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寧王自認京機守衛盡在他手中,卻不想那里面有七成都是暗軍。 杜笑竹說這話沒有要嘲諷他的意思,完全是呈述事實。 卻讓寧王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是在安慰自己嗎? 被她這么一說,自己不是敗給了皇帝,也不是敗在她手中,而是敗給了圣祖帝。 杜笑竹聽到寧王自嘲的笑聲,剛剛答應他的事,她也全告訴他了,起身正準備離開。 卻不想寧王卻在她身后問道,“你把這些都告訴我,是不是說明我的死期已經到了?!? 杜笑竹倏然轉身,“我說過你死不了,當初先皇之所以選擇?;市志褪且驗樗牡厝屎?,只要你們沒有謀逆之心,他一定會善待你們。至于先皇為何不選你這個嫡皇子,想必你心里也很清楚,過了今日你還是去東郊皇陵,去先皇身邊好好盡盡孝心吧?!? 說完杜笑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牢。 皇帝若想要他死,根本就不需要她走這一趟,謀逆本就是誅九族的大罪,所有參于之人皆不可逃,誰還會在乎他一個反王有沒有心愿未了,難不成他說我不想死,皇帝就會留他一命。 皇帝原本就沒打算要他命,自己走這一趟,不過是讓自己開解他一二罷了。 不過,這一趟自己到是沒有白跑。 杜笑竹才出天牢還沒上車輦便有影子送上消息,從暗室里帶上的那個人已經醒了。 杜笑竹只與靖王說了一聲,便急匆匆的往回趕,靖王見她這般只好獨自進宮復命了。 由于昨夜的事,京城中除了查抄各個府邸的官兵,如此事無關的人紛紛閉門不出,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到是為杜笑竹節省了不少時間。 馬車剛進府,綠蕪便迎了上來,扶著杜笑竹下了馬車,才在她耳邊小聲道,“主子,那人快不行了?!? 杜笑竹知曉她說的是何人,只點了下頭便匆匆往后院而去。 杜如楓聽到屋外的腳步聲,也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見杜笑竹已歸不禁悄悄松了一口氣。 杜笑竹看著那個已處于彌留之際的人,不禁問道,“她還有多少時間?” “恐難過得了今夜子時?!? 綠蕪將大夫的話轉述了一遍。 杜笑竹看著那人,心想與其這么痛苦的活著,或許死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 可明顯的那人尚有遺愿未了,便是痛苦也在掙扎求生。 可既便知道如此杜笑竹也幫不了她,她根本無從得知她到底還有什么心愿。 這人手指扭曲變形,分明早已殘了,眼神瞎了一只,鼻子和嘴巴里的舌頭都已經沒了。 于其說她是一個人,卻只有一條胳膊一條腿,還不如說是半個人更為確切。 在網絡發達的時代,什么樣的酷刑都能在網上找到相應的圖片,可卻也沒見到過如此慘不忍睹的。 杜笑竹直覺這人身份應該不簡單,能讓杜老夫人生生把人折騰成這樣,還不讓她去死的,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下這樣的手。 而一想到龍四形容暗室里白骨成堆的畫面就知那老虔婆根本就不是下不了殺手的主。 杜笑竹突然想到什么,憑空喚了一聲,“龍四!” 便見一條黑影快速出現在她面前。 “帶著燭火,再去暗室看看有沒有什么發現?!? 杜笑竹并不報什么希望,只是覺得那么多人死在里面,不會一絲線索也沒留。 而果然不負杜笑竹所望,就是龍四竟然在發現那個女人的那面墻的縫隙里發現了一封血書,那上面血跡已經變成了黑色,似是寫在里衣上然后被撕下來的。 