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此刻不過就是見秦逸軒不行了,就將所有罪名都往他身上推。 好歹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這世道人心如此,從來也不是針對誰。 秦惑薄唇微勾,墨眸之中卻溫度全無。 一方落敗,隱衛們很快就將所有黑衣人都壓制了下來。 其實,即便他們不求饒。 一敗涂地,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收尸。” 他只說了這兩個字。 那些跪地求饒的老臣子們,一時全部驚恐的睜大了眼眸。 此情此景,怎么也應該給個寬大處理。 罪魁禍首已死,就算秦惑真的要登基,也應該拿他們做做文章。 這么也不應該,就這么輕易的殺了的。 片刻之后,又臣子反應過來,痛呼道:“容王!容王,老臣是冤枉的,老臣真的是被逼無奈!” 方才喊,射死秦惑封千戶侯那個。 此刻嚎啕的最為大聲。 到了生死攸關之際,還管什么里子面子。 對別人越狠的人,一向都最為怕死。 磕頭聲此起彼伏,各種各樣的狡辯之詞,也冒了出來。 生怕此刻不說,待會兒就再也沒有了開口的機會。 秦惑卻不再看他們,只伸手擋住了清寧的鳳眸。 他道:“今日的日頭真好!” 淡然平靜,靜聽風聲過境,一切沒有什么特別的一般。 陽光傾灑水面,波光粼粼的一片。 清寧一下子被他遮住了眼睛,長睫微顫,輕輕拂過他的手心。 河畔的慘叫聲響起一片,清寧似乎都都可以聽見,鮮血噴涌而出的聲音。 只是心下卻并無其他,只是柔聲應道:“嗯。” 當初應了太皇太后的話,放過秦逸軒是秦惑的孝心使然。 但又何嘗不是一個引子,他不殺秦逸軒。 秦逸軒卻一定會來找死,這是必然會到一個的場景。 或早或晚,沒有人能到了那樣一個高度之后,被人踢下去,還能忍辱負重的活著。 而太皇太后心里何嘗不清楚,一切都不是一場又一場的選擇罷了。 這些人留了也只是隱患,不如盡早除去。 懷有異心之人,遲早會有動作。 狠絕便狠絕了,也免得日后,一個個的處理起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其實秦惑放了秦逸軒那一日,應當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了。 這半個月很平靜,平靜的讓人覺得十分的不正常。 一切都將于歸于平靜之中的時候,船頭忽然一沉。 竟然是血色全無的秦逸軒,強撐著爬了上來,“阮...阮清寧...” 他咬牙切齒,滿目恨意,雙手死死的扣住船板。 這張臉早已稱不上什么俊美,那道傷疤幾乎可以算是猙獰的。 配上他此刻,滿是血色的衣衫,更是難以入眼。 清寧慢慢的拿開了秦惑的手,握著。 鳳眸看著秦逸軒開口,語氣極淡。 “我原本想讓你活著。” 活著有時候比死去更痛苦。 她不覺得讓一個人死是多苦難的事情。 反而是生不如死,大抵會更加難熬一些。 秦逸軒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身上多出來的箭羽,目光下一刻卻又死死落在清寧身上。 “你說過你喜歡我的...你說過這一生只想嫁與我的,你說過的...” 他的眼中還是那樣的不能相信,那樣的想不通。 即便秦惑生來就比他尊貴,即便那人什么都好。 可他要怎么才能想的明白,那樣深愛的他的女子。 一轉身,所有纏綿情深,就都給了另外一個人。 他被奪走的不止是這萬里江山,還有... 還有一個,此生再難得的一心人啊! 清寧看著他,鳳眸清明。 十分清晰道:“那不是我。” 那是從前那個,為他受盡一切屈辱的原主說的。 這皇室官家,要多難得,才會有這樣一份真摯的情意。 之死當時,秦逸軒風光無限。 如何看得起,那樣一個養于鄉野之地的女子。 容貌有缺,心無城府。 縱有千般好,如何敵得過佳人曼妙。 “不可能...不可能的...是你移情別戀...是你負我!” 秦逸軒不能相信的一直重復著。 “她已經死了,在你要同她退婚的那一日,寒冬臘月,溺死這冰寒刺骨的碧水河中。” 清寧徐徐道來,眸色寒涼。 縱然原主情商低的可怕,為人也不算聰明。 到底一生,只喜歡過這樣一個人。 在這樣名利場上,一生難求了。 秦逸軒死死的盯著她,好像要從她臉上看出一個洞來一般。 嘴角的血跡忽然滲了出來,整個人都直挺挺的倒入了水中。 秦逸軒在水里不斷的撲騰、掙扎著,不斷的嗆水入咽喉。 動靜很快就小了下去,漸漸的。 碧水清波淹沒一切,再不見那個叫永安城少女趨之如騖的少年眉眼。 清寧抬眸看秦惑,淺淺揚唇,柔情萬千。 “好了。” 秦惑攬著她,飛身落在河畔上。 墨羽騎處理尸體速度十分之快,頃刻之間,便只留下了一灘灘的血跡。 剩下的人正在善后。 見兩人上岸,齊齊下跪行禮。 “起來吧。” 秦惑神色并無其他,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 只不過是地點變化的比較臨時,結果卻沒有什么分別。 清寧眉眼淡淡的,進城的時候都不曾流過這么多的血。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