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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王宮墻外還有乞丐呢，難道王子公主會親自去攆人嗎？當然是負責巡視街道的士兵、小吏做這種事。狼患、虎患，甚至野豬都能成患。道士和玄符軍要是天天忙著做這些事，真正的妖魔可就沒人管了。百姓只會抱怨，看不到就以為上面的人在偷懶，全不知道自己的安全是靠誰保護的。”

    在這個問題上。野林鎮(zhèn)少年與王子的觀點截然不同，小秋無意爭辯，但他有點明白老兵潘三爺和仙人集居民為什么相信古神了。那尊泥塑的小小雕像，很多時候大概是他們唯一的指望。

    走在半路上，辛幼陶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主意來，“這是一個大好機會！”

    “什么機會？”

    “試探一下到底誰會是背叛者和告密者。”

    小秋愣了一會，明白了王子的用意，笑著搖搖頭，他從來不覺得有資格考驗別人，如果有人這么對待他，他會覺是一種羞辱。

    辛幼陶喜歡慕行秋的坦蕩，如果這份坦蕩專門針對王子本人，就更好了，既然慕行秋無差別地相信所有伙伴，辛幼陶真心認為他有點迂腐和愚蠢，所以自作主張，“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你只要別給我說漏了就行。”

    接下來的路上，辛幼陶講了一大套信任與輕信的區(qū)別，最后說：“你不是覺得野林鎮(zhèn)慕行秋和龐山道門子弟是平等的嗎？那我告訴你，龐山道統(tǒng)的種種規(guī)矩，一半是為了修行，另一半就是為了考驗弟子們的忠誠。

    “為什么逆天之術就是不如順天之法練的人多？因為各大道統(tǒng)都不支持。你想啊，都像咱們現(xiàn)在這樣修行，今后對龐山還會有感恩之心嗎？老祖峰把你召入念心科，其實也是這個用意。唉，申尚沒說謊，五行科肯定要將關神躍也召回去，他很快就能感受到首座無微不至的關懷了。”

    辛幼陶語氣尖酸，猜得卻很準。

    關神躍留在牧馬谷替小秋添加夜料，過后卻沒有走，在房前的空地上練習女祖鍛骨拳，雖然沒學幾天，他已經(jīng)打得有板有眼，看到小秋走進山谷，他沒有停下，直到一套完畢才收勢站立。

    “我要跟你說件事。”

    “你說。”小秋點點頭。

    “事情順利嗎？”關神躍剛想起小秋今天出門的目的，問得心不在焉。

    “挺順利，先說你的事吧。”經(jīng)過王子的灌輸，小秋已經(jīng)猜到自己會聽到什么。

    “五行科希望我回去，剛才有人來通知我，說首座楊熙明天想見我，我……”關神躍垂下頭，臉色微紅。

    小秋的反應與王子期望得不同，他從來不會對朋友提出過高要求，所以沒感覺到背叛，反而很高興，“你應該回去。”

    關神躍驚訝地抬起頭，“其實我還沒有決定。”

    “決定吧。”小秋鼓勵道：“我去念心科，你去五行科，以后咱們這些人都會被老祖峰各科要去。這本來就是咱們的目標，不是嗎？”

    關神躍更驚訝了，突然挺直身體，以一種正式到有些夸張的語氣說：“明天我去見首座，但我不會馬上重回五行科，我要等兩個月，完成跟申尚的斗法。”

    第二天上午，關神躍獨自去往老祖峰，周平等人談論他的好運氣，辛幼陶卻向小秋投來意味深長的眼神。中午休息的時候他找機會塞給小秋一張疊好的紙張，小聲說：“這個不需要祭火神印，今晚就去，我替你看馬。”

    小秋下午早早辭行，楊清音等人都祝他一路順風。

    辛幼陶欺騙眾人說孫玉露夜晚入更時分會帶慕行秋進入養(yǎng)神峰，會面地點是仙人集客店。他交給小秋一張迎客符，只要附近有人施展法術，比如偷聽偷看，此符就發(fā)出響聲提示。

    “仙人集不至于每天都有道士吧？更不至于每位道士都施法吧？所以你去潘三兒那里等著。只要紙符有異響，就說明有人在監(jiān)視你，由此可以證明咱們這一群人當中有告密者，至于是誰。慢慢再查。”

    小秋上路了，即使沒有辛幼陶的口若懸河，他也得謹慎一點，孫玉露是龐山的客人。絕不希望破壞規(guī)矩的行為被東道主發(fā)現(xiàn)，如果伙伴們當中真有告密者，小秋希望早一點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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