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164章 歲月靜好,君莫掛懷【大結局下】 上元佳節,舉國同慶。 宮宴結束之后,安瑾褪去了一身的華服,換了身尋常百姓的衣裳,翻窗進了蘇念的屋子。 蘇念正將小憶歌哄睡下,冷不防便看到了翻窗而今的安瑾,忍不住嘆了口氣,“陛下你這般一聲不吭地爬進來,不怕墨羽騎會將你當賊丟出去?” “他們倒是敢!” 說完,忽然又意識到小憶歌睡著了,輕手輕腳地走到蘇念的跟前,小聲道:“皇表姐,今日是上元佳節,咱們出宮去看看吧?” 即便如今已有十四歲,但在蘇念的放任型教育下,安瑾一直保持著一顆難得的赤子之心。 自他真正掌權之后,他便一直很努力地在進步,努力做一代明君,不想讓蘇念和已逝的母妃失望。 也因此,他失去了原本屬于孩子的樂趣,整日與奏折為伴。 而今,安瑾用水汪汪的大眸看著蘇念,眸中充滿著深深的期待,讓蘇念不忍拒絕。 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腦袋,“那便去外頭等著,皇表姐得要換身衣裳才可。” “皇表姐最好了!” 安瑾一高興,便跳了起來,用力地抱了蘇念一下,大摸是他的動靜太大了些,以至于吵到了小憶歌。 這個小家伙‘唔唔’了兩聲,似乎是被驚醒了。 躡手躡腳地收了回來,安瑾伸長脖子去探搖籃中的小家伙是否真的蘇醒了,在看到他嘟囔著小嘴,睡得正香之時,才松了口氣。 從一出生起,安瑾便一直待在宮中不曾出去過,由于是最小的皇子,而且母妃也沒有什么強有力的后臺,他活得很是辛苦。 即便是后來坐上了皇位,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被安娣璇在無形之中虐待著,沒有任何快樂的童年。 直到蘇念的出現,他的人生才出現了轉機。 民間的上元佳節可是比皇宮熱鬧了不知多少倍,一路走來,安瑾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舍不得眨一下。 各色各樣,五彩斑斕的燈,簡直是晃暈了他的眼,他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又看看那個,覺著看什么都格外地新奇。 而蘇念則是一直笑著跟在他的后頭,忽然間,他像是發現了什么新鮮玩意兒,止住了腳步。 “小公子可是要買人?” 店家見安瑾穿得一身好緞子,又長得分外俊秀,自然是格外地客氣。 蘇念隨之也跟了上來,看到安瑾一臉好奇地看著捏成各種形狀的人,笑道:“瑾兒想不想嘗一個?” “這個……是按照人的樣子捏成的么?” 指向了其中的一個人,安瑾如是問道。 “是呀,不是我自吹,不論是什么東西,我都能用這一雙手,給捏出模樣來!” 聞言,安瑾的眼睛一亮,拉住了蘇念的手,將她往前拉近了些許,“那便照著表姐的樣子捏一個人?!? 聽到安瑾的話,蘇念有些無奈,但還是依著他的要求,讓店家照她的樣子捏人。 小型蘇念版人很快便轉交到了安瑾的手中,他向店家討了張油紙,里一層外一層地將人給包裹了起來,而后小心地塞進袖子中。 見他這般行為,蘇念甚為困惑,“瑾兒,買了人你為何不吃?” “我……我回去之后再吃?!? 安瑾性子單純,向來便不怎么會撒謊,尤其是在她的面前,不過蘇念卻并不打算揭穿他。 “瑾兒,想不想去一個特別的地方?” 聽蘇念這般神神秘秘的語氣,安瑾立馬便起了興趣,直點頭。 可憐單純的安瑾,若是被蘇念給拐賣了,怕也還會幫著她數錢呢。 果不其然,當看到許許多多打扮得枝招展的姑娘,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貼,嘴上說著肉麻的甜言蜜語之時,安瑾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 “表、表姐……這個、這個地方好奇怪,我們快點走吧……” 想要去拉蘇念的手,卻被她不動聲色地避了開,而且還順帶著推了他一把,將他往那些姑娘的懷中送。 “瑾兒,你如今已經不小了,若是不知曉什么叫做溫柔鄉,這對你日后的成長不好?!? 雖然安瑾身為一國之君,能夠保持一顆赤子之心確然是蘇念所希望看到的,但有時候太過于單純了,也不是件好事兒。 尤其是看到他對男女之情并不是很感興趣,這讓蘇念意識到,她應該要改變一下教育方式,或許用一些極為極端的方式,可以很快讓他體會到。 “老.鴇,你們這兒最漂亮的姑娘是誰,將她請出來,我表弟眼光高,這些姑娘他都看不入眼?!? 聽到蘇念的話,安瑾險先咬斷了自個兒的牙根,張嘴想要說些什么,結果便被旁邊的姑娘給喂了一口烈酒。 