杜笑竹不知道是不是床上那個人所寫,但其中的內容卻讓人十分駭人聽聞。 若那上面所述是真的,那么不僅僅當初母親的死和她有關,就連杜老太爺也不是英年早逝。 看完手中的那不知用了多久才完成的血書,杜笑竹當即做了決定。 “龍四,讓龍十五刑訊老夫人身邊伺候十年以上的丫頭婆子,讓她們將知道的事無巨細的全部說出來?!? “是、主子。” 龍四臉色冷凝,領命退下。 憑誰看過那地下的情景心情也不可能會好。 “龍五,通知相國寺那邊的人,不惜代價將人給我帶回來?!? “是!” 就在龍五亦準備退下時,卻聽杜笑竹又叮囑道,“我懷疑她身邊有善毒藥之人,讓那邊小心些,必要時可讓天智幫忙。” “是!” 龍五一拱后便消失在了屋中。 最后杜笑竹才從懷中取出一塊金令遞給綠蕪道,“你親自出城,接老爺回來,輕車簡從匆必在子時前回城?!? 綠蕪手持金令閃身離開,這塊金牌雖不是龍魂玨,無調兵遣將之能,但卻一面刻著‘如朕親臨’四個大字,有它在深夜進城不成問題。 到不是杜笑竹非要折騰人,而是她直覺,若是杜奉天不能及時趕回來,他可能會遺憾終身。 交待完這邊的事,杜笑竹又將那個從佛堂里找到的小藥瓶交給影子,讓他送去聽風樓,她在在天黑之前知道那里面裝的是什么。 待安排好一切,杜笑竹已是精疲力盡,但她還是放心不下杜若竹,先去看了她才回自己院中歇著。 然而才上燈時分,楊修寧便匆匆趕了回來,同行的不僅僅有靖王、還有風無言和商祺。 原本被影子送去聽風樓的那人瓷瓶現在就握在商祺手中。 只見他目眥欲裂的瞪著杜笑竹,一字一頓的問道,“這東西是哪來的?” 看他這樣子,杜笑竹大概已經猜到里面最有可能是什么了? “是忘川!” 杜笑竹語中沒有半分遲疑,有的只有篤定。 “是!” 商祺咬著牙擠出一個字,他知道自己這是遷怒,雖然這東西是杜笑竹讓人送去聽風樓的,但肯定不是她的東西。 杜笑竹也沒有解釋,只讓人叫來杜如楓,讓他將風無言和商祺安排到客院。 只對商祺道,“杜府明日有家事要處事,關于忘川過后自會給你一個的答復。” 商祺用他為數不多的理智回道,“我等你消息。” 當年他大哥就是因這種毒而死,可始終沒有找到這毒的出處,如今這毒藥竟在杜府找到,要他如何相信這事和他們家沒有關系。 商祺和風無言被請走,便只剩下杜笑竹和楊修寧二人了,杜笑竹也沒瞞他,直接將桌上的一只錦盒推到他面前。 那里面裝的不僅僅是剛開始找到的血書,還有一些小物件,而這些東西都是剛剛龍四和龍十五一聲送來的。 東西都是從那個暗室里找出來的,經過府里的一些老人辨認,竟然有為數不少,是她母親賞賜給身邊人的。 而她現在她才知曉當看母親出事后,跟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被發賣了,而是全部都被老夫人給悄悄折騰死了。 杜笑竹隱隱猜到,真相應當就是自己最不希望的那個。 這一夜對這兩人無疑是難熬了,幾乎兩人一直處于相對無言的狀態。 而就在將近子時之時,龍十五送過來的另一個消息卻讓杜笑竹一下子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涼水。 原來在靖蕪院的婆子當中有一位守門的張婆子,不僅僅是府中的老人,更是老夫人從娘家帶過來的心腹。 據她交待,杜奉天根本就不是老夫人的孩子,而是當年杜老太爺身邊一位伺候筆墨的丫頭的孩子。 聽說那個丫頭本也出身書香門第,只因她父親得罪了權貴被冤下獄,牽連妻兒都被沒入官奴。 而這丫頭也在陰差陽錯之下,被老太爺的母親買了下來,送給自己的兒子添墨。 原本杜老太爺心有所屬,本也沒有要紅袖添香的意思,只等著成親之后便將人打發出去。 可不想婚事卻起了波瀾,杜老太爺原本要娶的人不是杜老夫人,而是她的嫡姐,可不知為何嫁進來的卻是杜老夫人。 