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片破舊的村落前。 剛剛下過雨的地面尚且顯得有些泥濘,土腥氣和道路上的臭味兒混在一起,發(fā)散出讓人難以忍受的奇怪味道,地面上更是跟干凈沾不上半點邊,鞋子踩上去,就會沾染到大片不知是泥水還是污穢的東西。 “動作都麻利點!這雨好不容易停了,再不撤走,不管是四國聯(lián)軍來了,還是朝廷的人來了,都不會讓咱們好過!” 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在泥濘的道路上大步奔行著,不時的高聲吆喝。 伴隨著他的聲音傳蕩開,原本就顯得頗為忙碌的人群動作也越發(fā)迅捷,間或還有小孩子的哭鬧聲響起。 “劉嬸兒,東西不用帶那么多!把桌子放下,這是逃難!哪有逃難帶著桌子的?不想活了不是?!” 中年男人走到一戶收拾著大包小包,甚至還帶著一張桌子的人家面前,很是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桌子可是上好的紅木做的.是我當初的嫁妝,可值不少錢?!眲鹨е溃瑵M是不舍。 “是是是??稍僦靛X那也沒有命金貴不是?這東西帶不走跟之前不一樣了。我們輸了,這此是要逃難的,是逃難??!誰跑的慢,難就找誰!這玩意兒就算是金子做的也不成!” 中年男人無奈的說道。 “好好的,怎么就敗了呢?” 劉嬸帶著哭腔,“還沒過幾年安生日子呢,又要走!這一走,地里面的莊稼也種不成了,到了新的地方又得耽誤一年光景,到時候連飯都沒得吃.” “走一步說一步吧。” 中年男人目光沉了沉,沒有多說,向著下一處地方走去。 只剩下劉嬸在身后的不甘心的繼續(xù)說道:“稅我們都給齊了啊.這日子怎么就過不下去呢!” 這里是白蓮教占據(jù)的一處村落。 準確的說,應該是投靠白蓮教的一部分農(nóng)民。 造反兩個字,不是嘴一張就可以的,是要占據(jù)地盤,擴大影響,廣收人馬的事業(yè),還要直面朝廷的圍剿。 為了維持住白蓮教眾的戰(zhàn)斗力,當然也要收稅,而且稅收并不比朝廷的低——甚至更多一些! 但好處是,沒有其他的苛捐雜稅,說收多少就是多少。 再加上很多投靠過來的人其實大部分是靠著老鄉(xiāng)拉老鄉(xiāng)進來的,所以日子雖然難熬,起碼能夠過得下去。 前提是不要打敗仗。 奈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當初白蓮教主還沒有走的時候,白蓮教尚可和朝廷的人馬去碰一碰,稍有劣勢也還可以支撐下去。 可惜白蓮教主帶著一群教內骨干直接玩失蹤后,白蓮教的局勢便一落千丈,近乎是冰消雪融的態(tài)勢潰敗。 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事實上的開始各奔東西。 “動作都快點!多帶上糧食,少拿那些重的東西!路上掉隊,沒人會去救你們!說你呢,你小子背兩口鍋是要干嘛?” 中年男人又來到一處人家前,看著面前十四五歲的少年,罵道。 “鐘叔,鍋總是要用的吧?” 少年背著一個鍋,抱著一個鍋,衣服上也粘上了不少的灰,“這可是好鐵鍋??!我們家?guī)Я?,能讓好些人少帶,糧食也得煮熟了再吃吧?哪能一直生啃呢?” 鐘嚴沉默了一瞬,“帶著這倆家伙,伱能走多遠?” “能走多遠是多遠!” 少年拍了拍手中的大鐵鍋,“這玩意兒是個好東西,就算刀砍過來還能擋一擋,不比那些盔甲差多少。” “你樂意就行?!? 鐘嚴也不再勸。 正欲去下一處地方催促,忽又聽到少年問道:“鐘叔,白蓮教怎么就敗了呢?” 鐘嚴回頭望了過去。 少年臉色顯得有些沮喪和不解,“不都是說大月已經(jīng)到頭了么?”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 鐘嚴想了想,說道:“我們只是敗了,不是死了?;钪仁裁炊紡?,努力的活下去,指不定明天大月就亡了呢?” 沒有太多的時間閑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