嗆得他直咳嗽,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有有有,云煙,快些出來接客!” 老.鴇聲音才一落地,便見得樓上有了動靜。 先是一陣悅耳的琵琶聲響,而后便是珠簾碰撞的聲響,一身著碧藍翠煙衫的女子以微步慢慢地走了出來。 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即便是無聲,也顯露出三分的媚骨出來。 安瑾一口酒在同時便噴了出來,頓時便煞了風景。 “看來我表弟對云煙姑娘很滿意,那今晚就選她了吧?!? “好咧,快些將這位小公子請到云煙的屋中好生伺候著!” 頃刻間,安瑾便被濃重的胭脂味所包圍,擁著被擠上樓梯。 他奮力地掙扎,想要擺脫這些瘋狂的女人,“表姐,表姐我不要啊……” 箭都已經在弦上了,哪還容得上他反抗,直接便被推進了屋里,將門一關,便將通道給封死了。 使勁地踹門,卻無法打開,安瑾真是被氣得腸子都要青了,皇表姐竟然用這種法子來教育他,真是……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名喚云煙的女子,懷中抱著一把琵琶,坐于雕的窗欞邊,眸光清如碧水,與她所著的衣裳很相似。 看著,很干凈,一點兒也不像風塵女子該有的樣子。 獨自面對一個陌生的女子,安瑾顯得有些拘束,不由自主地捏緊了衣角,“我……我不會喜歡你的!”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云煙頓時便楞了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不由笑出了聲來,“公子怕是誤會了,云煙只賣藝,不賣身,自是不會勉強了公子的。” 怔了下,安瑾眨了眨眸子,“賣藝?” “公子喜歡聽些什么曲子?” 而處在樓下的蘇念,顯然不知里頭到底發生了何事,聽到屋內傳出了琵琶聲,沒有了安瑾反抗的聲音,以為是他想開了,便打算坐下來等事情辦成。 卻不想她屁股還沒沾到墊子,青.樓門口處便出現了一幫大搖大擺之人。 其中為首的,是個油頭大腦的紈绔公子哥,一看便知是個十足的敗家子。 “老.鴇,快叫云煙姑娘出來接客,便說是我們家公子來了!”而隨在那紈绔公子身旁的侍從更是狐假虎威,一進來便高調地吼道。 聽到他們的聲音,老.鴇趕忙熱情地上前招呼,點頭哈腰賠罪道:“哎喲是鄭公子呀,這可真是不巧,咱們云煙姑娘剛好接了個客人,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抽不出時間來,不若鄭公子等上一等……” “放肆,老.鴇你這樓是不是不想開了呀?竟然敢叫我們家公子等!” 鄭公子以拿扇的手往前一攔,一臉蠻狠地說道:“廢什么話,直接去上頭將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給本公子丟下來!” 一聽這話,蘇念挑了下眉頭,但身子卻并未動,依舊擺著一副優哉游哉的樣子,儼然是要看好戲了。 而老.鴇亦是急得不行,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拋向蘇念,卻看對方根本便沒有要管的意思。 樓梯被踩得‘蹬蹬’響,正在屋中聽樂的安瑾,冷不防便被一陣粗暴的腳步聲給打斷了興致。 他有些不悅地蹙眉,正想要說些什么,對方便先蠻橫地開口了,“就是這個小子?毛都沒長齊吧,竟然便敢來逛青.樓,還敢跟咱們公子搶云煙姑娘,真是不知好歹,給我把他抬起來扔出去!” 云煙丟掉懷中的琵琶,幾步上前,攔在安瑾的面前,“云煙正在接待客人,還請諸位莫要為難云煙?!? “云煙姑娘,我們家公子便在外頭等著姑娘呢,姑娘也是知曉我們家公子的脾氣的,他是最耐不得等了,再者我們家公子向來出手便大方,只要姑娘為我們家公子彈上一曲,便算是一擲千金,也絕無二話呀!” 聞言,云煙的美眸里泛起惱怒之意,幾步上前,‘啪’地一巴掌,揮在了那人的臉上,干脆利落而又響亮,叫在場的人都楞了住。 “云煙只會給會給懂得欣賞云煙樂曲的人演奏,對牛彈琴,只是浪費精力!” 這個‘?!?,自然是不言而喻。 “嘿,你一個入了青樓的低賤胚子,性子倒是挺大的,竟然連大爺我都敢打,你們還愣著做什么,都給我上,先將這小子丟出去,再把這娘們兒給我綁了送到公子的面前!” 樓下,鄭公子笑得一臉的得逞,只等著美人兒撲入他的懷中,不想聽到了樓上劇烈的碰撞聲響。 緊隨著,便有連續數道黑影被齊刷刷地扔了下來,而且目標相當地明確。 “啊——”地一聲慘叫,可憐的鄭公子,前一秒還趾高氣揚,結果下一秒卻變成了一塊兒肉餅,被壓在了最底層。 眾人再往上瞧去之時,便見得安瑾毫發無損地走了出來,站在欄桿前,眸光微冷地看著樓下之人。 “公、公子您沒事兒吧?” 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攙扶起被壓得差些斷氣的鄭公子。 “本……本公子要殺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竟然敢打本公子的人,本公子要滅你滿門!” “滅滿門?天子腳下,京都重地,如此狂妄的話,你也敢說出口,便不怕摘腦袋?” 聽到安瑾的話,鄭公子簡直是要笑掉大牙,“本公子的父親乃是一品重臣,這世上便沒有本公子得不到的東西,你今日敢打本公子,本公子要打斷你的狗腿,看你還敢不敢在本公子的面前囂張!” “你們還愣著做什么,給我上!” 雖然自家公子的命令不容違抗,但一想到上頭那些身手高超的侍衛,鄭公子身旁的小廝立時便咽了下口水,不敢動彈。 見自己的命令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鄭公子立馬便怒了,“你們不上?好,本公子自己上!” 說罷,搬起一條板凳,大吼一聲,便朝著樓上狂奔而去,勢要與安瑾拼個你死我活。 誰知他連安瑾的衣角都沒來得及碰一下,便被一只忽然伸出來的腿給踹中的腹部,整個碩大的身體,瞬間便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出來。 “公子!” 小廝趕忙奔過去救自家的公子,便在此時,外頭傳來了躁動聲。 “鬧事之人在哪里?!” 原是鄭公子身旁所跟隨的一個小廝腦袋夠靈光,去叫了官差來,而這官差也是個趨炎附勢的主。 看到油光發亮的鄭公子,立馬便咧著嘴湊了過去,“鄭公子可有傷著?是何人敢有如此大的狗膽,敢冒犯鄭公子?!” 一見有站在自己這邊的官差來了,鄭公子立馬便將腰板挺直,指向上頭的人,“就是那個家伙,把他給本公子揍成豬頭!” “慢著。” 忽然,一道清淡的嗓音不合時宜地冒了出來,打破了這一劍拔弩張的場面。 蘇念拍了拍裙擺之上所沾染的灰漬,笑道:“敢問這位官爺,你是根據什么判定,今日在此鬧事的,不是這位油頭大耳的鄭公子,而是上頭之人呢?” “大膽,你竟敢說我們家公子油頭大耳!” 帶頭的官差將手一提,看著蘇念冷笑,“鄭公子都傷成這樣了,在場的所有人可都是最為有力的見證!再者鄭公子乃是當朝一品大臣鄭鉉鄭大人的獨子,自小便飽讀經書,如何會做知法犯法之事!” 聞言,蘇念卻是嘆息般地搖了搖首,“官爺的意思是說,因為他是當朝一品重臣的獨子,所以便可以欺壓百姓,蠻橫無理而不會受到任何的懲罰了嗎?” “你……” “你與這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女人費什么話,快些將上面那個該死的小子給本公子打下來!” 一旁的鄭公子見官差竟然跟蘇念廢上話來,立時便沒了耐心,怒吼道。 誰知,他們的身形還沒來得及動,外頭又傳來了躁動聲,這次來的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官差,而是值守宮廷的禁衛軍! 這亮起的長矛,這沖進來的威武氣勢,險先沒將在場的人給嚇得腿軟。 畢竟青.樓這小地方,何時能夠入得了直系皇族的禁衛軍的眼呀! 縮在角落里的老.鴇被這接二連三的陣勢給嚇著了,抬腿正想要過去緩和緩和氣氛。 卻不想圍成一圈的禁衛軍,竟然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整齊有序地喊道:“臣等護駕來遲,請郡主責罰!” “我倒是沒什么大礙,只是不知陛下被一群烏合之眾擾了興致,感覺是如何呢?” 蘇念笑瞇瞇地看向樓上之人。 ‘咯噔’一下,老.鴇便嚇得腿軟,癱倒在了地上,腦袋重重地磕地,直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老.鴇的一聲萬歲,在場的人才像是如夢初醒般,紛紛腿軟跪下,跟著一起喊萬歲。 畢竟對于他們這些尋常老百姓而言,便算是窮盡一生,也難以見到一次龍顏,如今卻在這個煙之地見著了真容,可不得叫他們嚇得腿軟! 樓上的安瑾,眉梢一直深蹙,在看到下頭的人,除了蘇念之外,都跪了下去高呼萬歲之時,他才走了下來。 原本還表現地趾高氣昂的鄭公子等人,此時此刻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身體跟個篩子似得,抖個不停。 “朕方才一直聽你說,你的父親乃是朝著一品重臣,不知到底是如何大的官職,能有誅滅他人九族的權利?” 這個頭大無腦的家伙,竟然還在天子腳下說出如此狂妄而足以掉腦袋的話,若是平常,倒是沒有敢出言教訓他,但他今日運氣實在是倒霉到家。 