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青銅大殿里。 白墨吹著冰冷的過堂風,坐在桌案之后,剛剛看完上午挖出來的文獻。 將這最后一塊石板,放在桌案旁邊,隨手緊了緊沖鋒衣的衣襟。 “沼澤那邊的挖掘,基本快要結束了。” 除了文獻,他的桌案上,還擺了好幾樣剛挖出的聲刑刑具,從小到大,依次擺開…… 空腔羊頭,有兩根彎彎羊角,體積最小,像個摩托車頭盔。 空腔鹿頭,有兩根枝枝丫丫的鹿角,體積稍大,像個酒壇子。 空腔豹頭,一根高高獨角,體積更大。 空腔虎頭,張開的血盆大口,有兩根劍齒,里面則是黑黝黝空腔,體積像一口水缸! 空腔大象頭,在桌案上擺不開,體積像火車頭,被放在桌案旁邊。高高抬起的鼻子,比白墨站起來還高,大嘴探出彎彎象牙,里面則是黑黝黝空腔。 它們線條都方正簡單古樸,但仔細看時,又能看出血煞兇殘之氣。 “從小到大,五種聲刑刑具。 “威力遞增。” 白墨摸摸豹頭,摸摸虎頭,這些青銅器在千萬年歲月里,表面已經變得粗糲,泥土鉆進裂縫里,清理不出。 “可惜了,不知道這些玩意兒,到底是怎么工作的?” 挖掘出的文獻中,極少有相關記載,白墨沒得學。 突然…… 嗖! 卻見大耳朵從門口跑進來,跑到桌案前,狐言狐語,比比劃劃。 “嚶嚶嚶!嗷嗷嗷! “嚶嚶嗷嗷!” 它很著急的樣子,比劃半天,白墨大概看懂。 “你是說,黑爪爪出事了?” “嚶!” 大耳朵蹲在桌案前,鄭重點頭! “黑爪爪不和你說話,甚至吃飯的時候,一句聲音沒發出?” “嗷!” 大耳朵再次確認,之前黑爪爪從來不這樣的! “你懷疑,黑爪爪因為上次那首歌,受到了奇怪的影響?” 大耳朵表情嚴肅,皺著眉,瞇著眼,點頭! 它有理由懷疑,黑爪爪被那歌所害,心理的創傷還是沒有修復,甚至越演越烈,已經對黑爪爪造成器質性傷害…… 它懷疑,當初一起快樂唱歌的師兄弟黑爪爪……已經變成了啞巴! …… 狂風呼嘯,卷起路上黃沙,卷碎路邊枯草。 白墨走在山路上,悄悄來到風干工坊附近。 “黑爪爪這家伙,雖然一天天飯沒少吃,體型不見瘦,但……怎么就啞巴了? “難道心理的傷,還沒有治愈?” 白墨走到一處窗口,視線投入其中。 便見一處處晾曬架,上面掛著隨風飄搖的藥材。稍微尋覓,便看到晾曬架之間黑爪爪的身影。 這家伙正在擺弄它的小水壺! 大半壺干凈泉水,兌進去蜂蜜,擠進去檸檬汁,又往里加了百香果,端起來喝一口,似乎覺得太酸,皺皺眉頭,又加進去枇杷糖,搖搖晃晃,讓枇杷糖融化,再喝一口,才滿意得仰起腦袋,瞇瞇眼睛。 白墨皺皺眉頭。 看這家伙的樣子,喝個水就如此精致,不像有心理創傷啊? 到底咋回事? 正覺得奇怪,便見這家伙狠狠灌了一大口水,小口“咕嚕咕嚕”咽下去……在潤喉嚨? 潤完喉嚨之后,便見它捧起旁邊的花盆,對準盆里的蘑菇腦袋,開始唱歌。 “嚶嚶嗷~ “嚶嚶嗷~ “嚶嚶嚶嚶嗷~” 白墨扯扯嘴角。 啞巴個屁! 黑爪爪嗓子好著呢,只是唱歌唱太多,嗓子唱啞了! 可這都多少天過去了,它還在練這首歌? 白墨站在窗外,干脆把手扶在窗臺,吹著冷風,看自己的徒弟在里面練習。 卻見黑爪爪練的很認真,一邊唱,一邊盯著蘑菇人頭的表情,時而停下來調整,時而歪著腦袋回想,時而張開嘴巴,試試自己的嗓音。 難聽是真的難聽,認真是真的認真! 白墨能記住那首狐貍之歌的全部,發現黑爪爪已經唱的越來越接近原版,唱的越來越好。但那沒用……就算徒弟們集體記憶中的原版,其實威力也很少。 那首歌沒有潛力,不值得練! “如果是完全沒聽過,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人,或許會被嚇一跳? “再怎么練,那玩意兒也出不來效果。” 黑爪爪付出的努力,和它唱啞了的嗓子,只能是白費了……么? 白墨皺皺眉頭。 “不行!不能讓我徒弟的努力和認真白費!” 他轉身離開窗戶,從門口走進風干工坊。 卻見黑爪爪察覺到他來,立刻閉嘴,露出訕訕笑容,愣了片刻,又連忙把蘑菇人頭放下。 “嚶嚶嚶……” 它歡迎師父,但聲音是啞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