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處并無旁人的大殿之中。 各國使臣皆匯聚在此。 說是使臣,實則皆是各國的前任皇帝。 罪己詔后退位讓賢是不假,但這并不代表權(quán)利會瞬間轉(zhuǎn)移到新任皇帝的手中,無非是龍椅上換了個人,但想真正去掌控廟堂,不是坐上了龍椅便可以的。 說是換湯不換藥有點過,但影響也勢必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沒有信任的臣子,忠實執(zhí)行命令的大臣,能夠?qū)Τ弥懈鞣嚼媸┘佑绊懙臋?quán)勢皇帝也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 想當好一個皇帝,也沒有那么容易。 在這方面一直被罵的宗明帝反倒是登峰造極,就是不干人事。 在很大程度上,來到夏朝的這幾個人,仍舊對自己的國家有著極為關(guān)鍵的影響力。 “我們已經(jīng)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甚至還送來了質(zhì)子,怎連面都不肯見一面?” 大越的前任皇帝臉上是愁云遍布。 作為幾國中最弱的一個,是顧擔最后光顧的,連一星半點像樣的反抗都沒有——大越一共就剩下倆宗師,就想跟宗師之上去碰一碰? 那未免也太可笑了。 但也正是因此,大越之行最沒有波瀾,在見到顧擔之后,大越宗師僅是挨了顧擔一掌,便干脆利落的決定放棄抵抗。 俗話說的好,禍兮福之所伏,因為大越足夠弱,宗師也足夠少,反而受到的傷害也最少,哪怕需要分割幾成的國庫儲藏,數(shù)量上也要少上許多。 如果從損失這方面考慮,大越絕不是最慘的那一個。 論起物資的損失,那絕對是大祈最倒霉。 而論起宗師的失望,大雍也有話要說。 由此可見,有些時候弱一點,未嘗不是一件可以接受的好事。 也正是因此,他才對這一趟夏朝之行報以極大的期望,甚至寧愿將本就不多的護國宗師送來一位給夏朝,就是為了不弱于其余幾國。 其心中的打算,無非是討好一下夏朝背后的那個人,不求給大越換來什么特權(quán),這點數(shù)他的心中還是有的,只求夏朝不要改變立國之時所說的那句話。 奉行墨家之道義! 這才是他最為看重的東西。 墨家十義涵蓋的方面很多,而最讓他欣賞的便是“非攻”二字! 非攻非是不攻,而是不行無義之戰(zhàn)。 雖然義和不義不是自己說了算的,可有了這個由頭,總不好直接翻臉,反手再將大越鎮(zhèn)壓吧? 四國伐月,大越幾乎什么都沒有撈到,反倒是常年未曾停歇的戰(zhàn)事,極大的加重了大越境內(nèi)的負擔,如果能夠一直贏下去,瓜分掉大月的財富倒也不錯,問題是這場戰(zhàn)爭最后的結(jié)果是他們輸了.還得去賠償夏朝,導(dǎo)致自家內(nèi)政幾乎呈現(xiàn)出糜爛般的態(tài)勢。 如果沒有休養(yǎng)生息的時間,大越境內(nèi)的狐貍也該叫了,指不定還能從河里再打撈出來幾個石人。 面對這種狀況,他倒也沒有自怨自艾,辭退皇帝之位后,親身上陣,便是想要再見顧擔一面,不求得到什么承諾,哪怕是讓自己安心也好,萬一能夠得到點保證或是意外之喜,自然也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 結(jié)果一過來便發(fā)現(xiàn),其余幾國和他想的是一樣一樣的! 都是千年的狐貍,哪里需要誰人點撥? 大家心中都非常清楚,只要那個人還沒有老死,或者各國境內(nèi)不冒出一個也能超越宗師級別的強者,那未來這片天下的時代,必將是夏朝的時代! 別看現(xiàn)在王莽顯得有些捉襟見肘,甚至還要挨罵,可差的無非就是一些能夠管理四方的,充足的人才! 只要再等些年,挑選出擁有合適才能的官員,整個國家必然會煥然一新,到了那時,四國再想過來湊熱鬧,便是熱臉貼冷屁股了。 四國送來的賀禮相當大度,前任國君親自到訪,于情于理來說,都給足了尊重,怎就連面都不肯見一見呢? 這著實讓人心中無法安穩(wěn),最弱的大越,也最為惶恐。 雖然他們疆域小,可他們條件差啊!雖然他們財富不多,可他們的子民窮啊!雖然他們是戰(zhàn)敗國,但還送來了一位宗師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難道還想讓大越直接跪下來求不成? 如果有用的話,倒也不是不行 “那等人物所思所想,已與我們不同。凡俗之中的一切,對他而言大抵已無甚值得追捧之物,切莫以己度人。” 大雍前任皇帝倒是還算沉穩(wěn),親眼見證到顧擔將大雍的秘而不宣的絕殺輕而易舉的按死之后,便沒有了任何反抗的精神。 反正通過武力來端正對方的態(tài)度是絕無可能的,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去端正自己的態(tài)度。 當自身是上位者的時候,別人需要千方百計的揣摩你的態(tài)度,眉頭挑一挑,嘴唇勾一勾,都能解讀出千百種的意味。 可當自身是下位者的時候,那就必須轉(zhuǎn)換心態(tài),來揣摩旁人的意思了。 “此言極是!” 大青前任皇帝也是連連點頭,相當認同這番話。 論起和之前大月的矛盾,幾國都得往后稍稍,大青才是那個將其得罪的最狠的。 可大青的皇室,也并未被顧擔給徹底清算,就連懲罰,也與各國無甚不同之處,是徹底的一碗水端平,并未因為之前的仇恨,就將大青給坑的民不聊生。 單從這份氣魄和心胸上來看,對方也絕不是什么動不動就要趕盡殺絕、殺人全家的那種人。 也未曾自持武力得理不饒人,不得不讓人敬佩,乃至不敢去違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