誰叫咱們大燕的皇帝陛下心情大好,帶著自家的表姐出來逛,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剛好便往槍口上撞了呢。 “皇上,皇上饒命啊……” 此時此刻才知道求饒,為時過晚了。 安瑾收回涼涼的目光,話音冷到至極:“拖下去,依法處置。” 沒有當眾處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說明眼前的這位皇帝陛下很是仁慈,也懂得什么時候用什么樣的懲戒措施。 處理完了這群家伙之后,安瑾才有些不悅地看向蘇念,“皇表姐,你是故意的?” 忽然帶他來這個煙之地,又在碰到了有人搗亂之時,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直到最后才出手。 而今的安瑾可未有從前那般好騙了,其實他早就看出蘇念的別有用心。 微微一笑,“陛下最近很有長進,看來就應該多來這種地方,吸收吸收精華。” 安瑾面頰一紅,“皇表姐!” 哪有一國之君來煙酒地瞎逛的,也虧得蘇念說得出來! 蘇念依舊笑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忽而將目光一轉,落在樓上,而后又若無其事地收了回來,“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宮了?!? 聞言,安瑾猶豫了一下,突然出聲,“老.鴇?!? 被點到了名字,好不容易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的老.鴇立馬連滾帶爬地來到安瑾的面前,“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安瑾下頷一抬,看向樓上的女子,“方才你護了朕,作為回報,朕為你贖身?!? 話一出,立馬便叫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燕的君王,親自為一個青樓女子贖身,這該是對方多大的榮幸,日后說不準,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可誰知,樓上之人朝安瑾行禮,話音淡如水卻不容置喙:“多謝皇上恩典,可是……小女子不愿。” 有些愕然地一挑眉,“你喜歡待在青.樓?” 雖然與這女子接觸并不是很深,但她不論怎么看,都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子,一點兒也未有煙女子該有的模樣。 “皇上若是為小女子贖了身,小女子確然是可以擺脫煙女子的身份,但……皇上要小女子如何在這世上存活呢?” 云煙簡單的一句話,頓時便抵地安瑾無言。 他身來便是皇子,即便其中受了很多苦,但是對于衣食卻從來都不用愁,雖然從前安娣璇在無形中虐待他,但至少不會讓他餓死。 可是這個女子不一樣,她若是離開了青.樓,便沒有了收入來源,最后反而還會被活活餓死。 一時之間,安瑾陷入了沉默。 蘇念忽而笑了笑,出聲道:“我身邊恰好缺個能歌善舞的婢女,不知云煙姑娘可愿來景陽宮?” 聽到蘇念的話,安瑾詫異地看向她,卻見她眸光柔和,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 “小女子愿意,多謝瑤華郡主愿意收留小女子。” 瑤華郡主是誰?那可是僅此于皇帝安瑾,大燕國最為尊貴的女人,這云煙怕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才能在一夕之間,攀上這高枝! 入宮,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梳洗了一番,云煙便被帶到了蘇念的面前。 景陽宮內外,裝扮地并不奢華,但是卻典雅大方,從中便可以看出,眼前的這個女人,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奴婢參見郡主。” 眼前的女子,絲毫沒有架子,此時此刻手中還捏著一個撥浪鼓,逗著搖籃中的寶寶,直到她出聲,才堪堪停下了動作。 眸光落在云煙的身上,蘇念笑道:“真是個精致的姑娘,怨不得陛下會想要為你贖身?!? “奴婢不敢,陛下只是看奴婢可憐,才會想要為奴婢贖身。” 起身,蘇念幾步來到她的跟前,話音格外溫存,“云煙這個名字,倒是與你很符合,不過……我覺得涵韻這名字,似乎更適合你些?!? 