杜老太爺也因此意志消沉了一段時間,常常借酒消愁,酒后失德將那丫頭給收用了。 原本在權貴之家這到也沒什么,可偏偏杜老太爺還宿醉未醒,這丫頭就被杜老夫人給悄悄帶走了。 之后這人經歷了什么沒有人知曉,只知一個多月后杜老夫人宣稱自己有喜了。 而張婆子卻清清楚楚的記得,杜老夫人生產那天,躺在床上生孩子的那個人并不是杜老夫人,而是那個丫頭。 雖然不是她貼身伺候,但因為她生過孩子,也留在屋里幫忙,雖然隔著層層紗縵,但她還是清楚的看見產婦痛疼難忍揮舞著手臂時,左臂內側手腕朝上約兩存處有一顆鮮紅的朱砂痣,那是老夫人所沒有的。 杜笑竹聽到此處眉頭越擰越緊,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倏然起身便快步往外走。 楊修寧見此,連忙拿了件大氅便追了上去,直到出了靈犀閣才將人追上。 將人裹進大氅里抱在懷中,楊修寧在語帶責備的道,“什么事這么著急,披件衣服都來不急。” 杜笑竹這才意識到自己沖動了,忙解釋道,“龍十五說的那顆痣我見過。” 楊修寧聞言也是一哂,“在哪里見過?” 難怪她如此著急了,若是如此那個人可能是她的親祖母。 “暗室里帶出來的那個女人,把脈的時候。” 杜笑竹的話顯然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但楊修寧還是聽懂了。 杜笑竹這廂話音剛落,綠蕪便帶著杜奉天出現在他們面前。 兩人披星帶月,臉上都有疲憊之色。 一路上綠蕪把自己知曉的已經全部給杜奉天說了一遍,而此時楊修寧又將剛剛得知的消息告知了杜奉天。 到底不愧是經過這么多年朝堂洗禮的人,很快便冷靜下來,只讓楊修寧帶杜笑竹回去休息,便讓綠蕪領著他去見那人。 后面的事幾乎都是杜奉天在處理,楊修寧將龍十五暫時借給他用。 有杜奉天這個一家之主在,杜若竹也插不上手。 三日后 寧王謀反一事已經定案,杜奉天貪墨賑災糧款一事純屬誣陷。 左相杜奉天官復原職。 皇帝收回當年靖王和靈犀郡主的賜婚圣旨,太后收靈犀郡主為義女,賜封號靈犀長公主賜婚辰王。 而與此同時,一道冊封靖寧候世子蕭翊辰為辰王的圣旨也一并送入候府。 然此時,杜府卻掛起了白幡,杜府老夫人駕鶴西歸,杜奉天請旨丁憂。 皇帝再三奪情,杜相仍堅持守孝三年。 雖然賜婚圣旨已下,但在杜奉天的堅持下,婚禮延期三年后再辦。 而那時杜笑竹尚不及十八歲,那時出閣卻也不晚,只有楊修寧氣的捶胸頓足,卻又無可耐何。 至于商祺,想來大體也是滿意的,畢竟他亦從杜府中帶走了自己最想帶走的人。 (全文完) 寧王自認京機守衛盡在他手中,卻不想那里面有七成都是暗軍。 杜笑竹說這話沒有要嘲諷他的意思,完全是呈述事實。 卻讓寧王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是在安慰自己嗎? 被她這么一說,自己不是敗給了皇帝,也不是敗在她手中,而是敗給了圣祖帝。 杜笑竹聽到寧王自嘲的笑聲,剛剛答應他的事,她也全告訴他了,起身正準備離開。 卻不想寧王卻在她身后問道,“你把這些都告訴我,是不是說明我的死期已經到了?!? 杜笑竹倏然轉身,“我說過你死不了,當初先皇之所以選擇?;市志褪且驗樗牡厝屎?,只要你們沒有謀逆之心,他一定會善待你們。至于先皇為何不選你這個嫡皇子,想必你心里也很清楚,過了今日你還是去東郊皇陵,去先皇身邊好好盡盡孝心吧。” 說完杜笑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牢。 皇帝若想要他死,根本就不需要她走這一趟,謀逆本就是誅九族的大罪,所有參于之人皆不可逃,誰還會在乎他一個反王有沒有心愿未了,難不成他說我不想死,皇帝就會留他一命。 