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到底發生了什么?” 院子中最著急的人,恰恰是辛宗師昔日形影不離的同伴,譚宗師。 他和辛宗師一樣,皆是借助大雍那塊骨頭,強行晉升到了宗師之境。 一直以來,除了正常狀態的戰力稍稍遜色宗師一點,壽元又比宗師少上一些之外,幾乎與宗師無異。 宗師該掌握的手段,他們一個不少盡數掌握! 以至于覺得自己除了從晉升路徑不同外,沒有什么太大的差異。 可今日發生在眼前的變故,卻是讓他大吃一驚。 命運所饋贈的禮物,原來早已在暗中標好價碼。 “真氣,不聽從指揮,直接跑了。” 辛宗師的臉色極差,無論是從字面意義上來說還是從實情來說具是如此,濃郁至極的死氣由內而外的發散出來,如同即將腐朽的行尸。 那蒼白的發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干枯、衰敗,像是被抽掉了所有的生機。 不過是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辛宗師便狼狽的趴在地面上,像是離了水的魚兒,只剩下胸膛微微的起伏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的宗師之本已被抽離而去。 宗師的大限,自然也不再屬于他。 百歲有余的壽命,如同泰山壓頂般當頭而來,避無可避! 顧擔手中的青芒緩緩隱沒下去。 這個,真救不了。 辛宗師的嘴唇嗡動著,可他的喉嚨卻毫無半點起伏,胸膛的跳動也越發的微弱,沒有絲毫的聲響傳出。 譚宗師雙目大睜,牢牢的盯著辛宗師的嘴唇。 作為相伴了大半生的伙伴,他比任何人都更加熟悉辛宗師。 哪怕辛宗師嘴唇嗡動的程度極為衰弱,也能夠依稀辨認出他到底在說什么。 辛宗師那衰老枯黃的雙目已無任何的焦距可言,但雙眼卻又瞪的極大,恨不得掙脫眼眶,那顫抖的嘴唇也終于不再擺動,起伏的胸膛徹底停滯在了那里。 堂堂宗師,懷抱著無盡的遺憾,就此老死。 “我不甘心。” 譚宗師輕輕說道:“他說,我不甘心。” 沒有人應聲。 小院之中,一片死寂。 就算知曉先天之境不同尋常的顧擔,也根本未曾料到,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變故。 憑借外力晉升的宗師的人,竟連攀登先天之境的資格都沒有? 一切的發生都不過是瞬息之間。 但其中的險惡,這一次連其余幾位宗師都感受到了。 難怪先前顧擔會有那般言辭,他們本以為顧擔只是在謙虛而已,定是已經達到了那個境界,誰曾想竟然真就如顧擔所言! 宗師之力,在那一道關隘面前顯得是如此的渺小,便被盡數泄去! 譚宗師體內與辛宗師猛然看去一般無二的鮮紅色真氣涌動而出,如臂指使。 他不斷借助著外放的真氣凝結成各種形狀,全然沒有一絲的瑕疵可言,對于自身真氣的鉆研和造詣,已至化境,行云流水、賞心悅目。 可譚宗師的目光卻是無比森然,盯著屬于自己的鮮紅色真氣,第一次感覺到陌生。 譚宗師開口說道:“辛宗師是我的大哥,我的很多手段,都是他教給我的。對于真氣的掌控,他只會比我更強。” 言下之意,便是在說辛宗師體內真氣盡數泄去,絕非是辛宗師自己出了問題。 多年相伴之下,良師益友的老大哥以這種方式老死在自己的眼前,絕不好受。 這么多年的陪伴下來,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畢竟他們最初的親人早已作古,真正同時代相熟交好的同行者,其實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同道之友能勝親生兄弟,也絕非是妄言。 “你們還準備沖擊先天之境么?如你們所見,我當初所見到的事情,比眼前的還要更加可怕一些,下場也不見得比會辛宗師好一點。” 顧擔心緒已經平靜了下來,與他當初所接觸到的東西相比,發生在辛宗師身上的事,只能算是一般般了,倒也不必過于驚訝。 “我們.先回去再休整一下吧。” 薛聞劍幾位宗師對視一眼,還是說道:“而且辛宗師的喪禮,總要處理一下。” 譚宗師抱著辛宗師的尸體,幾人離開了顧家小院。 單看他們的背影,各個落寞而蕭索。 今日辛宗師沖擊先天,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