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荀禹此時朝著那劉陶再次躬身行禮,如今面對這個一副疲懶模樣的公子哥,荀禹心中雖然還不是那么的尊敬。 卻也沒有什么小覷的想法了。 畢竟能夠將這西北做到這幅局面,不管他到底是有意的還是無心為之,都足以證明他的能力和眼光。 這么一個人,在并沒有其他靠山的荀禹眼中,那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存在。 “嗯...吩咐倒是沒有了,就是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公子請說!” “啊...這要求到是和你沒有什么關系!”此時劉陶先是朝著那荀禹擺了擺手,然后才看向了那一臉微笑看著自己的男人。 “那個...馮...紞啊..我知道你我關系好。 但能不能不要叫得這般親昵,聽到你叫我,我這屁股總感覺隱隱有些發緊....” “......”馮紞看著面前的好友,最后也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阿陶,如今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已經。 你就沒有必要在如此了吧...咱們能不能正經點?” “咳咳...說正事說正事!” ............... 劉陶這里緊鑼密鼓地安排,而另一邊的某座府邸之中,同樣是沒有客氣,如今那里面可謂是火氣十足。 作為西北雍涼之地實際上的兩位豪強,馬抗和郭修不單單是這名義上的刺史,更重要的還有他們背后的家族。 在這西北也是絕對數得著的存在。 而他們如今全都聚集在了這小小的縣城之中,也足以說明他們對于現在發生的這件事情的重視了。 只不過...他們重視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雖然兩個人經常拌嘴吵架,但卻從來沒有真正撕破過臉皮。 而現在兩個人所在的府邸之中,那吵嚷的聲音幾乎天天出現,而且...那郭修的聲音還尤其爆裂! “這驛站還是沒有動靜兒么?” 數日之后,那正在和廷尉府還有御史臺的人繼續打太極,推皮球,滿天胡扯的雍州刺史馬抗找準了機會直接問了問那驛站的動靜。 雖然他現在已經穩住了那三法司之中的兩個,也從來沒有將京兆尹看在眼中。 但自己的身邊畢竟還有這么一個勢力,他還是要注意一二的。 不過這馬抗剛剛說完,那一旁已經喝得有了幾分醉意的郭修卻是直接將身旁的茶盞和酒碗一起給摔到了地上。 —副怒火中燒的模樣就朝著那門口怒罵了起來。 “狗屁的京兆尹,什么狗屁京兆尹的親弟弟! 他京兆尹的人就敢來我西北放肆了? 京兆尹...京兆尹是個什么東西! 他京兆府主管的不過就是那京畿之地十來個縣城罷了,最多就還有一個都城,再就是能夠彈劾朝中所有官員... 可是和我有什么關系! 更別說現在朝廷已經正式遷都洛陽了,他這京兆尹連西北都進不來了吧,他還敢放肆? 老子是涼州刺史,他京兆尹還能管得了我涼州不成? 你...你去告訴那驛站的那個小輩,告訴那個混賬東西! 就說是我郭修說的,讓他今日必須滾出來給老子—個交代 否則老子今日就讓麾下虎賁沖入...…“ “閉嘴!” 本來并不打算搭理這個正在發酒瘋的醉鬼,但聽著那郭修越說越放肆,這馬抗最終還是忍不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將他摁了回去。 而讓眾人沒想到的事,這看著柔柔弱弱,平素里也是一副書生打扮的馬抗,此時卻是能夠和摁小雞崽子一樣,直接一把就給那看著十分雄壯的郭修給摁到座位上。 那輕松的模樣,仿佛他完全沒有用力一樣。 而馬抗在做到這一點之后,甚至臉色都沒有半點變化。 這一下子,不但眾人驚了,就連那郭修似乎都有幾分酒醒,只不過他看到自己面前的馬抗和自己肩膀上的手掌之后。 并沒有半點的驚訝之意,甚至覺得這合情合理,只不過臉上沒有驚訝,但是嘴里.... “好你個老東西,你信不信老子錘死你!” “閉嘴!”又是一聲冷哼,那馬抗直接打斷了這郭修的廢話, 然后冷哼一聲就擺了擺手讓他們先行下去。 “你個...” “讓你閉嘴!“馬抗再次將這郭修直接摁住,轉手給他灌了一口早就準備多時的醒酒茶。 一口茶水下肚,直接嗆得那位涼州使君連連咳嗽,差點連肺管子都直接咳嗽了出來。 