皇帝原本就沒打算要他命,自己走這一趟,不過是讓自己開解他一二罷了。 不過,這一趟自己到是沒有白跑。 杜笑竹才出天牢還沒上車輦便有影子送上消息,從暗室里帶上的那個人已經醒了。 杜笑竹只與靖王說了一聲,便急匆匆的往回趕,靖王見她這般只好獨自進宮復命了。 由于昨夜的事,京城中除了查抄各個府邸的官兵,如此事無關的人紛紛閉門不出,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到是為杜笑竹節省了不少時間。 馬車剛進府,綠蕪便迎了上來,扶著杜笑竹下了馬車,才在她耳邊小聲道,“主子,那人快不行了?!? 杜笑竹知曉她說的是何人,只點了下頭便匆匆往后院而去。 杜如楓聽到屋外的腳步聲,也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見杜笑竹已歸不禁悄悄松了一口氣。 杜笑竹看著那個已處于彌留之際的人,不禁問道,“她還有多少時間?” “恐難過得了今夜子時。” 綠蕪將大夫的話轉述了一遍。 杜笑竹看著那人,心想與其這么痛苦的活著,或許死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 可明顯的那人尚有遺愿未了,便是痛苦也在掙扎求生。 可既便知道如此杜笑竹也幫不了她,她根本無從得知她到底還有什么心愿。 這人手指扭曲變形,分明早已殘了,眼神瞎了一只,鼻子和嘴巴里的舌頭都已經沒了。 于其說她是一個人,卻只有一條胳膊一條腿,還不如說是半個人更為確切。 在網絡發達的時代,什么樣的酷刑都能在網上找到相應的圖片,可卻也沒見到過如此慘不忍睹的。 杜笑竹直覺這人身份應該不簡單,能讓杜老夫人生生把人折騰成這樣,還不讓她去死的,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下這樣的手。 而一想到龍四形容暗室里白骨成堆的畫面就知那老虔婆根本就不是下不了殺手的主。 杜笑竹突然想到什么,憑空喚了一聲,“龍四!” 便見一條黑影快速出現在她面前。 “帶著燭火,再去暗室看看有沒有什么發現。” 杜笑竹并不報什么希望,只是覺得那么多人死在里面,不會一絲線索也沒留。 而果然不負杜笑竹所望,就是龍四竟然在發現那個女人的那面墻的縫隙里發現了一封血書,那上面血跡已經變成了黑色,似是寫在里衣上然后被撕下來的。 杜笑竹不知道是不是床上那個人所寫,但其中的內容卻讓人十分駭人聽聞。 若那上面所述是真的,那么不僅僅當初母親的死和她有關,就連杜老太爺也不是英年早逝。 看完手中的那不知用了多久才完成的血書,杜笑竹當即做了決定。 “龍四,讓龍十五刑訊老夫人身邊伺候十年以上的丫頭婆子,讓她們將知道的事無巨細的全部說出來。” “是、主子?!? 龍四臉色冷凝,領命退下。 憑誰看過那地下的情景心情也不可能會好。 “龍五,通知相國寺那邊的人,不惜代價將人給我帶回來?!? “是!” 就在龍五亦準備退下時,卻聽杜笑竹又叮囑道,“我懷疑她身邊有善毒藥之人,讓那邊小心些,必要時可讓天智幫忙?!? “是!” 龍五一拱后便消失在了屋中。 最后杜笑竹才從懷中取出一塊金令遞給綠蕪道,“你親自出城,接老爺回來,輕車簡從匆必在子時前回城。” 綠蕪手持金令閃身離開,這塊金牌雖不是龍魂玨,無調兵遣將之能,但卻一面刻著‘如朕親臨’四個大字,有它在深夜進城不成問題。 到不是杜笑竹非要折騰人,而是她直覺,若是杜奉天不能及時趕回來,他可能會遺憾終身。 交待完這邊的事,杜笑竹又將那個從佛堂里找到的小藥瓶交給影子,讓他送去聽風樓,她在在天黑之前知道那里面裝的是什么。 