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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小時后，這對夫婦帶著他們的新伙伴穿過了肉類市場，她那雙深邃的黑眼睛呆呆地盯著自己的腳，在他們后面走了幾步。

    奴隸貿易既沒有受到下層怪物的入侵，也沒有受到大都市內成千上萬人的剝奪。相反，如果從許多叫嚷的交易員和賣家來看，它似乎正在蓬勃發展。如果不是他們的偉大事業，雅各布就會抓住它提供的黃金機會，因為價格肯定很低，而且由于“商品”的過剩，人們提出的問題也更少。

    因為海斯克爾已經破譯了召喚納哈拉的儀式的要求，他們的第一站是港灣區。這只是他們要去的幾個地方中的一個。

    “你認為我們可以在港灣獲得兩個神秘學通行費嗎?”

    海斯克爾冷淡地哼了一聲。

    “我想我們只能拭目以待了。但是，”雅各布用那只惡魔肉手套搔了搔眼角，手套里裹著一個名叫普爾的貪婪惡魔的凝膠狀靈魂，“這些要求對我來說沒什么意義。”

    畢竟，他們去港灣是為了尋找“美德的遺物”，如果幸運的話，他們還會找到“見證神的眼睛”。

    在他們要求的秘傳通行費清單上還有:“自愿贈送十三張剝皮的臉”，“真誠的童年夢想”，“千年樹的第一枝”，以及赫斯克爾說他們已經擁有的第四張，盡管他不愿詳細說明，雅各布自己也無法破譯迦特人的標志，這讓他很懊惱。

    “深奧的，”赫斯克爾回答，把這個詞的每一個音節都強調了一下。

    Jakob咯咯地笑了。“可是對誰來說很深奧呢?”如果我們不知道究竟要尋找什么，我們怎么能收集到這些信息呢?”

    海斯克爾聳了聳他的大肩膀，他身上的衣服隨著動作而變化，他那破爛的、多色的皮膚下面的臉嚇了一個過路人，他假裝什么也沒看見，趕緊走開了。

    “很好，我們只需要相信守望者會指引好我們。”

    懷特點點頭，帶他們穿過一條小巷，來到一個通往下面下水道的人孔處。雅各布對深入祖父的領地有點擔心，但他相信他的導師已經從他在皇冠之手的損失中吸取了教訓，遠離了地下城最上層的隧道，盡管他懷疑老蜘蛛還沒有被打敗，因為耐心和堅韌是他所贊美的美德。此外，他對時間流逝的感知與人類不同，他只會等待時機再次出擊。希望到那時，雅各布和海斯克爾能遠離他的魔爪，因為他們已經計劃好了，等他們具備了參加婚禮的所有條件，就離開這座大都市。

    通過隧道的短途跋涉平安無事，盡管在黑暗的迷宮般的污穢中有大量戰斗的證據。他們每發現一具冒險家或衛兵的尸體，就有十多具祖父的奇美拉和混血兒的尸體。如果不是因為財神那奇怪的時間扭曲的維度，他們無疑會被卷入這場小沖突。

    “你確定我們錯過了多少天或幾個星期了嗎?”

    赫斯克爾咕噥了一聲，在某種程度上暗示，浪費時間去琢磨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我就當這是‘不’吧，”雅各布回答。“從這些尸體來看，肯定超過了一個星期，甚至可能是兩個星期。”他仍然無法擺脫一種感覺:雖然在赫爾姆斯加滕只過了半個月，但他們可能在那座無邊無際的貪婪大廈里度過了一年多的時間。

    懷特又哼了一聲，但這不是回答，而是警告。雅各布在他的救生衣后面停了下來，然后看到了他注意到的東西:一個人，盡管顯然處于死亡的邊緣，但仍在呼吸。

    “胃部受傷，”他估計道，蹲在那個俯臥著的人面前，他的胸部隨著每一次艱難的呼吸而難以察覺地移動。“他在死之前還要受些苦。”

    “活生生的受賄對象，”海斯克爾建議道。

    “好主意，”雅各布回答，因為他看到這個人的手只比西格曾經的手大一點。

    過了一會兒，西格殘破的左臂被他們找到的幸存者移植的手和手腕固定住了，他們來到了港灣區下水道綜合體的一個十字路口。雅各布從他們之前進入這個地區的經歷中知道，繼續向前走的路最終會通向拉特曼人筑巢的蓄水池，所以他引導他們沿著右邊彎曲的狹窄隧道走下去，又走了一段路，把他們帶到一個人孔梯前。

    海斯克爾站在他身邊，西格留在后面守著沙井出口，守護卷軸。雅各布朝一座寺廟般的大建筑走去，這些建筑擁擠在這個地區。

    出于他不知道的原因，懷特一家一直堅信他們能在這座教堂里找到他們所尋找的圣物。

    天色已近黃昏，禮拜者、牧師和信徒們成群結隊地聚集在石灰巖的街道上，他們的聲音像潺潺的雷聲。他們比上次來的時候要多，但他不確定這是因為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還是因為人們被最近發生的事件所困擾，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一個更高的權力上，而在和平繁榮時期，他們可能會放棄這個權力。

    雖然他們的長袍和周圍的人不太一樣，但他們很適合避開港灣的神圣守護者們警惕的目光，他們站在每個主要的十字路口和街道上，排成游行隊伍，排列在大道兩旁。他們身穿白色長袍，身穿銀色鎖子甲，揮舞著裝飾性的長戟。守衛寺廟和教堂的士兵的盔甲略好一些，他們戴著奇怪的圓頂金屬帽，上面有一層銀色的鎖子甲，從肩膀和脖子上垂下來，只露出臉。

    英雄圣徒教堂前只有一小群裹著頭巾的信徒排隊，但它也是港灣最小的寺廟之一。盡管如此，它仍然是一座相當宏偉的大廈，雅各布覺得它相當浪費，考慮到所討論的輕浮的崇拜。

    “那么，這個遺物是什么?”他們一穿過高高的敞開的門口，雅各布就問道。這座教堂是用巨大的石灰巖建造的，這些石灰巖不知怎么被運到這里，然后被雕刻成無數的浮雕，他不確定如何解讀這些浮雕。這些雕刻從里到外都覆蓋著，當他抬頭望向大約五米高的圓頂天花板時，他發現雕刻甚至覆蓋了那里。他想，這肯定花了幾十年才完成，這似乎是對時間的巨大浪費。

    懷特用手指著橢圓形教堂內部正中央的圣壇。祈禱者們肩并肩地跪在圣壇上的小玻璃盒子周圍，互相低聲祈禱。

    “……赦免我們的罪孽，凈化這罪惡的搖籃……”他無意中聽到一個信徒懇求玻璃盒子里的東西。

    這是一只木乃伊化的手，前臂的一半還在上面，被凍結成中指和食指伸出的姿勢，其余的卷曲在手掌里。人們正在為某個失散已久的英雄的尸體祈禱，甚至不是為他的整個身體祈禱，這似乎很奇怪，當真神看到他們的星球轉動時，他們無形的嘴唇上的一個字就能瞬間抹去所有的生命。

    這太荒謬了，雅各布忍不住笑了。附近的人從他身邊退后，然后注意到他那令人不安的裝束，就在片刻之前，他的裝束似乎與他們穿著的樸素的純白色長袍相似。即使是像他這樣的衣服，也能完美地融入其中，直到人們直視它，而且，很明顯，他那洗得干癟的橙黃色兜帽圍裙與信徒們的圍裙一點也不像。

    “Heskel。拿上圣物，我們走。我知道怎么找到我們需要的神眼，只要別往上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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