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林重寒注意到他的視線，笑著開口說，“這菱角，果真像你說的那樣，十分清脆爽口呢。”

    船夫弓著身子，他一邊搬起地上的盆，一邊低著頭笑了幾聲。

    “貴人喜歡就好，”他的半張臉隱在黑暗里面，讓人看不真切，“貴人喜歡，就是他們的福氣。”

    說完，他又慢吞吞地抱著盆，從船身的兩側(cè)腳步輕巧地離開。

    顧青璋拿起一顆花生米扔進(jìn)嘴里，悠悠地瞇起眼睛，原本七八分的懷疑現(xiàn)在已經(jīng)信了個十成十。

    一個終日游弋于江上的船夫，他的身手絕不可能這么輕便。

    *

    今夜無月，茫茫繁星點(diǎn)綴著如墨般的夜空，而夜空之下、渺茫的江水中，正有一只高大的木船在河水的托舉中隨波流動。

    “動手。”

    一句簡短的命令下達(dá)，船夫和其他人都摸黑從船艙末尾，一路小心謹(jǐn)慎地彎著腰往前進(jìn)。

    “這些人會武功，”船夫啞著聲音道，“不過一旦他們吃了我送的菱角，就算有再高的武功，也不起什么作用。”

    旁邊的一個人有些不確定地問：“老大，你真看見他們都吃了。”

    船夫確定地點(diǎn)頭：“都吃了。我去拿東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們每個人面前都擺了一堆菱角——也就那個文弱書生之前沒擺。”

    “不過他一看就好對付，吃不吃無所謂。”

    如果林世鏡在這里，恐怕要被此人話中的輕蔑氣得吐血三升。

    他們來到其中一個房間，輕輕地推開門走進(jìn)去，發(fā)現(xiàn)林重寒正背對著他們躺在床榻上，似乎已經(jīng)陷入熟睡。

    看到年輕女性曼妙的軀體，一些男人忍不住露出淫邪的眼光。

    他們往前走了幾步，正準(zhǔn)備掀開床幔，突然身后傳來“吱呀”一聲，房門被人重重地帶上。

    “死崽種！”船夫輕斥一聲，“別誤了老子好事！”

    就在他緩慢地走上前時，卻和一雙寒芒四溢的眼睛對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