待安排好一切,杜笑竹已是精疲力盡,但她還是放心不下杜若竹,先去看了她才回自己院中歇著。 然而才上燈時分,楊修寧便匆匆趕了回來,同行的不僅僅有靖王、還有風無言和商祺。 原本被影子送去聽風樓的那人瓷瓶現在就握在商祺手中。 只見他目眥欲裂的瞪著杜笑竹,一字一頓的問道,“這東西是哪來的?” 看他這樣子,杜笑竹大概已經猜到里面最有可能是什么了? “是忘川!” 杜笑竹語中沒有半分遲疑,有的只有篤定。 “是!” 商祺咬著牙擠出一個字,他知道自己這是遷怒,雖然這東西是杜笑竹讓人送去聽風樓的,但肯定不是她的東西。 杜笑竹也沒有解釋,只讓人叫來杜如楓,讓他將風無言和商祺安排到客院。 只對商祺道,“杜府明日有家事要處事,關于忘川過后自會給你一個的答復?!? 商祺用他為數不多的理智回道,“我等你消息?!? 當年他大哥就是因這種毒而死,可始終沒有找到這毒的出處,如今這毒藥竟在杜府找到,要他如何相信這事和他們家沒有關系。 商祺和風無言被請走,便只剩下杜笑竹和楊修寧二人了,杜笑竹也沒瞞他,直接將桌上的一只錦盒推到他面前。 那里面裝的不僅僅是剛開始找到的血書,還有一些小物件,而這些東西都是剛剛龍四和龍十五一聲送來的。 東西都是從那個暗室里找出來的,經過府里的一些老人辨認,竟然有為數不少,是她母親賞賜給身邊人的。 而她現在她才知曉當看母親出事后,跟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被發賣了,而是全部都被老夫人給悄悄折騰死了。 杜笑竹隱隱猜到,真相應當就是自己最不希望的那個。 這一夜對這兩人無疑是難熬了,幾乎兩人一直處于相對無言的狀態。 而就在將近子時之時,龍十五送過來的另一個消息卻讓杜笑竹一下子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涼水。 原來在靖蕪院的婆子當中有一位守門的張婆子,不僅僅是府中的老人,更是老夫人從娘家帶過來的心腹。 據她交待,杜奉天根本就不是老夫人的孩子,而是當年杜老太爺身邊一位伺候筆墨的丫頭的孩子。 聽說那個丫頭本也出身書香門第,只因她父親得罪了權貴被冤下獄,牽連妻兒都被沒入官奴。 而這丫頭也在陰差陽錯之下,被老太爺的母親買了下來,送給自己的兒子添墨。 原本杜老太爺心有所屬,本也沒有要紅袖添香的意思,只等著成親之后便將人打發出去。 可不想婚事卻起了波瀾,杜老太爺原本要娶的人不是杜老夫人,而是她的嫡姐,可不知為何嫁進來的卻是杜老夫人。 杜老太爺也因此意志消沉了一段時間,常常借酒消愁,酒后失德將那丫頭給收用了。 原本在權貴之家這到也沒什么,可偏偏杜老太爺還宿醉未醒,這丫頭就被杜老夫人給悄悄帶走了。 之后這人經歷了什么沒有人知曉,只知一個多月后杜老夫人宣稱自己有喜了。 而張婆子卻清清楚楚的記得,杜老夫人生產那天,躺在床上生孩子的那個人并不是杜老夫人,而是那個丫頭。 雖然不是她貼身伺候,但因為她生過孩子,也留在屋里幫忙,雖然隔著層層紗縵,但她還是清楚的看見產婦痛疼難忍揮舞著手臂時,左臂內側手腕朝上約兩存處有一顆鮮紅的朱砂痣,那是老夫人所沒有的。 杜笑竹聽到此處眉頭越擰越緊,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倏然起身便快步往外走。 楊修寧見此,連忙拿了件大氅便追了上去,直到出了靈犀閣才將人追上。 將人裹進大氅里抱在懷中,楊修寧在語帶責備的道,“什么事這么著急,披件衣服都來不急。” 杜笑竹這才意識到自己沖動了,忙解釋道,“龍十五說的那顆痣我見過?!? 楊修寧聞言也是一哂,“在哪里見過?” 