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姜太炎見勢不妙,立即退走。 他只是被邀請過來,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好處。 萬萬沒有與楚慶王同生共死的覺悟。 眼前這情景,很顯然那位燕國前來避難搬兵的東原公子棋高一著,算計在前,取得了絕對的優勢,自己還掙扎個什么勁?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身為齊國王室子弟出身,自幼就悟性驚人,天賦之出色,在姜家同輩中,算是一時之選。年長之后,更是拉攏齊國才學之士,開設玉山學宮,桃李滿天下,從而譽滿七國,被稱之為大師范,天下劍宗。 這一生之中,也不知為齊國培養出了多少人才。 也把齊國推上了七國霸主之一的地位。 能做出這般成就,姜太炎自然不是笨人,他畢生唯一的遺憾,就是出生那會,沒選對投胎的位置,身份地位不如人,因此,并沒有得到掌控齊國傳承的資格。 無論他怎么修練,技巧的最后一道天關,他始終踏之不破。 七倍“巧思”與五倍,天然就有著差距。 最離譜的是,掌控傳承塔印的那位堂兄齊仲王,卻是對武道沒有太多興趣,不但不愛練劍,練刀練槍練錘全都不愛,他喜歡的是繪畫和美色,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居于深宮畫美人。 還聲稱,天下最美者莫過于人,而人像之美,更莫過于女人,尤其是造化生成,骨肉停勻,見之如見天地。 不得不說,那位齊仲王姜太羽命好,在繪畫一道之上,也走到了天下絕巔。 聽說,他畫出來的美人,就像真人一般,一不小心,看得久了,甚至能走下畫卷來,與人琴瑟和鳴…… 這就有些厲害了。 姜太炎有時也會憤怒,也會嫉恨。 但是,命運這東西,只要還在局中,就不可能跳出來。 他只能接受現實。 他并不覺得畫畫,能對一個國家的強盛起到什么作用。 但他顯然也沒那個資格說動自家堂兄。 也只能盡力輔佐自家堂兄,如此而已。 他做得趙多,姜太羽就越是不理朝政,聲稱無為而治,百姓得享安樂,有時甚至可以做到半年不上朝。 姜太炎也不是沒有起過其他心思,但是,宗室,規矩的壓力重如山岳,只要傳承塔印還在姜太羽手中,他就沒辦法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來。 也就沒辦法突破最后一層,真正窺見劍法的最后一層,看一看劍道之上,到底是什么樣的風景。 姜太炎劍圈一劃,就是山重水復。 在身周疊了數十層劍網,身形向后飄退,直落街心,眼看就要出得城門,卻發現,那位綠裙小丫頭,并沒有起劍直追。 不但是她沒有用出那詭異飄忽,快到極處的身法前來追殺。 就連那位不知何時突然力量速度大增的高挑女將,也沒有動靜,只是按劍望來,眼神之中全是揶揄。 “不好。” 姜太炎并不明白,這兩位極其厲害的女劍手,打著打著,為何就不出手了,難不成,是有心想放過自己?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唯一的可能,就是對方覺得不必再追。 自己想逃也逃不了。 想到先前遠遠傳入耳中的一聲厲嘯。 姜太炎嘆息一聲,長劍微頓,橫劍當胸,停下腳步凝神以對,不走了。 “怎么樣才能放我離開?” 眼前似乎月盈月缺,視線變得微微模糊。 身前七丈處,本來空無一物的街道上面,不知何時,就出現一個青衣身影。 以姜太炎能夠看清飛過身前蚊子翅膀花紋的目力,都沒看清,對方到底是怎么過來,又是從哪個方向出現的? 就如那人本來就一直站在那里。 來人步態閑適,衣袂隨風輕拂,手執一柄青銅長劍,劍尖斜指地面,身上雖然并沒有什么血煞之氣…… 卻有一股沉重至極又鋒銳至極的氣機,牢牢壓在自己的心中,讓人差點就喘不過氣來。 ‘實是平生未遇之大敵。’ 姜太炎歷數一生之中所經歷千百戰,并無一人,能給自己如此巨大壓力。 就算是那位號稱最能挑動眾生情緒,最是擅長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秦國霸主,手執橫行天下的天子之劍,也沒能給自己如此強大威懾。 “韓國劍利,齊國劍巧,而秦國尤擅大勢壓人,我觀先生劍法巧奪天功,幾有一劍生世界的奇妙……應該就是出自齊國了,不知來的是哪一位?” 陳平對這個世界算不得太過熟悉。 通天塔粗暴直接的安插這個身份,也只是區區一個燕國侍衛,一生之中,除了少時務農,年歲稍長,就加入軍隊,憑借著勇不畏死的拼殺,得到貴人抬舉,成為一個王宮劍侍。 他的一生乏善可陳,對于天下大事以及各方人事,基本上了解不多。 這很正常。 沒人會閑著沒事,把一些很高端的消息,跟一個地位并不是很高的侍衛說嘴。 因此,他的記憶中,有用的東西并不算太多。 不過,這一次迢迢千里,由燕國來到楚國,隨身還帶著一個長公主鄭東黎。 東黎公主其他的本事并沒有多少,可能是不想吃苦,又可能是因為女兒身,并不需要修習這些粗莽的本事,來保護自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