一聽到這兩個字,云煙的面色劇變,抬起首來,與蘇念洞察一切的眼眸相撞。 咬牙,她一改方才溫順的模樣,將腰板挺得極直,毫不畏懼地說道:“原來瑤華郡主早就知曉我的身份了,是怕我會做出什么舉動來,傷害到皇上,郡主才要先行將我待到景陽宮么?” 蘇念膽小不語,云煙干脆閉上了雙目,“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在她的面前半蹲下了身子,蘇念以雙指鉗住她的下頷,迫使她抬起首來。 “你的真實身份,我可以當做毫不知情,你父親的冤屈,只要你有本事,你盡管放手去查,我可以給你一定程度上的幫助。只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弄錯了,給你父親定罪,處死你滿門的,不是必須,而是安娣璇。” 眼前的這個女子,真實身份那是京兆尹羅正峰之女,羅涵韻,兩年前,因私鹽案,羅正峰被捕下獄,而后慘死在獄中,隨后整個羅家被滿門抄斬。 而批準此事的,正是已逝的安娣璇。 要說這羅涵韻也是夠有膽子,死里逃生之后,不愿茍且偷生于世,委身青.樓,等待數月,只為等到一個可以入宮的機會。 如今,她如愿地進入了皇宮,卻在同時也被蘇念給挖出了真實身份,真是有所得,也有所失。 “為什么……你要幫我?” 沒錯,她是想要為羅家翻案,而且她一直認為處死她全家的是當今圣上,但如今聽蘇念這一番話,羅涵韻忽然之間,像是明白了什么。 蘇念看她的眸光漸漸地清明起來,才一勾唇角道:“因為你是個堅忍不拔的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陛下肯開口為你贖身?!? 她猛然地抬首,“郡主……” “我不可能永遠陪伴在陛下的身側,他的身邊,需要一個足夠聰穎的女子,陪伴左右。你能證明給我看,我今時今日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嗎?” 聞言,羅涵韻的眸底泛起晶瑩的淚,“涵韻……絕不會辜負郡主的厚望!” —— 杏微雨,微風拂面。 青翠欲滴的參天大樹,沾染著濕意的石階,和前頭一蹦一跳,哼著無名小曲兒的小身影,似是嵌成了一幅化不開的水墨。 “歌兒你跑慢些!” 許久都不曾爬那么高的山,蘇念有些喘不過氣來,卻還要抽出精力去管遙遙領先,活力十足的小憶歌。 “沒事兒,鶴雪隨時跟在他的身旁,不會有什么大礙的。” 說話間,姬殊晏便攬上了她的腰肢,而后直接便將她抱了起來,在她的驚呼中,他笑道:“小念兒既然爬不動了,那便由為夫來抱著上去吧!” 蘇念不由紅了把老臉,“你快放我下來,待會兒被歌兒看到了,我日后還怎么訓他!” 隨著身子一點點地長大,小憶歌這外貌是越發地俊俏,完全吸收了蘇念與姬殊晏的優點,腦袋靈光到可以將蘇念氣到吐血,在這一點上,倒是與他親爹像到要命! 誰知,這貨完全不要臉,直接便垂首,封住了她的口,以實際行動來告訴她,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 “父皇母后,你們在做什么呀?” 原本跑沒影兒了的小憶歌,忽然便立在了他們的前頭,睜著一雙天真的大眸,但若是仔細瞧,便會看到他眸底閃過一絲狡猾之色。 蘇念險先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趕忙從姬殊晏的懷中掙脫下來,而后拉住小憶的手,裝作無事地干咳了兩聲。 “你母后我的眼睛進沙子,你父皇在幫我吹呢?!?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母后。” 小憶歌忽然眨了眨眸,甚為認真地向蘇念勾勾小手指。 “怎么了?” 蘇念順著他的意思才垂下腰肢,便見那小人兒忽然點起了腳尖,在她的面頰之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父皇親了母后,歌兒也要親一下,才公平!” 一口老血。蘇念身子一晃險先絕倒。 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子! 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腰,遠遠地看去,有人影在晃動。 蘇念與姬殊晏互相對視了眼,慢慢地走了過去,果不其然,便瞧見在慕白的墓前,已然站了兩抹身影。 一大一小,恰好為慕白上完了香,聽到不遠處有動靜,轉過首來,正與他們的視線相撞。 呂媛趕忙拉著身旁的孩子,朝兩人下跪,“臣婦參見陛下,皇后娘娘……” “在此處,沒有皇帝,也沒有皇后,呂夫人不必講這些虛禮?!? 