難怪她如此著急了,若是如此那個人可能是她的親祖母。 “暗室里帶出來的那個女人,把脈的時候。” 杜笑竹的話顯然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但楊修寧還是聽懂了。 杜笑竹這廂話音剛落,綠蕪便帶著杜奉天出現在他們面前。 兩人披星帶月,臉上都有疲憊之色。 一路上綠蕪把自己知曉的已經全部給杜奉天說了一遍,而此時楊修寧又將剛剛得知的消息告知了杜奉天。 到底不愧是經過這么多年朝堂洗禮的人,很快便冷靜下來,只讓楊修寧帶杜笑竹回去休息,便讓綠蕪領著他去見那人。 后面的事幾乎都是杜奉天在處理,楊修寧將龍十五暫時借給他用。 有杜奉天這個一家之主在,杜若竹也插不上手。 三日后 寧王謀反一事已經定案,杜奉天貪墨賑災糧款一事純屬誣陷。 左相杜奉天官復原職。 皇帝收回當年靖王和靈犀郡主的賜婚圣旨,太后收靈犀郡主為義女,賜封號靈犀長公主賜婚辰王。 而與此同時,一道冊封靖寧候世子蕭翊辰為辰王的圣旨也一并送入候府。 然此時,杜府卻掛起了白幡,杜府老夫人駕鶴西歸,杜奉天請旨丁憂。 皇帝再三奪情,杜相仍堅持守孝三年。 雖然賜婚圣旨已下,但在杜奉天的堅持下,婚禮延期三年后再辦。 而那時杜笑竹尚不及十八歲,那時出閣卻也不晚,只有楊修寧氣的捶胸頓足,卻又無可耐何。 至于商祺,想來大體也是滿意的,畢竟他亦從杜府中帶走了自己最想帶走的人。 (全文完) 寧王自認京機守衛盡在他手中,卻不想那里面有七成都是暗軍。 杜笑竹說這話沒有要嘲諷他的意思,完全是呈述事實。 卻讓寧王有些哭笑不得,她這是在安慰自己嗎? 被她這么一說,自己不是敗給了皇帝,也不是敗在她手中,而是敗給了圣祖帝。 杜笑竹聽到寧王自嘲的笑聲,剛剛答應他的事,她也全告訴他了,起身正準備離開。 卻不想寧王卻在她身后問道,“你把這些都告訴我,是不是說明我的死期已經到了?!? 杜笑竹倏然轉身,“我說過你死不了,當初先皇之所以選擇睿皇兄就是因為他心地仁厚,只要你們沒有謀逆之心,他一定會善待你們。至于先皇為何不選你這個嫡皇子,想必你心里也很清楚,過了今日你還是去東郊皇陵,去先皇身邊好好盡盡孝心吧?!? 說完杜笑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天牢。 皇帝若想要他死,根本就不需要她走這一趟,謀逆本就是誅九族的大罪,所有參于之人皆不可逃,誰還會在乎他一個反王有沒有心愿未了,難不成他說我不想死,皇帝就會留他一命。 皇帝原本就沒打算要他命,自己走這一趟,不過是讓自己開解他一二罷了。 不過,這一趟自己到是沒有白跑。 杜笑竹才出天牢還沒上車輦便有影子送上消息,從暗室里帶上的那個人已經醒了。 杜笑竹只與靖王說了一聲,便急匆匆的往回趕,靖王見她這般只好獨自進宮復命了。 由于昨夜的事,京城中除了查抄各個府邸的官兵,如此事無關的人紛紛閉門不出,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到是為杜笑竹節省了不少時間。 馬車剛進府,綠蕪便迎了上來,扶著杜笑竹下了馬車,才在她耳邊小聲道,“主子,那人快不行了?!? 杜笑竹知曉她說的是何人,只點了下頭便匆匆往后院而去。 杜如楓聽到屋外的腳步聲,也連忙起身迎了出去。 見杜笑竹已歸不禁悄悄松了一口氣。 杜笑竹看著那個已處于彌留之際的人,不禁問道,“她還有多少時間?” “恐難過得了今夜子時?!? 綠蕪將大夫的話轉述了一遍。 杜笑竹看著那人,心想與其這么痛苦的活著,或許死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解脫。 可明顯的那人尚有遺愿未了,便是痛苦也在掙扎求生。 