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星月在空,今日又是無事,曹天智和老陳幾人找個地方快活去了,狼群當(dāng)中除了夜喻與齊晟兩人留守外便再無一人。 夜喻戴著耳機,自己一個人窩在陽臺的吊椅上看著遠(yuǎn)方的點點燈火。 門被推開,齊晟拿著紅酒安安靜靜地坐在夜喻身后。 “身體可還好些。” 齊晟給夜喻斟著酒,自顧自地說道。 “又勞煩您老人家操心了。”夜喻摘下耳機回頭瞥了一眼齊晟,狹促地笑道。 齊晟不理會夜喻話語中的那點意思,把酒遞給夜喻后便抱著酒瓶喝了一口。 “沒醒好呢,糟蹋糧食。” 夜喻瞪了一眼齊晟,齊晟卻擦擦嘴角反問道:“還貧不貧嘴了?” 夜喻無言,高高舉起大拇指。 “你的身體真的經(jīng)不起折騰了,我已經(jīng)囑咐了曹天智,只要拿到最后的那把煉江你的火之劍就能完整,之后就能用它的力量修補你受損的魂魄……”齊晟在夜喻身后絮絮叨叨也不管夜喻聽是不聽,一股腦的便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軍師啊。” “你說,我在聽。” “我的存在,真的重要嗎。” 齊晟沉默了,他抱起酒瓶又是猛灌了幾口,雙頰微紅的他站起身走到夜喻的身后,望著天上圓月,字字斟酌道:“無論我們活的多不容易都不能這樣想,對不對。” “說歸說,你站在我后面,我很難不懷疑你是不是要吐我身上了。”夜喻品了口紅酒,味道上是不如家鄉(xiāng)的酒來的好喝的。想到這,夜喻問道:“軍師是華夏人吧,為什么會在這里。” “哈?你現(xiàn)在懷疑上我了?”齊晟半個身子壓在吊椅上,用手胡亂拍著夜喻的頭:“爹爹幫兒子需要什么理由嗎?” “你喝醉了。”夜喻無奈道。 “我才沒醉!”齊晟開始發(fā)酒瘋了。 曾在讀書時見過一句話,人生一途就像飲酒一般,痛飲杯中的美酒后便是止酒等待下一場豪飲。 夜喻沒有回答,心中卻有了答案。 “齊晟。”夜喻輕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卻遲遲沒等來回應(yīng)。 扭頭一看,原來這家伙已經(jīng)喝得大醉昏昏然睡去了。 真是的。 夜喻抱起齊晟將他擱置在自己床上,輕輕幫其蓋上被子隨后便推門下樓去了。 臨走之前夜喻回頭看了眼熟睡的齊晟,心中五味雜陳。 我不能再對一個手足下手了。 夜喻走出去后便一直心神不寧,他開始翻閱那本羅蘭和秦逍遙用命換來的羊皮古書。 書中記錄的不僅僅只有術(shù)法,關(guān)于陣法、武學(xué)一一都有記錄,整本書就像是游戲的通關(guān)攻略似的。 正翻著書的夜喻猛然抬頭,一個念想在他的腦海中轉(zhuǎn)瞬而過。 大廳內(nèi)所有燈火驟然熄滅,空蕩蕩的屋中強烈的窒息感籠罩夜喻全身,那個念頭來的快去的卻更快,只是一瞬間夜喻便對整個修客世界失望透頂。 為什么書中會有魔界的地圖,每個地區(qū)的戰(zhàn)略點都有詳細(xì)記錄,為什么關(guān)于封印法寥寥無幾陣法、雷火風(fēng)秘術(shù)卻動輒上百頁? 最后的最后,為什么那八個字是“蒼生為引,鴆殺妖魔?” 劍仙你為什么要告訴世人,殺死妖魔的方法是犧牲普通人。 為什么書中的種種術(shù)法,越是威力強大的對于人類的傷害卻越大? 夜喻猛然站起喃喃低語道:“你到底是在幫我們,還是在毀滅我們。” 那一刻,夜喻又看見了白衣的自己,他眉目含笑,緩緩從門外走入進(jìn)來,他看著自己就像看著一個孩子一般溫柔和慈愛。 “你……是誰。” 夜喻警惕地看著對方卻沒有感受到一絲絲敵意。 “你能走到這真的不容易。”白衣夜喻微笑道:“殘缺修客夜喻,我是你的引路人。” 那人把殘缺二字咬的極重,仿佛在提醒自己什么。 夜喻還想說什么,下一刻兩人便墜入無邊幻境之中。 臥房的大門被打開一條縫隙,齊晟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夜喻,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齊家是華夏國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術(shù)算家族,家訓(xùn)第一條便是萬物皆是掌中餌。 在家族內(nèi),每一任族長都是上一任族長的嫡子繼承。一代人中往往有多位族長偏愛的嫡子,避免爭權(quán)的矛盾,每一代族長的嫡子都會在及冠后入世游歷。 用自己的術(shù)算能力,在國家之間下一盤棋,而棋局上最后的勝者,自然就是下一任族長。 齊晟回過神來,現(xiàn)在他不想去想這些煩心的事。他找到夜喻并非偶然,族中有位長輩說過,劍仙劍是會選擇主人的,每位仙劍持有者都會歷經(jīng)考驗從而與仙劍締結(jié)契約。 老牌的仙劍持有者早就擁有破開業(yè)障的能力,夜喻現(xiàn)在仍然缺少一把最重要的煉江劍,但這不妨礙齊晟把賭注都壓在這個還很年輕的夜家棄子身上。 那個白衣人,是仙劍的魂靈嗎。 齊晟右手開始無聲推算,越算心卻越?jīng)觥? 怎么會有三千八百條不同的線!? 清晨之時,夜喻夢醒。 夢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當(dāng)眾宣布返回華夏。 一片嘩然。 沒有人知道昨晚發(fā)生了什么,就連齊晟也只能模糊猜個大概。 離別之時齊晟目送夜喻走遠(yuǎn),他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身邊似乎有一圈霧氣環(huán)繞,半遮半掩中齊晟看清了夜喻的那雙漆黑的眸子,那眼中的景象讓他一時難以相信。 那是一雙流淌著千萬鮮血的眼睛,似乎只是一夜之間他已經(jīng)見過了千萬人的死亡,那深深的絕望環(huán)繞在夜喻的身體四周幾近于實體! 那本書,到底寫了什么! 而夜喻同樣看向齊晟,軍師,你我已在棋局之中了。 幻境中,白衣人告知自己是被破格允許進(jìn)入這里的。 兩人踩著石板路穿過一片竹林,在盡頭處有一片高聳入云的崖壁,瀑布自上墜下重重地砸在崖壁下的湖水中。 水面之上有一位白衣墨發(fā)的男子正赤裸著上身朝著瀑布揮出一拳又一拳。 “他是?”夜喻扭頭問道,身旁的白衣夜喻卻忽然不見。 飛流直下的瀑布所沖起的水霧蔓延在整個幻境之中,除了水聲便再無其他聲音。 夜喻往前走上一步,水中的男人卻忽然說道:“待在那就好。” 一瞬間,風(fēng)過竹林,水漫山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