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晉】 李晉這個彌天大謊,完全沒給自己留任何后路。 但畢竟說的義正言辭,唾沫橫飛。 所以最后,不但太子,連他自己都不由得信了,仿佛張讓的三萬河西精兵真的就藏在萬歲山內(nèi),而且蓄勢待發(fā)。 正當李晉說服了太子,以為自己計成之時。 還沒來得及高興,門外小校連滾帶爬來報,城中叛亂。 太子似被驚雷劈中一般,猛然彈起,抓住小校,大喊道:“何處反?” “皇城!皇城!” “何人反?” “不知!不知!” “衙府司軍呢?” “不見!不見!” 什么?一萬五千衙府司軍,說不見就不見了? 太子心說果然是張讓謀反,感覺天崩地裂,“啊呀!”大喊一聲:“父皇?。?!” 李晉也大喊一聲,但他與太子不同,只有他知道,此刻,攻入皇城起事的一定是公孫熒。 這么快! “小熒?。?!” 李晉心急如焚,不能自已,竟脫口喊出公孫熒的名字。 對太子來說,任何的猜測,都沒有意義了,再多的推論也無濟于事。 沒有任何的猶豫,太子大步轉(zhuǎn)身,從旁邊的兵架上拿起一把橫刀,猛地抽出,斜在手中,目光毅然決然,擲地有聲的吼道:“火速通知武機局所有執(zhí)紅衛(wèi),隨本王進宮救駕!” 一個未及弱冠,面容清秀的男子,穿一襲金絲紋繡作飾的青綠色袍杉,此刻手里卻執(zhí)著一柄一尺四寸七分的鋒利長刀,金皮鏤鐵、刀鞘纏藤,刀柄上還裹著密密匝匝的三股紅繩,哪一個執(zhí)紅衛(wèi),都未曾有過如此的堅毅和威風。 太子如此的凌然,只一瞬間,就完全不見了剛才的混亂憂郁,也沒有了往日的柔弱謙和,這大概就是公孫熒口中所說“人在特殊情況下,陽氣達到鼎盛,可英勇無懼”罷。 其實哪里有什么月中騫,人心便是自己的月中騫。 武機局內(nèi)所有當值的執(zhí)紅衛(wèi)聽得令下,只一瞬間,就全數(shù)闖入風中,舍命向皇城奔去,即使明知此行很可能有去無回,但卻沒有一個人有半點的偷生之念。 太子提刀,向門外沖去。 李晉也提刀,緊隨太子,向門外沖去。 太子是去救人。 李晉也是去救人。 就在兩人抬腳正要跨出威嚴的武機局,踏入未知的黑夜時,太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頓住了腳步。 “你剛才喊什么?”太子轉(zhuǎn)身問李晉。 “我……” “肖英?”太子道:“你喊肖英?!” 沒等李晉回答,太子轉(zhuǎn)頭對杜沖喊道:“快去西廂寢房,通知肖將軍救駕,城內(nèi)衙府司軍不見,肖英一十二人也可一戰(zhàn),此刻,有一人,算一人。” “等等?!碧佑纸凶《艣_,囑咐道:“一定要告訴肖英他們,是李御察在關(guān)鍵時刻,給了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望他們舍命珍?。 ? 李晉來不及多想,反正即使不是自己歪打正著的提醒,守營的獄卒小校也很快會將事情告訴肖英。 這一刻,重要的只有救人。 可他和太子去救的,卻不是同一個人。 太子與杜沖言畢,拉著李晉,迅速消失在了開州府的夜風之中。 西廂寢房。 按梁王旨意,“關(guān)押”著南衙府司軍副統(tǒng)領(lǐng)肖英,他麾下的第一猛將,手刃昭宗皇帝的心腹重臣。 這是天下唯一一個在任何時候都不被梁王天子懷疑的人。 不愧是久經(jīng)沙場、驍勇善戰(zhàn),即使在睡夢中,肖英也保持著戰(zhàn)士的警覺。 杜沖在門外的一聲呼喊,讓上一秒還在酣睡的他立即從床榻上彈起。 “救駕?!”肖英來不及穿上衣服,大聲招呼了一聲身邊的軍士,赤著腳跳進了院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