可既便知道如此杜笑竹也幫不了她,她根本無從得知她到底還有什么心愿。 這人手指扭曲變形,分明早已殘了,眼神瞎了一只,鼻子和嘴巴里的舌頭都已經沒了。 于其說她是一個人,卻只有一條胳膊一條腿,還不如說是半個人更為確切。 在網絡發達的時代,什么樣的酷刑都能在網上找到相應的圖片,可卻也沒見到過如此慘不忍睹的。 杜笑竹直覺這人身份應該不簡單,能讓杜老夫人生生把人折騰成這樣,還不讓她去死的,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下這樣的手。 而一想到龍四形容暗室里白骨成堆的畫面就知那老虔婆根本就不是下不了殺手的主。 杜笑竹突然想到什么,憑空喚了一聲,“龍四!” 便見一條黑影快速出現在她面前。 “帶著燭火,再去暗室看看有沒有什么發現。” 杜笑竹并不報什么希望,只是覺得那么多人死在里面,不會一絲線索也沒留。 而果然不負杜笑竹所望,就是龍四竟然在發現那個女人的那面墻的縫隙里發現了一封血書,那上面血跡已經變成了黑色,似是寫在里衣上然后被撕下來的。 杜笑竹不知道是不是床上那個人所寫,但其中的內容卻讓人十分駭人聽聞。 若那上面所述是真的,那么不僅僅當初母親的死和她有關,就連杜老太爺也不是英年早逝。 看完手中的那不知用了多久才完成的血書,杜笑竹當即做了決定。 “龍四,讓龍十五刑訊老夫人身邊伺候十年以上的丫頭婆子,讓她們將知道的事無巨細的全部說出來?!? “是、主子?!? 龍四臉色冷凝,領命退下。 憑誰看過那地下的情景心情也不可能會好。 “龍五,通知相國寺那邊的人,不惜代價將人給我帶回來。” “是!” 就在龍五亦準備退下時,卻聽杜笑竹又叮囑道,“我懷疑她身邊有善毒藥之人,讓那邊小心些,必要時可讓天智幫忙?!? “是!” 龍五一拱后便消失在了屋中。 最后杜笑竹才從懷中取出一塊金令遞給綠蕪道,“你親自出城,接老爺回來,輕車簡從匆必在子時前回城?!? 綠蕪手持金令閃身離開,這塊金牌雖不是龍魂玨,無調兵遣將之能,但卻一面刻著‘如朕親臨’四個大字,有它在深夜進城不成問題。 到不是杜笑竹非要折騰人,而是她直覺,若是杜奉天不能及時趕回來,他可能會遺憾終身。 交待完這邊的事,杜笑竹又將那個從佛堂里找到的小藥瓶交給影子,讓他送去聽風樓,她在在天黑之前知道那里面裝的是什么。 待安排好一切,杜笑竹已是精疲力盡,但她還是放心不下杜若竹,先去看了她才回自己院中歇著。 然而才上燈時分,楊修寧便匆匆趕了回來,同行的不僅僅有靖王、還有風無言和商祺。 原本被影子送去聽風樓的那人瓷瓶現在就握在商祺手中。 只見他目眥欲裂的瞪著杜笑竹,一字一頓的問道,“這東西是哪來的?” 看他這樣子,杜笑竹大概已經猜到里面最有可能是什么了? “是忘川!” 杜笑竹語中沒有半分遲疑,有的只有篤定。 “是!” 商祺咬著牙擠出一個字,他知道自己這是遷怒,雖然這東西是杜笑竹讓人送去聽風樓的,但肯定不是她的東西。 杜笑竹也沒有解釋,只讓人叫來杜如楓,讓他將風無言和商祺安排到客院。 只對商祺道,“杜府明日有家事要處事,關于忘川過后自會給你一個的答復?!? 商祺用他為數不多的理智回道,“我等你消息。” 當年他大哥就是因這種毒而死,可始終沒有找到這毒的出處,如今這毒藥竟在杜府找到,要他如何相信這事和他們家沒有關系。 商祺和風無言被請走,便只剩下杜笑竹和楊修寧二人了,杜笑竹也沒瞞他,直接將桌上的一只錦盒推到他面前。 那里面裝的不僅僅是剛開始找到的血書,還有一些小物件,而這些東西都是剛剛龍四和龍十五一聲送來的。 東西都是從那個暗室里找出來的,經過府里的一些老人辨認,竟然有為數不少,是她母親賞賜給身邊人的。 