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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禿子正好飛過來，“你一點(diǎn)都不啰嗦，我在屋子里幾乎聽不到你的聲音。”

    慕行秋一把抓住禿子的發(fā)髻，“你為什么只跟曾拂聊天，不理睬芳芳呢？”

    禿子睜大雙眼，“芳芳幫助首座修復(fù)祖師塔，誰敢打擾她啊？”

    “她不是有休息的時(shí)候嗎？”

    “蘭道士話太多，我……”禿子眼珠轉(zhuǎn)了兩圈，“哦，我明白了，放心吧小秋哥，我一定保護(hù)好芳芳，今后不管蘭道士說什么，我都替芳芳攔住。”

    慕行秋笑著將禿子扔出去，“左流英居然能忍受他。”

    “首座定力強(qiáng)，對什么都不在意。曾拂很喜歡禿子呢，總說沒有禿子的話，她要悶死了。”

    兩人閑聊了一會，芳芳傾訴的熱情很快減弱，她還跟往常一樣，更愿意聽慕行秋說話。

    “辛幼陶這幾天征集到許多士兵，斷流城現(xiàn)在有六百多名玄符軍，潘三爺說得對，王子的命令比懸賞更有效，許多人其實(shí)愿意幫助守城，可是王子一旦顯得軟弱，他們就寧愿過河避難去了。這些人都是老兵，他們相信能打仗、敢打仗的人，而不是單純有錢的王子。”

    芳芳點(diǎn)頭，“就像大家都愿意跟著你走。”

    慕行秋既驕傲又有點(diǎn)臉紅，有些話他只能對芳芳說，“其實(shí)我有點(diǎn)擔(dān)心自己的決定是錯(cuò)誤的，沈昊他們都是因?yàn)槲伊粝碌模瑵M城軍民也是如此，沒有我，他們早就可以逃到河對岸去。”

    “沒有你，這里已經(jīng)是妖族的城池，沈昊他們可能已經(jīng)死在老祖峰。”芳芳的笑像是滿溢的水，不停往外流淌，她沒有什么想法，不知不覺間卻在為慕行秋整理道袍，輕輕撫平每一處褶皺，“總得有人做出決定，即使決定是錯(cuò)的，也比沒人站出來要強(qiáng)。”

    “楊清音和辛幼陶都說我這是愛管閑事。”

    “就因?yàn)槟銗酃荛e事，今天我和禿子才能站在這里。”

    禿子已經(jīng)不飛了，正懸在兩人身后靜靜地聽他們說話，這時(shí)小聲插口：“我是飄在這里，不是站。”

    慕行秋心僅有的一點(diǎn)疑慮消失無終，“左流英心中肯定有數(shù)吧？”

    “我想他心里有數(shù)，只要能修好祖師塔就行。”

    慕行秋御劍飛起，“我要出城巡視了。沒有意外的話，明天就會開戰(zhàn)。”

    芳芳揮手，禿子搖動(dòng)一縷頭發(fā)，一塊目送慕行秋離去，誰也沒有注意到蘭奇章站在門口凝視芳芳的背影。

    慕行秋與楊清音在軍營匯合，向北飛到城外，然后轉(zhuǎn)向西邊，盡量飛得高些，以免引起地面的注意。

    仍有大量難民涌向斷流城，幾條道路上全都是人。西介國已經(jīng)沒多少領(lǐng)土，東南角的斷流城是唯一過河的通道，介河雖然不算太寬，但是河床陡峭，不走橋梁，普通人是過不去的。

    潘巨富在每條路上都安排了巡邏騎兵，維持秩序，以免道路上發(fā)生不必要的擁堵與爭斗，這一措施很有必要。逃難的人當(dāng)中不乏心急與焦躁者，沒有士兵彈壓的話，很容易起糾紛。

    城西五十里，騎兵正在路南收割一半的莊稼地里來回奔馳。潘巨富決定將這里定為明天的決戰(zhàn)之地。

    再往西三十里，兩人遇上了沈昊和小青桃，雙方就在這里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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