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天子駕到!” “天子駕到!” 喊聲驟然響起,張安世和劉病已的都愣了一下,兩人身形都有些晃動,但最終都站穩了,沒有下跪。 很快,不遠處的巡城亭卒讓開了一條路,天子那輛高大的安車緩緩而來,停在了近處。 接著,在兩什昌邑郎的護送之下,天子與侍中樊克堅定地走了過來。 劉病已許久沒有見過自己的叔叔了,想起過往種種,心中有些澎湃。 當劉賀來到他的身邊時,劉病已沒有忍住,還是跪了下去。 “臣侄問天子安。”劉病已說道。 “平身吧。” “諾!”劉病已站了起來。 劉賀看著劉病已飽經風霜的臉,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我多年不見了吧?”劉賀笑道。 “十七年了。” “此事結束之后,回長安城來吧,由柳相接任西域都護,你回來擔任大鴻臚!” “另外,海昏國太遠了,改封為山陽侯,就在昌邑國邊上,離長安也近一些。” “到時候來宮里走動,就方便多了。” “還有,今年九月,帶你的兒子來祭拜三廟,進獻酎金。” 劉賀聲音平靜,但劉病已胸中波瀾起伏。 劉病已明白天子的這幾句話意味著什么。 他眼圈有些發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 劉病已知道天子對自己有懷疑,這種懷疑不是上幾道奏書剖白一番就可以打消的。 他要自己向天子證明自己的忠心,才能打消后者的顧慮。 劉病已親自率領大軍來長安,本可以趁亂坐地起價,或者與張安世共行不軌之事。 但最終,他在長安百姓的面前,在朝堂公卿面前,在天子面前,放棄了這個機會。 一心一意地為天子平叛,不計較任何得失。 這就是劉病已證明自己忠心的最好的方法。 劉病已就是要用告訴天子:“自己有機會染指大位,但自己不會那么做的。” 在這最有可能染指皇位的時候,劉病已都沒有這樣做,那將來就更不會了。 劉氏子弟血脈相通,天子看出了他的這一番苦心。 劉病已的眼圈紅了起來,十幾年所受的憋屈和所吃過的苦,在這一刻煙消云散。 “謝陛下!” 劉賀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而后就向前走去,來到了張安世面前。 他沒有貿然靠過去,而是在十多步之外停了下來,與張安世隔著人頭相望。 劉賀看了看地上的人頭,確認里面所有人的身份之后,才抬眼看向張安世。 “張公,幾日不見,蒼老了許多啊。”劉賀淡淡地說道。 “陛下氣色倒是好了些,傷……痊愈了嗎?”張安世不動聲色地問道。 劉賀沒有立刻回答張安世的疑問,而是動手將脖子上的白色繃帶解開取了下來。 繃帶之下的那道傷痕是新鮮的粉色,但是早已經沒有流血了,看來早就痊愈了。 “陛下好手段,騙得老臣團團轉啊。”張安世喟然長嘆,盡是無奈和自嘲。 “張公也有不少事情瞞著朕吧?” “陛下來到此處,恐怕早就明白了,又何必再多此一問呢?”張安世笑道。 “朕想要一個答案,免得殺錯了人。”劉賀再問道。 “那陛下問吧。” “是不是你派人刺殺的朕?” “是的” “是不是你派人埋下的巫蠱之物?” “是的。” “是不是你聯絡廣陵王起兵謀反?” “是的。” “是不是你聯絡世家大族及郡國守相鬧出的霍匪之亂?” “是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