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邵早在一刻鐘前就回了宮。 想著父皇尋他,他就要急急去御書房。 汪狗子趕忙攔他:“殿下,還是先回東宮整理一番……” 李邵聞言,低頭看了眼自己。 衣衫干凈極了。 汪狗子見狀,解釋道:“酒氣重,您回去換身衣裳,漱漱口。” “有必要?”李邵問,“我換身沒酒味的衣裳,父皇就不知道我去吃酒了?” 汪狗子笑得很勉強。 可破罐子也不能真破摔了,就好比他汪狗子自己,明知道活兒難辦,各處都討不著好,他也不能真不管太子,回去四仰八叉一躺、等著完蛋是吧? 于是他只能好言好語:“左右已經遲了,不差這些工夫,您一身酒氣的過去,圣上怕是更不高興。” 李邵想了下父皇早上那生氣的樣子,還是聽了汪狗子的,回東宮迅速收拾了一番、又往御書房去。 御前,小內侍悄悄探頭。 曹公公到中殿聽,知道是太子回宮了,他便入內又與圣上稟了聲。 圣上正批折子,聞言頭也不抬,只隨口說“讓他進來”。 曹公公看在眼里,出去迎接。 等他站在廊下,看到李邵大步流星過來,不由上下打量了好幾眼。 精神頭似乎還不錯,與上午出宮時穿的不是一身衣裳。 “殿下,”曹公公迎了兩步,“圣上等您許久了。” 李邵微微頷首,倒也沒犟著:“不曉得父皇尋我,這才來遲了。” 曹公公沒有多問,只引他進去。 等李邵問安后,曹公公讓心腹內侍上茶,自己又出來,把汪狗子叫到跟前。 “殿下先前去哪里了?” 汪狗子訕笑。 瞞是不可能瞞的,將軍坊那么多人,單大人想息事寧人都寧不了。 他只能老老實實說:“殿下從輔國公府出來,興致不太好,就說要去將軍坊,之后就一直在坊里坐著看斗雞,沒成想將軍坊自己出了點麻煩,殿下便回宮了……” “斗雞?”曹公公擰眉,“你……” 他本想訓斥汪狗子幾句,話到嘴邊,見小太監低著頭、一副乖順等挨罵的樣子,到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算了。 這汪狗子從永濟宮調到東宮,圣上本就指著他“興風作浪”,偏這些時日不止不生事,還努力拽著太子,也算不容易了。 畢竟,太子真想去將軍坊,一個汪狗子是勸不住的。 而若是汪狗子教唆著太子去將軍坊,那就是給圣上遞了個枕頭。 想到之后圣上會發作的脾氣,曹公公也懶得罵人了,得省點勁兒,哪怕是和圣上與太子的稀泥,那也是要出力氣的。 正想往里走,倏地心念一動,曹公公又問:“什么叫自己出了點麻煩?” “斗雞斗到一半,莫名其妙被人一石頭砸死了,”汪狗子聲音都小了,“今兒生意興隆,貴客不少,把順天府鬧來了。殿下離開時,單大人還在里頭收拾。” 曹公公:…… 一時間,真不知道是該驚那莫名其妙,還是該為單府尹嘆口氣。 張了張口,曹公公想說兩句,突然聽見里頭哐的一聲東西砸落的聲音,他便顧不上汪狗子了,忙進了中殿,又隔著簾子往御書房里頭看了眼。 太子站在那兒,腳邊有一摔裂的茶盤,圣上青著臉站在大案后頭,想來是氣著了抬手砸了東西。 曹公公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只趕緊把中殿里愣住的幾個內侍都打發出去。 “朕讓人到處找你,”圣上道,“你倒好,跑將軍坊看斗雞!” 李邵抿著唇不說話。 曹公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這種教訓,想迅速收場就得是勢弱的那一方閉嘴,單方面聽訓,再能長篇大論的,碰見這種一串話下去沒點兒反應的,過一會兒也就收場了。 換作其他時候,曹公公都得說“殿下的態度很好”,可現在是息事寧人的時候嗎? 不,現在是煽風點火的時候! 不能讓圣上找不到訓斥的點! 太子不說話,那就他曹公公說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