蘇念幾步上前,阻止了呂媛的行禮,而后將目光落在她身旁的孩子身上。 這小娃娃,一眉一眼,都與慕白十分地相似,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般。 一雙大眸,如同清水般澄清,但由于并未曾見過蘇念,所以有些怕生,一點一點地往呂媛的身后躲。 “歌兒,想不想和小弟弟去玩兒?” 聞言,小憶歌眼前一亮,蹦跶到他的跟前,“我叫姬憶歌,你叫什么呀?” 對方露出純潔友善的笑容,大大打消了他心中的害怕,慢慢地從呂媛的身后探出腦袋來,輕輕地回道:“慕……慕衍。” 抓住慕衍的手腕,硬是將他給拉了出來,“方才我在路上看到了好多果子,你想不想吃果子,我打給你吃呀!” 眨巴眨巴眼眸,“好……好啊?!? 兩個小身影,一高一矮,小手牽著小手,一蹦一跳地便消失在了眼前。 “小衍被奶奶給寵壞了,所以見著生人都會有些怕生?!? 呂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會意一笑,“他是慕氏唯一的子嗣,慕老夫人自然得要時時刻刻地看牢了?!? 說罷,便從一旁的竹籃里取出了三支香,點燃,屈膝跪在墓前,“慕白,我如約帶著孩子來看你了,你看,如今我們都很好,你……在那兒過得如何?” 回答她的,只有清風伴著瑟瑟的竹葉,還有孩童如銅鈴般的嬉戲聲,似是在輕聲地告知與她。 歲月靜好,君莫掛懷。 —— 謝謝所有訂閱此文,并陪伴我走到現在的讀者,因為有你們,我才能一直堅持下來。 新文過幾天會開,咱們不見不散。 誰知,他們的身形還沒來得及動,外頭又傳來了躁動聲,這次來的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官差,而是值守宮廷的禁衛軍! 這亮起的長矛,這沖進來的威武氣勢,險先沒將在場的人給嚇得腿軟。 畢竟青.樓這小地方,何時能夠入得了直系皇族的禁衛軍的眼呀! 縮在角落里的老.鴇被這接二連三的陣勢給嚇著了,抬腿正想要過去緩和緩和氣氛。 卻不想圍成一圈的禁衛軍,竟然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整齊有序地喊道:“臣等護駕來遲,請郡主責罰!” “我倒是沒什么大礙,只是不知陛下被一群烏合之眾擾了興致,感覺是如何呢?” 蘇念笑瞇瞇地看向樓上之人。 ‘咯噔’一下,老.鴇便嚇得腿軟,癱倒在了地上,腦袋重重地磕地,直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老.鴇的一聲萬歲,在場的人才像是如夢初醒般,紛紛腿軟跪下,跟著一起喊萬歲。 畢竟對于他們這些尋常老百姓而言,便算是窮盡一生,也難以見到一次龍顏,如今卻在這個煙之地見著了真容,可不得叫他們嚇得腿軟! 樓上的安瑾,眉梢一直深蹙,在看到下頭的人,除了蘇念之外,都跪了下去高呼萬歲之時,他才走了下來。 原本還表現地趾高氣昂的鄭公子等人,此時此刻早已嚇得魂飛魄散,身體跟個篩子似得,抖個不停。 “朕方才一直聽你說,你的父親乃是朝著一品重臣,不知到底是如何大的官職,能有誅滅他人九族的權利?” 這個頭大無腦的家伙,竟然還在天子腳下說出如此狂妄而足以掉腦袋的話,若是平常,倒是沒有敢出言教訓他,但他今日運氣實在是倒霉到家。 誰叫咱們大燕的皇帝陛下心情大好,帶著自家的表姐出來逛,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剛好便往槍口上撞了呢。 “皇上,皇上饒命啊……” 此時此刻才知道求饒,為時過晚了。 安瑾收回涼涼的目光,話音冷到至極:“拖下去,依法處置?!? 沒有當眾處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說明眼前的這位皇帝陛下很是仁慈,也懂得什么時候用什么樣的懲戒措施。 處理完了這群家伙之后,安瑾才有些不悅地看向蘇念,“皇表姐,你是故意的?” 忽然帶他來這個煙之地,又在碰到了有人搗亂之時,一直在旁邊看好戲,直到最后才出手。 而今的安瑾可未有從前那般好騙了,其實他早就看出蘇念的別有用心。 微微一笑,“陛下最近很有長進,看來就應該多來這種地方,吸收吸收精華?!? 安瑾面頰一紅,“皇表姐!” 哪有一國之君來煙酒地瞎逛的,也虧得蘇念說得出來! 蘇念依舊笑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忽而將目光一轉,落在樓上,而后又若無其事地收了回來,“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宮了?!? 聞言,安瑾猶豫了一下,突然出聲,“老.