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為了防止自家這位在各種賞畫宴,賞書宴上露怯丟人,年底的各個宴會閻云舟都是陪著寧咎一塊兒去的,閻云舟本就已經久不出席這等宴會,這一次竟然次次都是同寧咎一塊兒。 再加上前些日子,朝臣都知道閻云舟主動上書請封兄長嫡子為世子一事兒,便也都明白閻云舟這是真的不準備再納妾留后了。 從禮部尚書府中出來的時候才剛過午后,寧咎被方才那一屋子圍著畫引經據典,高談闊論,互相吹捧的論調弄的頭都有些疼,早早拉著閻云舟出來,外面洋洋灑灑已經開始落雪了,街道上鋪下了一片雪白,徒留了幾道車轍印。 寧咎抬眼看了看漫天的雪花,忽然就有些不想上車了,側頭看了看閻云舟的腿: “雪天腿上有沒有不舒服?” “穿的多,沒不舒服?怎么了,不想回去?” 雖然膝蓋上是做了手術,日常行動是不太受影響的,但若是陰雨天受了涼,再走長一些多少還是會有些不舒服,所以寧咎極其注意給他保暖。 “嗯,不想回去,不想坐車,陪我沿著街走走吧,方才那席也吃不飽。” 閻云舟眼底笑意浮現,自是不會有什么意見的: “好,這么久倒是都沒有陪你走著逛逛這城中。” 閻云舟撐了一把傘,兩個人披著狐裘慢慢沿著街走去,閻云舟是地地道道在這四方城中長大的,邊走便給寧咎介紹這些旁邊的院子都是哪戶人家,街邊有哪些開了多年的店,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那種歲月流淌而過的味道: “你小時候還真是去過不少的地方。” 閻云舟輕笑: “自然,我小時候上面有哥哥,家業指不上我,我爹在北境的時間長,我娘也多數的時候都陪著他,我在府中胡鬧還有我哥幫我擋著,就像這些小胡同,小時候沒有我沒去過的,甚至連朝中一些大人家后院的狗洞在哪我都清楚。” 寧咎聽完心中又好笑又有些感慨,真是造化弄人,閻云舟本應該是一個恣意飛揚的二公子,卻偏偏經歷這么多成了大梁抵御北境的定海神針,成了人人依仗的焰親王。 “剛見你的時候你那個氣勢啊,我還以為你自小就是個冷臉呢。” 閻云舟側頭看著寧咎,唇邊帶著一絲輕佻的笑意: “那個時候是不是挺敬佩我的?” 寧咎回眸白了他一眼: “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我那個時候就覺得這算是誰家的倒霉蛋啊?朝野上下,就連自己的弟弟…” 都盼著他死,后面的幾個字被淹沒了下去,寧咎自知失言沒有再說下去。 “都盼著我死。” 寧咎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面上有些無措,這事兒他知道閻云舟應該很難釋懷的: “我…” 他拉著衣袖的手一把被身邊的人握住: “沒事兒,不是什么說不得的事兒。” 寧咎側頭看了看閻云舟的神色,那人的眼底已經沒有從前的陰郁悲切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