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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行秋瞥了一眼杜防風，“你這是在浪費時間。我只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龐山道士，甚至沒資格參與這場戰(zhàn)爭，更不用說阻止戰(zhàn)爭，讓道統(tǒng)和妖族聯合，絕無可能。”

    “任何事情在開始的時候都是不可能。”洪福天的神情變得熱切起來，讓慕行秋一下子想起梅婆婆，“道統(tǒng)十幾萬年前擊敗魔族也是從不可能開始的。我知道你的身份，沒想過要讓戰(zhàn)爭今天就結束，我只想……埋下一粒種子。”

    “種子？”

    “嗯，這個世界掌握在九大道統(tǒng)手里，大多數凡人對此毫無感受，普通的道士可能也沒有多少了解。道統(tǒng)掌握著最強大的力量，這一點毋庸置疑，但是道統(tǒng)遠遠沒有掌握全部力量，總有那么一天，道統(tǒng)會想到與妖族聯合，愿意借助普通凡人的力量，到時候你很可能已經不是普通的龐山道士了，我希望你會記得：聯合的意愿一直都有，道統(tǒng)只需要伸出手。”

    慕行秋尋思了一會，“好，我記住了。”他希望這樣一來就可以結束交談。

    洪福天露出微笑，起身大聲說：“我就知道你能接受我的說法，幾天前我注意觀察過，幾十名道士當中只有少數人對散修和妖族沒有投以鄙視的目光，你是其中一個。等到我聽過飛跋的講述，對此就更加肯定了，你是一個偏見很少的人……”

    “等等，你見過飛跋？”慕行秋以為棋山道士會將這名半妖關押起來。

    “是，棋山給予他三個月的避難期，然后他就得交租金了，他正想方設法籌錢，到處說自己有一張魔文卷被搶走了。”洪福天掃了一眼杜防風手里的東西，“不過大家都告訴他，棋山之外道妖勢不兩立，魔文卷被搶走很正常。”

    “我知道。”慕行秋可不需要別人告訴他這些事，飛跋是半妖，是他救活并抓住的俘虜，連楊寶貞都認可卷軸是他與芳芳的戰(zhàn)利品。

    “而且魔文卷幫不了他多大忙。”杜防風開口了，將卷軸放在身邊的小桌上，“這的確是一張非常古老的魔紙，是用七星魔蛛的蛛絲織成的，可惜，被一名笨蛋在上面寫上了字，他以為用魔文就能令這張紙更值錢，其實是暴殄天物，原本值幾枚金魄的東西，現在只能賣三四枚銀魄吧，還得遇上懂行的人。”

    洪福天嗯了一聲，對這件小事不怎么在意，繼續(xù)對慕行秋說：“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告訴其他道士，比如牙山道士，飛跋比殷勝千可信得多。”

    “蛟龍之王？”慕行秋錯過了戰(zhàn)爭最激烈的幾天，對許多事情了解得不多。

    “是他。殷勝千現在是棋山道統(tǒng)的座上賓，我原以來他也是為聯合而來，后來才發(fā)現他是騙子，他提供海妖的情報，將會把道統(tǒng)的力量牽制在南方，可規(guī)模更大的進攻必然來自北方，群妖之地現在正聚集一只前所未有的龐大妖軍。”

    “飛跋告訴你這些？”

    “飛跋說了一些，還有其他的消息來源，散修與妖族的來往更多一些，在棋山，我們受得待遇也是一樣的。飛跋說道統(tǒng)里有內應，這倒是一個新情況。”

    “道統(tǒng)了解這些事情，而且一清二楚。”慕行秋謹慎地沒有提及控心術一事，他是來聽，可不是來說的，即使他掌握的信息少得可憐，也不會透露給一名信仰古神教的散修。

    其實他感到有一點奇怪，洪福天居然沒像梅婆婆那樣頻繁提及古神，也沒有亮出雕像。

    “那就好。”洪福天準備告辭了，向外面走去，“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話，散修的壽命只比凡人長一點，我可能活不到魔族重返人間的那一刻，你卻有可能，所以請記住我的話，聯合的意愿總是存在的。”

    “好。”慕行秋簡短地回道，已經有點后悔來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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