鴇?!? 被點到了名字,好不容易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的老.鴇立馬連滾帶爬地來到安瑾的面前,“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安瑾下頷一抬,看向樓上的女子,“方才你護了朕,作為回報,朕為你贖身。” 話一出,立馬便叫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燕的君王,親自為一個青樓女子贖身,這該是對方多大的榮幸,日后說不準,就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可誰知,樓上之人朝安瑾行禮,話音淡如水卻不容置喙:“多謝皇上恩典,可是……小女子不愿?!? 有些愕然地一挑眉,“你喜歡待在青.樓?” 雖然與這女子接觸并不是很深,但她不論怎么看,都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子,一點兒也未有煙女子該有的模樣。 “皇上若是為小女子贖了身,小女子確然是可以擺脫煙女子的身份,但……皇上要小女子如何在這世上存活呢?” 云煙簡單的一句話,頓時便抵地安瑾無言。 他身來便是皇子,即便其中受了很多苦,但是對于衣食卻從來都不用愁,雖然從前安娣璇在無形中虐待他,但至少不會讓他餓死。 可是這個女子不一樣,她若是離開了青.樓,便沒有了收入來源,最后反而還會被活活餓死。 一時之間,安瑾陷入了沉默。 蘇念忽而笑了笑,出聲道:“我身邊恰好缺個能歌善舞的婢女,不知云煙姑娘可愿來景陽宮?” 聽到蘇念的話,安瑾詫異地看向她,卻見她眸光柔和,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 “小女子愿意,多謝瑤華郡主愿意收留小女子?!? 瑤華郡主是誰?那可是僅此于皇帝安瑾,大燕國最為尊貴的女人,這云煙怕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才能在一夕之間,攀上這高枝! 入宮,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梳洗了一番,云煙便被帶到了蘇念的面前。 景陽宮內外,裝扮地并不奢華,但是卻典雅大方,從中便可以看出,眼前的這個女人,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奴婢參見郡主?!? 眼前的女子,絲毫沒有架子,此時此刻手中還捏著一個撥浪鼓,逗著搖籃中的寶寶,直到她出聲,才堪堪停下了動作。 眸光落在云煙的身上,蘇念笑道:“真是個精致的姑娘,怨不得陛下會想要為你贖身?!? “奴婢不敢,陛下只是看奴婢可憐,才會想要為奴婢贖身。” 起身,蘇念幾步來到她的跟前,話音格外溫存,“云煙這個名字,倒是與你很符合,不過……我覺得涵韻這名字,似乎更適合你些?!? 一聽到這兩個字,云煙的面色劇變,抬起首來,與蘇念洞察一切的眼眸相撞。 咬牙,她一改方才溫順的模樣,將腰板挺得極直,毫不畏懼地說道:“原來瑤華郡主早就知曉我的身份了,是怕我會做出什么舉動來,傷害到皇上,郡主才要先行將我待到景陽宮么?” 蘇念膽小不語,云煙干脆閉上了雙目,“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在她的面前半蹲下了身子,蘇念以雙指鉗住她的下頷,迫使她抬起首來。 “你的真實身份,我可以當做毫不知情,你父親的冤屈,只要你有本事,你盡管放手去查,我可以給你一定程度上的幫助。只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弄錯了,給你父親定罪,處死你滿門的,不是必須,而是安娣璇?!? 眼前的這個女子,真實身份那是京兆尹羅正峰之女,羅涵韻,兩年前,因私鹽案,羅正峰被捕下獄,而后慘死在獄中,隨后整個羅家被滿門抄斬。 而批準此事的,正是已逝的安娣璇。 要說這羅涵韻也是夠有膽子,死里逃生之后,不愿茍且偷生于世,委身青.樓,等待數月,只為等到一個可以入宮的機會。 如今,她如愿地進入了皇宮,卻在同時也被蘇念給挖出了真實身份,真是有所得,也有所失。 “為什么……你要幫我?” 沒錯,她是想要為羅家翻案,而且她一直認為處死她全家的是當今圣上,但如今聽蘇念這一番話,羅涵韻忽然之間,像是明白了什么。 蘇念看她的眸光漸漸地清明起來,才一勾唇角道:“因為你是個堅忍不拔的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陛下肯開口為你贖身?!? 