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詛咒之雨-《拔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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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仙人不出手呢?”
仙人們一直在忙著解決這件事。
早晨冷雨初降,外出巡視的道士就已發現這陣雨只降在斷流城,立刻回城報告,道士們最先想到的也是“詛咒”,可他們不像普通人那樣驚慌,而是相信這只是一道妖術。
“詛咒的確是一種妖術。”慕行秋說,他昨晚接受了芳芳了去除詛咒的儀式,還聽了一些關于詛咒的介紹,“只有魔族才會詛咒,那本是魔王的一項特權,只要是他指定的被詛咒者,天下所有妖魔都必須群起而攻之,違逆不從者,將遭受殘酷的折磨。”
沈昊哼了一聲,“魔族已經滅絕,他們的詛咒也沒用了。”
“魔族還沒有徹底滅絕。”小青桃低聲說,“還有魔種,最早發出詛咒的血嬰不也是魔族后裔嗎?”
“那又怎樣?魔王完蛋了,血嬰甚至算不上真正的魔族,他的詛咒有誰在乎?這就是一道妖術,只要找到根源在哪就能去除。”
沈昊的觀點得到大家的支持,于是幾名道士分頭去找,他們各有一套法器,銅鏡、燈燭等等都能用上,可是整整一個上午過去,冷雨轉成了寒霧,道士們飛遍了斷流城,仍然沒找到任何線索。
慕行秋負責東城的一塊區域,他先去了一趟客棧,左流英沒有讓任何人出來給予解釋或是幫助。
慕行秋升上高空,他的天目能夠穿越寒霧,望見對岸的東介國軍營,那里有一千名士兵,拒絕援助鄰國,卻日夜不停地沿岸挖掘壕溝、修筑高墻,似乎覺得介河還不夠深。
慕行秋對此納悶不已,成群的飛妖一旦殺來,這樣的工事有何意義?東介國難道不明白,面對妖軍沒有所謂的守城戰,唯一的選擇就是主動出擊,在野外還有決一死戰的機會。
念心法術專攻人心,慕行秋已經嘗到一些甜頭,可是與人心接觸得越多,他越感到迷茫,好比那些散修,他們的情緒當中確有幾分激昂慷慨和同仇敵愾,可是卻跟他們的內丹一樣飄忽不定,仿佛驚濤駭浪中的小船,忽而直沖天際,恨不得當時就沖出城池找妖族一戰,忽而沉入深淵,一道簡單的妖術就能將其嚇得萌生退意。
慕行秋專門去了一趟軍營,散修表面上恢復正常,與士兵們躲在屋子里大吹大擂,還沒有注意到這場雨的特別之處,但是至少十個人過來向他自薦,聲稱一道簡單的法術就能攆走這股鬼天氣,只是需要這個需要那個,偏偏斷流城都沒有。
洪福天是極少數發現異常的修士。獨自站在緊挨軍營的城墻上,朝對岸遙望,眉頭緊皺。
“漆無上比我想象得更親近魔族。”他對落在身邊的慕行秋說,“從偷襲龐山開始中,他越來越多地使用魔族法術,這不是好事。”
在慕行秋接觸過的所有怪人當中,屬洪福天最難以捉摸,他有著一顆堅定的心,面對死亡的威脅,沒有半分恐懼與猶豫。甚至比某些道士還要勇敢,目標也非常明確,就是聯合一切力量對抗魔族,漆無上一表現出明顯的親魔跡象,立刻就成為他的敵人。
可他的目光望得過于遼遠,忽略了身邊正在發生的事情,即使是身處險城,他所思所想也不是如何擊敗即將到來的妖軍,而是千年之內魔族的反攻。
“應該是異史君教給漆無上的。他是妖魔之間的溝通者,也是妖族一切行動的主使者。”
“異史君。”洪福天將這個名字重復了幾遍,“我就見過他一次,是在舍身國。他個子不高,穿著一件熊皮大衣,衣擺垂在地上,只露出一顆圓滾滾的腦袋。我原本就已相信古神教。聽完異史君的話,我才恍然明白,古神教不只是一種信仰。還是唯一能將各方力量聯合起來的組織,甚至包括那些極遠方的力量。有朝一日,我要去西邊的遠荒半島,據說那里隱藏著許多上古力量,從來不肯參與道妖戰爭,這一回我要勸服他們一同對抗魔族。”
洪福天越說越興奮,慕行秋靜靜地聽著,因為他知道這名修士正在自我激勵,他需要一個極為遠大的目標來讓自己度過眼前的困境。
兩人沉默了一會,與冰冷的細雨正好相反,洪福天的興奮之情在逐漸高漲,他說服了自己,恢復了那種偉大的使命感,“我要去見漆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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