而她現在她才知曉當看母親出事后,跟在她身邊的人不是被發賣了,而是全部都被老夫人給悄悄折騰死了。 杜笑竹隱隱猜到,真相應當就是自己最不希望的那個。 這一夜對這兩人無疑是難熬了,幾乎兩人一直處于相對無言的狀態。 而就在將近子時之時,龍十五送過來的另一個消息卻讓杜笑竹一下子像是被人當頭潑了一盆涼水。 原來在靖蕪院的婆子當中有一位守門的張婆子,不僅僅是府中的老人,更是老夫人從娘家帶過來的心腹。 據她交待,杜奉天根本就不是老夫人的孩子,而是當年杜老太爺身邊一位伺候筆墨的丫頭的孩子。 聽說那個丫頭本也出身書香門第,只因她父親得罪了權貴被冤下獄,牽連妻兒都被沒入官奴。 而這丫頭也在陰差陽錯之下,被老太爺的母親買了下來,送給自己的兒子添墨。 原本杜老太爺心有所屬,本也沒有要紅袖添香的意思,只等著成親之后便將人打發出去。 可不想婚事卻起了波瀾,杜老太爺原本要娶的人不是杜老夫人,而是她的嫡姐,可不知為何嫁進來的卻是杜老夫人。 杜老太爺也因此意志消沉了一段時間,常常借酒消愁,酒后失德將那丫頭給收用了。 原本在權貴之家這到也沒什么,可偏偏杜老太爺還宿醉未醒,這丫頭就被杜老夫人給悄悄帶走了。 之后這人經歷了什么沒有人知曉,只知一個多月后杜老夫人宣稱自己有喜了。 而張婆子卻清清楚楚的記得,杜老夫人生產那天,躺在床上生孩子的那個人并不是杜老夫人,而是那個丫頭。 雖然不是她貼身伺候,但因為她生過孩子,也留在屋里幫忙,雖然隔著層層紗縵,但她還是清楚的看見產婦痛疼難忍揮舞著手臂時,左臂內側手腕朝上約兩存處有一顆鮮紅的朱砂痣,那是老夫人所沒有的。 杜笑竹聽到此處眉頭越擰越緊,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倏然起身便快步往外走。 楊修寧見此,連忙拿了件大氅便追了上去,直到出了靈犀閣才將人追上。 將人裹進大氅里抱在懷中,楊修寧在語帶責備的道,“什么事這么著急,披件衣服都來不急?!? 杜笑竹這才意識到自己沖動了,忙解釋道,“龍十五說的那顆痣我見過?!? 楊修寧聞言也是一哂,“在哪里見過?” 難怪她如此著急了,若是如此那個人可能是她的親祖母。 “暗室里帶出來的那個女人,把脈的時候?!? 杜笑竹的話顯然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但楊修寧還是聽懂了。 杜笑竹這廂話音剛落,綠蕪便帶著杜奉天出現在他們面前。 兩人披星帶月,臉上都有疲憊之色。 一路上綠蕪把自己知曉的已經全部給杜奉天說了一遍,而此時楊修寧又將剛剛得知的消息告知了杜奉天。 到底不愧是經過這么多年朝堂洗禮的人,很快便冷靜下來,只讓楊修寧帶杜笑竹回去休息,便讓綠蕪領著他去見那人。 后面的事幾乎都是杜奉天在處理,楊修寧將龍十五暫時借給他用。 有杜奉天這個一家之主在,杜若竹也插不上手。 三日后 寧王謀反一事已經定案,杜奉天貪墨賑災糧款一事純屬誣陷。 左相杜奉天官復原職。 皇帝收回當年靖王和靈犀郡主的賜婚圣旨,太后收靈犀郡主為義女,賜封號靈犀長公主賜婚辰王。 而與此同時,一道冊封靖寧候世子蕭翊辰為辰王的圣旨也一并送入候府。 然此時,杜府卻掛起了白幡,杜府老夫人駕鶴西歸,杜奉天請旨丁憂。 皇帝再三奪情,杜相仍堅持守孝三年。 雖然賜婚圣旨已下,但在杜奉天的堅持下,婚禮延期三年后再辦。 而那時杜笑竹尚不及十八歲,那時出閣卻也不晚,只有楊修寧氣的捶胸頓足,卻又無可耐何。 至于商祺,想來大體也是滿意的,畢竟他亦從杜府中帶走了自己最想帶走的人。 (全文完) 寧王自認京機守衛盡在他手中,卻不想那里面有七成都是暗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