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隨著話音落下,空中又是一道電閃。 電光映亮了李邵的面容,將他的急切與擔憂都展現(xiàn)在了人前。 汪狗子聽見動靜、忙不迭從偏廳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心里不由咯噔一聲。 雨大雷大,他起先只知道花廳這兒出了些狀況,還不知道具體緣由,此時看到李邵這般面色,心道了聲「不妙」。 「殿下,殿下,」汪狗子著急喚了兩聲,「這是怎么了?」 徐栢的視線在幾人身上一轉,見徐簡沒有攔著,便道:「有雷擊落在潛府了。」 汪狗子「哎呦」了聲,下意識道:「沒有傷著人吧?」 「我正要去看看,」李邵道,「你趕緊備車馬。」 汪狗子心頭一顫。 事出突然,他根本來不及細細分辨,只是本能覺得,不能讓殿下去這么一趟。 「您莫要著急,」汪狗子舔了下唇,忽略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盡量讓語氣平緩著,「雨勢這么大,也不曉得具體狀況,您在這里等一等,讓輔國公再使人去打聽打聽?」 汪狗子越不想急,徐栢就在邊上越急。 「這不是剛打聽回來嘛,」徐栢搓著手,聲音都有些抖,「宅子那兒都冒煙了!」 汪狗子問:「知會官府了嗎?」 「有老百姓去了,」徐栢道,「可那畢竟是潛府,順天府也好、守備衙門也罷,輕易不敢往里頭闖。」 汪狗子聽得牙疼。 一座早就無人居住的宅子,又是碰著落雷冒煙,別說衙門的人了,左鄰右舍翻墻進去查看狀況都說得通。 萬一真救援不及、狀況惡化,影響的是一整條街。 可偏偏那又是潛府,官府做事勢必會束手束腳些。 「殿下,」汪狗子無暇分辨內(nèi)情,此刻腦子里只有應對之策,急中生智道,「您怕衙門不好辦事,不如讓國公府的人拿著您的腰牌給官府引路就是了,您自己過去,太危險了。」 李邵略一遲疑。 一旁,好一陣沒有出聲的林云嫣交代起了徐栢:「趕緊拿些雨具來。」 說完又從門邊架子上取了件斗篷給徐簡,自己也取了件垂眼系帶。 「不管如何,離得這般近,怎么能不去看看?」她看了李邵一眼,又道,「別耽擱了,路上慢慢說,殿下要是不進去,您人就在馬車上,官府衙門都看到您了,有沒有腰牌、帶不帶路的,都一樣。」 李邵本就想去,聽林云嫣這么說,自是不反對,亦不想耽擱工夫,又催汪狗子。 汪狗子想了下,僵持著確實不合適。 路上他再琢磨琢磨,若是察覺出了些問題,讓殿下留在車上就是了。 馬車出府,雨勢小了,電閃雷鳴卻沒有停,聽著頗為唬人。 李邵坐在車上,很是心急。 汪狗子也急,只是徐栢陪他們坐一輛車,很多話他就不好說了。 思來想去,汪狗子也吃不準輔國公究竟是個什么打算。 雷擊是意外,落在潛府里,事情可大可小,但要就此做起文章來…… 可以沖著殿下,也可以沖著圣上,如何潑墨、如何發(fā)散,只看各方立場。 要說輔國公引導了雷擊,嘖! 若真有這等本事,當個閑散國公屈才了,那得去當國師! 再說了,輔國公近些時日穩(wěn)著殿下、與殿下共進退,就是為了拿雷擊做文章,那也說不通。 因為文章誰都能做,無需取得殿下信任。 汪狗子撓了撓頭,憂心忡忡的。 輔國公做事真是個迷啊! 連主子都是云里霧里,何況是他呢? 時間緊,想法多,直到抵達潛府外頭,汪狗子都沒有抓出個線頭來,更別說理順了。 待從馬車上下來,他們見著不少百姓在不遠處指指點點。 汪狗子抬頭看:「哪里冒煙了?小的怎得沒看到?」 徐栢道:「離得近反而看不到,先前在西街上很是明顯。」 「趕緊進去吧。」李邵催促。 汪狗子攔了一下:「太危險了,您留在這兒,小的……」 「有什么危險?」李邵打斷了他的話,「我怎么就去不得了?」 汪狗子還真說不出危險在何處,只好道:「官府的人還沒有到。」 「他們離得遠,等他們到了就晚了,」李邵拿定主意,見徐栢上前拍門,他壓著聲音問汪狗子,「我人就在這里,卻不進去,叫父皇知道了,會是什么想法?」 汪狗子語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