她猛然地抬首,“郡主……” “我不可能永遠陪伴在陛下的身側,他的身邊,需要一個足夠聰穎的女子,陪伴左右。你能證明給我看,我今時今日所做的決定,是正確的嗎?” 聞言,羅涵韻的眸底泛起晶瑩的淚,“涵韻……絕不會辜負郡主的厚望!” —— 杏微雨,微風拂面。 青翠欲滴的參天大樹,沾染著濕意的石階,和前頭一蹦一跳,哼著無名小曲兒的小身影,似是嵌成了一幅化不開的水墨。 “歌兒你跑慢些!” 許久都不曾爬那么高的山,蘇念有些喘不過氣來,卻還要抽出精力去管遙遙領先,活力十足的小憶歌。 “沒事兒,鶴雪隨時跟在他的身旁,不會有什么大礙的?!? 說話間,姬殊晏便攬上了她的腰肢,而后直接便將她抱了起來,在她的驚呼中,他笑道:“小念兒既然爬不動了,那便由為夫來抱著上去吧!” 蘇念不由紅了把老臉,“你快放我下來,待會兒被歌兒看到了,我日后還怎么訓他!” 隨著身子一點點地長大,小憶歌這外貌是越發地俊俏,完全吸收了蘇念與姬殊晏的優點,腦袋靈光到可以將蘇念氣到吐血,在這一點上,倒是與他親爹像到要命! 誰知,這貨完全不要臉,直接便垂首,封住了她的口,以實際行動來告訴她,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 “父皇母后,你們在做什么呀?” 原本跑沒影兒了的小憶歌,忽然便立在了他們的前頭,睜著一雙天真的大眸,但若是仔細瞧,便會看到他眸底閃過一絲狡猾之色。 蘇念險先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趕忙從姬殊晏的懷中掙脫下來,而后拉住小憶的手,裝作無事地干咳了兩聲。 “你母后我的眼睛進沙子,你父皇在幫我吹呢?!? 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母后?!? 小憶歌忽然眨了眨眸,甚為認真地向蘇念勾勾小手指。 “怎么了?” 蘇念順著他的意思才垂下腰肢,便見那小人兒忽然點起了腳尖,在她的面頰之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父皇親了母后,歌兒也要親一下,才公平!” 一口老血。蘇念身子一晃險先絕倒。 這個人小鬼大的小子! 好不容易爬到了半山腰,遠遠地看去,有人影在晃動。 蘇念與姬殊晏互相對視了眼,慢慢地走了過去,果不其然,便瞧見在慕白的墓前,已然站了兩抹身影。 一大一小,恰好為慕白上完了香,聽到不遠處有動靜,轉過首來,正與他們的視線相撞。 呂媛趕忙拉著身旁的孩子,朝兩人下跪,“臣婦參見陛下,皇后娘娘……” “在此處,沒有皇帝,也沒有皇后,呂夫人不必講這些虛禮?!? 蘇念幾步上前,阻止了呂媛的行禮,而后將目光落在她身旁的孩子身上。 這小娃娃,一眉一眼,都與慕白十分地相似,如同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般。 一雙大眸,如同清水般澄清,但由于并未曾見過蘇念,所以有些怕生,一點一點地往呂媛的身后躲。 “歌兒,想不想和小弟弟去玩兒?” 聞言,小憶歌眼前一亮,蹦跶到他的跟前,“我叫姬憶歌,你叫什么呀?” 對方露出純潔友善的笑容,大大打消了他心中的害怕,慢慢地從呂媛的身后探出腦袋來,輕輕地回道:“慕……慕衍。” 抓住慕衍的手腕,硬是將他給拉了出來,“方才我在路上看到了好多果子,你想不想吃果子,我打給你吃呀!” 眨巴眨巴眼眸,“好……好啊?!? 兩個小身影,一高一矮,小手牽著小手,一蹦一跳地便消失在了眼前。 “小衍被奶奶給寵壞了,所以見著生人都會有些怕生。” 呂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會意一笑,“他是慕氏唯一的子嗣,慕老夫人自然得要時時刻刻地看牢了?!? 說罷,便從一旁的竹籃里取出了三支香,點燃,屈膝跪在墓前,“慕白,我如約帶著孩子來看你了,你看,如今我們都很好,你……在那兒過得如何?” 回答她的,只有清風伴著瑟瑟的竹葉,還有孩童如銅鈴般的嬉戲聲,似是在輕聲地告知與她。 歲月靜好,君莫掛懷。 —— 謝謝所有訂閱此文,并陪伴我走到現在的讀者,因為有你們,我才能一直堅持下來。 新文過幾天會開,咱們不見不散。 誰知,他們的身形還沒來得及動,外頭又傳來了躁動聲,這次來的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官差,而是值守宮廷的禁衛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