不過在這一陣咳嗽之后,這臉色也是好轉了不少。 看著,似乎是有了幾分清醒模樣。 而馬抗做完這一些事情之后,也是朝著那郭修再次冷哼了起來。 “醒酒了沒? 若是還沒有醒酒,我再幫你灌上兩茶盞?” “....”被這般折騰了一頓的郭修看著面前的馬抗,再次忍不住咳嗽了一陣之后,這才說出來了一句讓馬抗放心的話語。 “你個老東西給老子等著,老子早晚錘死你個狗日的!” .....你個無禮的莽夫!”一聲冷哼之后,這馬抗直接從袖袍里拿出來了一個帶著幾分香氣的手帕出來。 就這么捂著自己的口鼻距離那莽夫遠了一些,仿佛是這郭修身上的味道有多么多么難聞一樣... “你個二椅子!“郭修看到了這模樣的馬抗也是直接忍不住說了一句“家鄉俚語“對其表示了深切的問候。然后兩人這才開始說起正事兒..... “那京兆尹...那什么京兆尹的弟弟,你就打算這么耗下去? 他現在倒是舒服了,在這驛站之中輕飄飄的,成天有人伺候著,打著養傷的名頭還不知道在里面享什么福呢。 聽聞每日還要有人好酒好菜的伺候著。 這就是朝廷派來的官員? 還有歌姬舞女? 這是朝廷的意思?這是養傷的樣子? 簡直不可理喻! 老子可是聽說了,那昌黎縣黃家的小子,在外面足足跪了三天,眼瞅著就是不行了。 這要是真在外面把自己活活跪死了,咱們恐怕都沒法交代了。 雖然這黃家不值一提,但這畢竟是咱們西北..…” “你在我這里還說這個做什么!”那馬抗似乎終于是聽不下去了一樣,直接一句話打斷了那郭修的話語。 神情之中除了冷漠,還有一抹抹不去的不耐之色。 看著那郭修,就是忍不住的冷哼了一生。 “說了半天,不過是想要給黃家求情罷了。 怎么? 是不是那黃家的長輩找你了? —個紈绔子弟,死就死了,他死了老夫這耳根子都清凈了! 難道你腦子不清凈? 用你在這里和老夫說三道四? 你也是,不要什么人說了話你都聽,他家那個小胖子壯實著呢,你真以為那家伙這般老實在外面跪著? 他就真能夠受這個委屈? 這腿下面有著蒲團也就罷了,后背的荊條被打理干凈了也就算了。這好吃好喝...還在驛站外面搭了一個帳篷! 知道的他這是去負荊請罪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去驛站外面踏青了呢! 哼!” 那馬抗此時忍不住的直接冷哼了一聲,言語之中似乎對于那小家伙偷奸耍滑的行為表示非常憤怒。 而一旁的郭修此時也是忍不住老臉一紅,覺得這家伙做得的確是有些過分了。 但一想到這個小子的舅父是自己的老部下了,而且當年在戰場上雖然不是說救了自己一命什么的。 卻也是一個頗有幾分勇猛之氣的好漢。 更何況還受了那么難以啟齒的重傷,這些年他在這里“養傷”自己也是清楚的。 多年來從來也有求過自己什么,今日為了這個不爭氣的外甥過來求自己,郭修也是實在不好拒絕。 所以在短暫的猶豫之后,他還是舔著臉繼續說道。 “這黃家的小子的確是做的有些過分了,但...話又說回來,有些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那什么京兆尹的弟弟實在是有些欺人太甚。 我等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他若是懂事現在就應該將這驛站的大門打開,然后讓那黃家的小子進去。 從此化干戈為玉帛,這也是一段佳話了。 可這小子如今在做什么? 他如此避而不見,就這般態度那是個什么意思! 若是換做老子,此時恐怕已經....” “已經什么?你恐怕已經將這驛站之中的人全都殺了吧?“馬抗冷著臉直接打斷了那郭修的話語,態度已經變得格外強硬了起來。 “你這個莽夫給我記住了,現在三法司...尤其是京兆尹的人都在這里。 雖然我等地區是不在乎什么京兆府,也不是很在乎那三法司。 但朝廷顧忌我等,你也別忘了我等也不想和朝廷翻臉! 那家伙不僅僅是京兆尹的弟弟,還是廷尉府的寺正,你是打算當眾襲殺朝廷官員? 到時候事情可是由不得我等了! 今日這事情既然他不肯松口,那就讓那黃家的小子繼續跪著,繼續等著。 真要是讓那黃家的小子跪死了,那就讓他黃家再生一個就是了。 但這件事情...咱們可就不能這般算了! 這個道理,你明不明白!” “我....” “還有,我已經派人去京城了,不管是打探消息還是疏通關系,都等我的人回來了再說?!?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