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莫非白尋道努力講道義講半天,還不如他的弟子隨口的兩句威脅實在? 你看,道義果然不能當飯吃! “動物間只有弱肉強食,除了吃飽飯外再難有別的訴求,所以這是真理。而人有了衣冠,有了禮數,有了知識,明白長幼之分,男女之別,合作之利,互惠之便于是就有了仁義道德,有了禮儀教化,有了傳承底蘊之說。 為了將這些東西與弱肉強食區分開來,總有人愿意為之赴死,證明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之所在。 同他人之心,理他人之情。目之所見,心自感之。” 顧擔微微嘆息,“我一直很懷疑,那些成天將弱肉強食掛在嘴邊上的人,到底是怎么長大的?他們怎么還沒有被吃掉? 到底是因為他們信奉的弱肉強食貫徹的不夠徹底,導致給了他們說話的機會,還是因為他們生來便天下無敵,是最強的那個?” 他的目光環繞身旁幾人,笑了起來,“爾等口口聲聲弱肉強食,究竟是因為自己生來便強,還是因為強了之后想要得到的更多,所以才將此奉為圭臬,當成至理? 以此法行事,極力推崇此道,是真天下無敵,還是只不過找一個借口,想要壓迫更弱者?” “吾等皆為宗師,塵世之頂峰所在,當然合該強食,哪里輪得到你來嘰嘰歪歪指點我們?你嘴里的道理,身上的仁義道德,能讓你多幾塊肉,多長幾分真氣不成?還不是手底下見真章,有何吾等有甚區別可言?” 白尋道的徒弟最煩這種長篇大論,當下不滿的揮手止住。 要打便打,嘰嘰歪歪那么多做甚? 雖說真理越辨越明,可他們是來講道理的么? 不,他們是來侵略,是來掠奪的啊!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大月國弱,四國軍強! 這么簡單的事情,何必冠以什么仁義道德,誰敢說他們不仁義,不道德,直接宰了不就完事兒了? 只要殺的人足夠多,死的足夠快,還有誰敢在他們面前提起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些人就是被書本燒壞了腦子,看不明白。 “論起仁義道德,誰能比得過墨丘? 被稱作當世圣人,世上無人能出其右也。 然后呢? 死啦! 吾等好心告訴你這個道理,你若能想通就速速離去,莫要再多言。想不明白,今日你便也留在這里!” 大雍那位始終沒什么存在感的宗師也是開口說道。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 顧擔點了點頭,恍然大悟一般。 氣血開始在體內以極快的速度運轉,那本就旺盛至極的氣血以超出幾位宗師理解的速度在不斷的拔升著,在他的周圍空氣都在止不住的震蕩,好似有火焰在不住的卷曲空氣。 他并沒有什么別的動作,可那一身青袍卻是烈烈作響的鼓漲起來,發出尖銳切刺耳的聲音,身后三千青絲如龍蛇般鼓動不休,醇厚綿長至極的氣血眨眼間就充盈到了宗師的極限。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在一個呼吸的功夫,那已抵達宗師極限的氣血竟又猛然拔高了一大截! 在那算不得多么魁梧的身軀之內,仿佛蘊藏著一頭洪荒猛獸,圍攏著顧擔的幾位宗師竟久違的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感——就像是下位者面對上位者一般! 極端充盈的氣血卻是出奇的并不散亂,甚至顯得有些井井有條,在幾人的感知之中,好似太陽在昏沉黑暗的大地上升騰而起,連他們自身的氣血運轉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我習武,是為生,不喜爭斗。好生,自然也不喜死。修行至今,還從未在別人招惹我之前,主動去殺過誰。” 顧擔的目光沉了下來,目光看向白尋道的徒弟,“你說仁義道德不能讓人多長幾塊肉,不能增添半分真氣,這并無差錯,最后也的確要手底下見真章。 但仁義道德,可以是拔刀的理由,這份理由看似無關緊要,實則滋事甚大,關乎一人、一家、一國,一天下。” 顧擔的氣勢仍在節節攀升著,那堪稱恐怖的氣血在幾個呼吸的功夫就攀升到了讓他們無法理解的地步。 “滿口弱肉強食,又對仁義道德不屑一顧的你.遇到比你更強的,有沒有做好被吃掉的準備呢?畢竟,這可是你們的教條。” 旺盛至極不斷攀升的氣血終于定格,顧擔第一次如此彰顯出獨屬于大宗師的氣勢。 他站在那里,雖是身處黑暗,卻似有大日橫生! (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