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清平子腳尖一點,身形向后飛速退去,看上去竟真的無心插手戰事一般。 但無論他再怎么說,畢竟也是一位宗師在側,絕不可能讓他袖手旁觀當做觀眾,省的戰斗正到激烈時,無心他顧之下,這家伙沖上去學那墨丘玩自爆。 再說整整五位宗師,分出一位又如何? 另一邊以四對一,那不還是穩贏! 解決掉那明顯是為墨丘復仇而來的家伙,再來解決這個滿臉虛偽的方士自然更好。 “小友如此面生,先前合該未曾展現過什么手段。既是墨丘摯友,若墨家還有第二位宗師,也該名傳于世才對,怎會從未聽聞過?” 白尋道邁步向前,迎向顧擔,卻并未率先出手,反而問道:“墨丘奔波數年歲月,真有宗師相助,總該傳出些許才對。莫非小友是墨家之人,剛剛突破宗師不久?若當真如此,無非舍命陪小友過上兩招。” 白尋道一口一個小友,大限將至的武道宗師的確有這個本錢如此稱呼另一位宗師,喊的雖然親切,但未免顯得有些倚老賣老。 “我非墨家之人。” 顧擔目光流轉,問道:“當日那些宗師,應該都在此地了吧?” “小友既非墨家之人,何必要如此行事?感你氣血,旺盛勃發,其勢如沖天之龍,合該正值壯年,往后余生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可以去做你想做之事。 為一時頭腦發熱而舍命相搏,實非明智之舉。墨丘其人,我也很是欣賞,可惜為人過于剛直迂腐,不懂得退一步的道理,到最后又落得下什么? 若非我勸阻,怕是尸骨都無安身之地,這樣的下場,豈值得旁人效仿?僅為一時之快,不顧大局,平添傷亡而已。 小友如此年輕,聽我一句勸,回去吧。” 白尋道語重心長的說著,當真是端著前輩的模樣。 在當初墨丘來的時候,他曾與墨丘有過爭論。 墨丘秉承為道義赴死,粉身碎骨也渾然無懼。 而他則堅持認為識時務者為俊杰。 明知改變不了還非要強出頭,最后又能得到什么? 墨丘的下場,給他平添了佐證。 當初他若是學墨丘,死后有沒有人會為他收尸呢? 怕是沒有吧! 心中雖不認同那般做法,但白尋道還是頗為欣賞這樣的人,因為這樣的人有他年輕時的影子。 顧擔本不想理會他,但聽到白尋道為墨丘安葬之后,還是決定說上幾句。 “徒增傷亡?大局?” 顧擔眉頭微挑,“我沒記錯的話,是四國聯軍主動入侵,甚至屠城的吧?若說是看不過去宗明帝所作所為,要討伐其霍亂百姓,不顧蒼生之舉而犯,屠城又是何種解釋? 你們從羽州、揚州之地抓到的大月百姓,難不成是要送回國內好好吃喝享受的?無非是當做奴隸而已。 墨兄看不得這些,憤而動身,便是不顧大局?你的大局,便是讓一群百姓做牛做馬,來為自己的榮華富貴添磚加瓦?” 顧擔指了指身后,那是源河決堤的方向。 “你的大局,是挖開華源口,水淹無數百姓,泯滅無數良田? 這退一步,便是千百萬人的萬劫不復,又何來退一步的道理? 想做惡事就做,真做惡事也只能說是個惡人,你若從一而終的做惡事,指不定還會有沒被你惡事殃及到的普通人夸贊你一聲梟雄、殺伐果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類的夸贊.” 顧擔的目光嚴肅了起來,聲音也重了不少,“可做惡事還要給自己披上冠冕堂皇的外衣,說什么大勢不可逆轉,滿口為你好的道理,那就太讓人作嘔了。 添上一個識時務的面具,到底是為了別人好,還是想讓旁人同你一樣,你自己心里應該更清楚。” 做惡事不是最可怕的,的確有人發自骨子里的壞。 最可怕的是那種分明做著惡事,還總喜歡找些理由為自己包裝的家伙——滿口仁義道德,不干一樣人事兒,嘴上看似關心著人,實則內里早已被腐蝕了個干凈。 “呵,你就是宗師,怎就不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老虎殺兔子,需要什么理由嗎?無非只是想吃而已!現在我們是老虎,而大月,還有你!都是那個將要被吃的兔子! 你若是識相的自己離開,大家還能當做沒有見過,你自可以狡兔三窟,天下之大,宗師哪里不可去? 還不識時務,全尸都不會給你留下!” 白尋道的徒弟聲色俱厲的開口呵斥道。 四位宗師說話間的功夫已經將顧擔給包圍,而顧擔毫無所動,好似根本沒有看見一樣。 “弱肉強食.” 咀嚼著這四個字,顧擔臉上竟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竟在點著頭,認真的說道:“你說的對。” 此話一處,已將顧擔包圍的幾位宗師都是一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