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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看來我得好好解釋一下。”

    “的確。”沈昊語氣生硬，像是在審訊犯人，“你需要解釋的事情還有不少，你是怎么離開棋山的？牙山道士肯放過你？杜防風(fēng)到底在跟你玩什么把戲？還有古神教和異史君，跟妖王漆無上是什么關(guān)系？”

    沈昊的一連串問題也是慕行秋想知道的，所以他沒有開口阻止，而且是默默的以念心法術(shù)感受正堂里的情緒。

    他對散修了解不多，不清楚他們的境界劃分與實力強弱，所以慢慢加強法力，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洪福天與沈昊的區(qū)別。

    龐山道士的內(nèi)丹無論境界高低，從凝成的那一刻起就是完美無缺的淡黃色圓球，它可以被消滅被耗盡，卻輕易不會被控制，幻境第一層據(jù)說比吸氣境界要厲害一些，可慕行秋想探測沈昊的情緒卻非常困難，更不用說挑動這些情緒。

    散修洪福天對幻術(shù)的抵抗力則非常不穩(wěn)定，有時強大到滴水不漏，有時候又與普通的人類幾乎沒有區(qū)別，門戶洞開，令慕行秋能夠趁機瞥見他真實的情緒。

    就是因為這偶爾的幾瞥，慕行秋對洪福天的信任又多了幾分，這位散修心胸坦蕩，不像是卑鄙小人，遺憾的是，感覺他的實力不會太強。

    “從頭說起吧。”洪福天對幻術(shù)一無所覺，“杜防風(fēng)說他要做一件大事，可我事先不知道他要自爆，我沾到的血污比誰都多，因此受到牙山道士的懷疑，可他們在吸走全部血污之后，還是選擇相信我并無惡意。”

    沈昊對這種說法持保留意見，慕行秋則認為牙山道肯定是趁洪福天不注意的時候施展了控心術(shù)，那比念心幻術(shù)要有效得多，能夠直接看到散修腦子里的一切記憶與想法。

    “然后就是龐山遇襲，很抱歉，我之前提供的說法有誤，因為就連妖族內(nèi)部也對這次計劃眾說紛紜，只知道諸多妖王正在集合大軍，漆無上居然能夠恢復(fù)妖丹而且變成巨妖，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認識的妖族也都非常意外。”

    洪福天停頓了一會，在兩名道士臉上來回掃了幾眼，“至于古神教，它的確是從舍身國重新興起的，而且得到了異史君的完善，但古神教絕非妖族獨有，更異史君創(chuàng)立的教派，它的歷史非常久遠，在人族當(dāng)中也曾數(shù)度興盛。異史君是不是漆無上的慕后指使者我說不準(zhǔn)，但我敢保證，古神教與妖族的這次大反攻毫無關(guān)系。”

    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年輕散修沖進來，大叫大嚷，“妖兵什么時候到？我要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殺他百八十個。聽逃難的百姓說，那群進到西介國的妖兵可把他們害苦了，房子、田地全燒得精光，老弱婦孺成片成片地被殺……”

    洪福天站起身，招手讓年輕修士過來，含笑介紹道：“這是我徒弟歐陽槊，性子魯莽，但是人很聰明，最愛行俠仗義。這兩位是龐山道士，慕行秋、沈昊。”

    慕行秋與沈昊也起身相見。都覺得這位歐陽槊一點都不像是修行者，他明顯精力過剩，就算是站在那兒也隨時準(zhǔn)備著一躍而起，好像沒訓(xùn)練好的獵犬，全然沒有修道之士該有的沉穩(wěn)。

    歐陽槊大步走來，微圓的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拱手說：“我聽說過你們的事跡。”

    兩人一愣，他們只是普通的吸氣道士，實在沒什么“事跡”。

    “你們本來也是普通人。沒有道根，沒聽說過道統(tǒng)，可是突然之間魔種來了，你們擁有了道根。成為龐山弟子，得以修行最高深的法術(shù)，真是令人羨慕……”

    沈昊忍不住了，冷冷地說：“魔種讓我們家破人亡。沒什么讓人羨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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