紹自己妻兒的語氣,讓此刻在場的天師府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當年那個眼高于頂,視天下修行人于無物的張之維竟然有娶妻生子的一天?! 但隨之而來的便是欣喜,尤其是老張天師。 對于他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孩子便是最好的禮物。 “好!好!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是你師公啊~” 被自己母親拉著一同跪下,只有三歲的張無忌看著眼前這個虎背熊腰,卻慈眉善目,眉眼含笑的長者,怯生生站了起來。 用他奶聲奶氣的聲音大聲回應道:“師公,我叫張無忌,是爸爸給我取的,師公,爸爸很想你。” 聞言,老張天師朗聲大笑。 “好孩子,好名字,是我的無忌孩兒,起來,來,都起來。你便跟之維一樣喊我師父便成,跟他過日子,可還好?” 老人總是這樣,隔代親。 聽著張無忌奶聲奶氣喊自己師公,還為張之維說話,老張天師一下子就忘記了張之維這個大徒弟的存在。 將張無忌抱起,扶起林靜,便開始關心兩人的夫妻生活。 “回師父的話,老張可不敢欺負我,說起來,還是我把老張拿下的。” 說到兩人的過往,林靜也是落落大方,直白了當。 而張之維那窘迫的模樣更是讓老張天師開懷大笑。 “那就再好不過了,可算有個能治這孽障的了。” “師父,我還在呢。” “你是?” “師父,咱還是先把這事給處理了吧。” 張之維將剛才丟到一旁的張恩溥帶了過來,隨著他的真炁渡入,張恩溥醒來,便看到了田晉中等一眾曾經的同門對他怒目而視。 也看到了抱著張無忌的老張天師一臉冷漠看著自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張之維也在一旁跪下,說道:“師父,恩溥的修為已經被我廢了,之維無能,沒有將天師劍和陽平治都功印收回,還請師父責罰。” 老張天師不答,只是漠然看著此時依舊毫無悔意的張恩溥,將懷中抱著的張無忌讓林靜抱著。 “晉中。” “弟子在。” “帶你嫂子和侄子去休息。” “是,嫂子,請跟我來。” 待到林靜與張無忌離去不久,田晉中這才匆匆趕來,與張之維一同護在老張天師身旁。 “之維。” “弟子在。” “人是你帶回來的,你覺得該怎么處理。” “師父,他已被廢了修為,此生無法再修行,還請師父看在叔侄一場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他關起來,讓他了此殘生吧。”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嗎···” 聽著張之維的話語,老張天師反復念叨著這八個字,緩步走到跪在地上的張恩溥面前,自始至終,老張天師也沒有再去瞧自己這個侄兒一眼。 而是念叨幾遍之后,一掌拍出,直接打在了張恩溥天靈蓋上。 只是一掌,張恩溥連聲悶哼都沒有,就如一灘爛泥躺在了地上,生機盡斷。 “葬于后山陵園,不用寫他名字了。” “是,師父。” 三月,在這正月未過之期,一則消息也在異人圈內如平地驚雷炸響。 當年那被老張天師逐出師門的大弟子張之維攜妻兒歸山,重入師門。 為天師府第六十五代天師,統領正一,兼民俗調查局局長,四通公司華東大區負責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