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白龍府古稱喜都,古肅慎人祭天祈福之語為‘茶啊沖’,為上天、上蒼之意,因上古先民在此祭天,故此地亦被稱為茶啊沖。 后肅慎南支的惠(穢)、漠(貊)兩族遷徙到喜都,融合成為惠漠(穢貊)部族,融入肅慎王國,肅慎王遂改徽號為德惠,改喜都為合龍城,又稱龍州、隆州。 兩漢之際道教傳入,改稱為天罡城,居民多信奉‘灌口二郎真君’,民間稱為‘二郎神’。 大唐時為文人發配之地,改名為書山府。 渤海國時為隆州府。 大遼時亦稱耶律德光城。 本朝稱為白龍府,與西北不遠的黃龍府相對應,同屬隆州管轄,一州之中二府俱以龍為名,天下少有。 原本歷史上,蒙古占領此城后,因此地有龍氣,將之夷為平地,之后幾百年成為蒙古人牧馬之地。 此地在東北諸路位置居中,所以楊家商行在此設有倉庫,作為中轉存儲之地。 數千里奔波勞碌,終于到了目的地,楊森安排了莊丁護衛們的住所,便開始帶了禮品去拜訪同行朋友,順便推銷自家的新貨。 白龍府冬日酷寒無比,大伙都貓在屋里烤火,無聊的人們坐在火炕上聊天打屁,內容自然是葷素不忌,少不了一些成年人的話題,楊康雖然聰慧,但畢竟年紀還小,基本插不上話,頗有些無聊。 少年人愛玩愛動乃是天性,如同狗熊冬眠般窩在屋子里一動不動,心中老大的不耐煩,又想到要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待一個冬天,更是心煩,于是跑到院子里東瞧西看地中溜達起來。 這處院子極大,房屋極多,宿舍、倉房、馬廄一應俱全。屋舍都用土坯蓋成,外墻用摻了碎草的黃泥抹平,屋頂之上蓋了厚厚的谷草,窗子不大,貼著厚厚的棉紙,同山東老家大同小異,只是墻壁極厚,按照楊炳的計量單位算,能有一伬五分左右,就是后世的一米五。蓋因東北酷寒,只有將墻壁造成如此厚度才能抵御冬季駭人的低溫。 院子雖大,但用不了一時半刻也就逛了一遍。抬頭看見馬廄就在前方,忽然想到:這一路都是跟隨大隊行進,不得馳騁,恐怕馬兒也憋悶壞了,閑來無事出去遛遛馬豈不快哉。 回房間取了兵器馬鞍,出院門策馬而去,護衛們想要阻攔,但聽得馬蹄聲聲,哪里還看得見他的蹤影。 這雪花驄本就是產自遼東,此時回到了故鄉興奮無比,不用楊康催促便在蒼茫雪原之上奮蹄疾馳,雪霧飛揚掩蓋了白馬的身形,遠遠望去,身著黑色皮裘的楊康便如一只蒼鷹翱翔于雪原之上。 蒼茫雪原,縱馬飛奔,天高地闊,自由自在,不由得仰天一聲長嘯,胯下駿馬受到主人感染亦發出陣陣嘶鳴。 長嘯震天際,馬鳴風蕭蕭。 雪花驄跑發了性,在雪原上疾馳不停,楊康將三尖刀拿在手中,也不去除包著的粗布,在馬上揮舞劈刺,玩得不亦樂乎。 這門兵器似刀似槍又似叉,卻又非刀非槍非叉,算是一件奇門武器,很少有人真把它當做戰陣中的武器來用,當初楊康造它出來,只是一時頑皮游戲之作,自然沒有對應的招式來用,現在只是將自己的槍法加以變化而已。 又奔馳了一會兒,感覺馬力將盡,于是掛了二郎刀,放慢馬速,讓它恢復體力。 正信馬由韁的閑逛,忽見遠處有幾頭野豬快速地奔向側前方的一片樹林,后面十幾個人正在策馬狂追,原來是有人在打獵。 那些獵人也發現了楊康,揮舞著手中兵器大聲呼喝,似乎是想讓楊康幫忙攔住那群野豬,以免跑到樹林中去。楊康看了一眼便知追之不及,于是摘弓搭箭,連珠箭射出,將那幾頭野豬盡數射死在樹林之前。 遠處那幾個獵人見楊康重箭連環,頃刻間就將數頭野豬全部射死,不禁駭然。 塞外諸部族多數以漁獵游牧為生,最不缺的就是騎射高手,但能在如此遠的距離,縱馬開弓,以硬弓重箭連發快箭斃敵者絕對是鳳毛麟角,最起碼在場諸人無法做到。 那幾人飛奔到死豬近前,發現這些野豬竟然都是一箭斃命,由于角度的關系,有兩頭甚至直接被釘在了地上,驚駭更甚。 幾人也不下馬,調轉馬頭迎向楊康,待到能看清對方的面貌,發現雙方竟然都是十多歲的少年郎君。 到了近前雙方下馬,其中一個少年抱拳施禮,用漢話說道:“好厲害的箭法,我是渤海人高宗元,請問你是哪族人?” 楊康見他自稱渤海族,卻用漢話介紹自己,想他見自己穿的是漢人服飾,定然不會說渤海話,于是用渤海話說道:“我是漢人,名字叫楊康。” 渤海國當年號稱海東盛國,興盛時戶口百萬,為遼太祖所滅,遺民便自稱為渤海族,渤海滅國已久,國人星散,融入他族者眾多,操渤海語者日漸稀少。高氏乃是當年渤海國王族以下第一望族,見楊康竟然會說渤海話,心中自然欣喜無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